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燕王殿下有喜了 >第009章:修補舊袍
    流風離去的時候,饒有意味地掃蘭卿曉一眼。

    素月拿起紫色衣袍,找到需要修補的地方,哭喪着臉道:“破這麼大的一個洞,怎麼補啊即使是補了,也不可能看不出修補的痕跡啊。”

    蘭卿曉抖開另一件衣袍,破爛的洞洞更大,而且形狀是一個直角,修補的難度頗大。

    “卿卿,殿下不會是故意爲難我們吧。莫非殿下想看看我們的刺繡功夫”素月愁眉苦臉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盡力就是。”

    蘭卿曉可以斷定,不是燕王爲難自己,就是流風,他們這是變相的報復。

    然而,她不會輕易認輸,只會遇強則強,奮力一搏。

    竈房的人送來晚飯,二人一邊喫一邊冥思苦想,不過喫完了素月還是想不到看不出痕跡的修補辦法。她慘兮兮道:“卿卿,我想不到辦法,你呢”

    蘭卿曉把衣袍平放在寬大的長形案上,把那破爛的地方放平整,右手托腮,蹙眉思索。

    素月抓抓頭髮,狂躁地在房裏走來走去。

    “你別走來走去,會影響我。”蘭卿曉道。

    “我去裏面死一死。”素月急得快哭了。

    “我想到了”蘭卿曉忽然道,語帶欣喜。

    “當真怎麼修補”素月立馬轉過身來,驚喜地等候下文。

    “燕王殿下的衣袍都是紫色,色澤深淺略有不同,大多是用銀線、金線來刺繡,紋樣也不多。”蘭卿曉看過前任兩個繡娘留下來的冊子,瞭解了個大概,“你這件衣袍繡的是歲寒三友,破爛的地方正好沒有刺繡,你這樣修補”

    素月聽她說了一通,立即明白,“你那件呢破爛那麼大,怎麼修補”

    蘭卿曉眉心緊顰,“我再想想,你先修補。”

    素月連忙去找合適的銀線,忙開了。

    不多時,蘭卿曉也開始修補起來。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三四更天。素月修補完之後迷迷糊糊地晃盪到裏屋,直挺挺地躺下。蘭卿曉又繡了半個時辰纔去睡。

    翌日一早,她們被震天響的敲門聲驚醒。

    素月匆忙地去開門,原來是流風派人來催問殿下的衣袍修補好了沒。

    “修補好了,你順帶送過去吧。”她睡眼惺忪地說道。

    “你不知道規矩嗎殿下的衣袍,都要繡孃親自送過去。若殿下有什麼不滿意,要親自交代你們。”那太監說道。

    “這樣啊那我更衣、梳洗一下就送過去。”

    “速速送過去,誤了時辰,殿下怪罪下來,有你受的。”

    素月回房,趕緊把蘭卿曉叫起來,說了這事。

    蘭卿曉艱難地爬起身,烏溜溜的眼珠一轉,“哎喲,好像是鬧肚子了,你送過去就行吧,下次我送。”

    素月不敢耽擱,風風火火地收拾了自己,捧着兩件紫色衣袍跟着那太監走了。

    蘭卿曉關好房門,躺下來繼續睡。

    她纔不要跟那個故意整她的燕王見面能拖幾日是拖幾日吧。

    今日陽光明媚,長空如水洗一般深藍如寶石。

    流芳水榭裏紫色薄紗在晨風裏輕揚如水,一汪碧水澄澈,日光灑在水面如碎金閃爍流動。

    燕南錚坐在石案前喫早膳,石案

    擺了八小碟,都是精緻可口的早點。他旁若無人地喫着,優雅如行雲。

    流風站在一旁,素月跪在冷硬的青石地面,雙手捧着兩件衣袍,低垂着頭。

    “殿下,兩件舊袍修補好了,要看看嗎”他心想,那個卿卿必定是不敢來。

    “嗯。”燕南錚淡淡道。

    流風接過兩件袍子,素月拿起上面的一件,提着衣領抖開,把修補的地方展示給主子看,雙臂隱隱發顫,可見她很緊張。

    燕南錚掃了一眼,“另一件呢”

    接着她展示另一件,見殿下久久不出聲,心裏十分忐忑。

    他語聲清冷,令人不寒而慄,“這兩件都是你修補的”

    “不是,奴婢修補的是流風大人手裏的那件。”素月恐慌得全身發顫,結結巴巴道,“那件衣袍本身繡的是歲寒三友奴婢在破的地方也繡上歲寒三友算是呼應若是繡別的,只怕會顯得突兀”

    “殿下,看着還行。”流風給主子閃了個眼色,“至於那件嘛,是另一個繡娘繡的”

    “是卿卿修補的。”她誠實道。

    “去叫她過來見殿下。”

    “是,奴婢這就去。”

    素月心慌意亂地離去,想着卿卿修補的那件衣袍不會有問題吧。

    不知睡了多久,蘭卿曉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叫她,睜開眼,看見一臉緊張的素月,頓時覺得不妙,“怎麼了”

    不知爲什麼,即使殿下什麼都沒做,什麼重話都沒說,素月就是害怕,以至於現在都心有餘悸,“殿下讓你去一趟。”

    或許,那就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氣勢與威重。

    蘭卿曉哀嘆一聲,到底躲不過。

    她匆匆收拾了自己,在太監的指引下趕到流芳水榭。

    玉闕樓臺,薄紗飄飛。

    石案的早膳已經撤下,燕南錚正在品茗。執青玉壺的手如美玉雕琢,手指修長潔白,似一截剔透瑩潤的白玉。

    那隻手執壺斟茶的姿勢太過優美,以至於她都看呆了。

    她能聯想起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卻都及不上這一瞬的美與雅。

    忽然,蘭卿曉猛地甩甩頭,想什麼呢

    “你修補的是什麼”流風質問。

    “殿下,這件衣袍只在衣領、衣襟、兩肩、腰間用銀線繡了纏枝紋,下襬沒有任何紋飾。”蘭卿曉回話,從容不迫,“衣袍的破處在下襬,奴婢自作主張在破處繡了兩朵鸞尾花,以做遮掩。但只有一側有鸞尾花,顯得不對稱,奴婢便在另一側也繡了兩朵鸞尾花。”

    “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他生氣地呵斥。

    “昨日流風大人也沒說如何修補,奴婢只好自作主張。”她不卑不亢地解釋,“殿下不喜歡這樣修補嗎若不喜歡,奴婢重新修補。”

    她偷偷地擡眸覷燕王一眼,燕王悠閒自在地飲茶,好似未曾聽見這些話。

    那張瑩白的俊容宛若寒冬封凍的冰河,寒氣嫋嫋,令人不寒而慄。

    燕南錚道:“本王最討厭鸞尾花。”

    這聲音極輕極冷,似是冰河裏冰塊相擊的聲響,叩擊人心,似要將人封凍。

    蘭卿曉錯愕,原來是觸犯了他的忌諱,“奴婢不知殿下的喜好,奴婢拿回去重新修補。”

    不知者不罪,他不會嚴懲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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