很難辦。
池婉眉頭緊蹙,額間滲滿了冷汗。
屋外的敵人每攻擊一次,她的身體就像遭到重創一般,五臟六腑都在翻涌。
偏偏她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還得集中十二萬分精神爲司黎取子彈。
“換我問你問題可以麼”
司黎氣若游絲的問道。
如果他難逃一死,他希望自己在死之前,能夠多瞭解她一些
“好,你想問什麼,問吧。堅持你會活下去的”
用匕首撬着卡在他骨頭裏的子彈,池婉輕聲道,看着他的身體因爲疼痛而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她緊蹙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你不是池婉對麼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麼”
司黎只感覺胸膛處疼痛難忍,這種被挫骨揚灰的疼痛,讓他恨不得就此放棄,渾身顫慄的他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成了奢望。
“是,真正的池婉早就死了,而我不過是僥倖進入這具身體得以重生的一抹幽魂而已。
是不是覺得很慌妙不可置信,甚至覺得我在撒謊”
故意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池婉問道。
一旁的凌小小已經不忍直視的別開了視線,啜泣了太久的她,雙眸腫的好似核桃一般。
到了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到了池婉身體裏的靈魂的強大。
像她遇到這種事,已經怕的理智全無了,可她卻能全程保持清醒,動作裏沒有分毫的遲疑。
要經過多少類似生離死別的經歷,纔會讓她如此淡定。
“不我相信你”
哆嗦着脣.瓣,司黎的大腦開始混沌眼皮越來越沉重
叮的一聲,子彈終於鬆了,池婉迅速將子彈挖出,扔下匕首,她迅速擰開子彈,將子彈裏的火藥倒在了司黎的傷口處,用火一燃。
轟
胸口竄出火光,生肉被燒糊的焦香傳出。
像是將最後一口氣都耗盡了一般,司黎狠狠抽搐了一下,昏了過去。
“炎司黎婉婉,他怎麼樣了不會死了吧”
凌小小低吼了一聲,雙眼更像漏了底的水桶,淚水放縱地朝外淌。
“昏過去了沒事小小,給我找個杯子過來。”
池婉才說完這句話,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噗”
“婉婉”
那鮮血盡數噴灑在凌小小的臉上,她哭着尖叫出聲。
“沒事杯子”
小口喘息着,池婉抹去嘴角的血跡,啞聲道。
她的精神力快要撐不住了
鬼屋外,已經匯聚了太多的敵人,他們的撞擊,讓她五臟六腑開始翻涌,揪做一團。
“好我去找。你、你撐住”
哆嗦着抹掉淚水,凌小小從地上爬起來,滿屋子的去尋找水杯。
很快,她在角落找到一個空的飲料瓶,趕緊撿起來回到了池婉身邊遞給她。
“我快撐不住了,你把槍握好”
氣息越來越不穩,池婉用匕首將飲料瓶劃開,之後毫不猶豫的舉起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婉婉”
凌小小的尖叫聲劃破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