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燕王殿下有喜了 >第011章:新衣刺繡
    流風伺候殿下更衣後,端了一碗薑湯過來給殿下驅寒。

    燕南錚在牀榻盤腿而坐,雙眸微闔,“不必。”

    流風擱下薑湯,猶自氣憤,“殿下,那姑娘一再羞辱、冒犯您,您爲什麼留她一條命”

    他最想知道的是,爲什麼還要親自下水去救那個卑賤的繡娘。

    沒有回答。

    燕南錚只穿着雪色中單,姿態端正冷肅,衣裳如雪,面容如玉,只有那垂落的烏髮溜光水滑,更襯得他整個人似雪砌,如冰凝。

    “下去吧。”

    這聲音似冷玉清寒。

    流風知道殿下要修煉內功,不敢再打擾,悄聲退下。

    殿下必定是心慈仁厚,才留那姑娘一條小命的。

    “且慢。”

    聽見殿下的聲音,流風歡喜地回身,“殿下還有何吩咐”

    燕南錚清冷道:“懲戒還沒完,本王還有吩咐。”

    流風立馬來了精神,“是。”

    回到繡房沒多久,蘭卿曉就病倒,全身發熱,燒了一日一夜,熱度才退下去。

    素月伺候她吃藥、喫粥,盡心盡力,她很感激。

    她剛剛覺得清爽了些,想到到外面走一圈,就看見流風站在繡房,後面站着一個太監。

    素月和蘭卿曉連忙福身,“流風大人有何吩咐”

    流風示意素月站在一旁,“沒你的事,一邊兒涼快去。”他對蘭卿曉道,“懲戒還沒完。殿下做了兩件新衣,他手裏拿着的便是。你要在新衣刺繡,倘若殿下不滿意,你有何下場,你心裏清楚。”

    蘭卿曉問道:“殿下可有說,新衣想要什麼紋樣”

    “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也要讓殿下操心嗎那還要你這繡娘做什麼你是繡娘,這就是你要做的事。”他半是生氣、半是嘲諷地呵斥。

    “我昨日修補的鸞尾花冒犯了殿下的忌諱,我不知殿下的喜惡,擔心再次犯了殿下的忌諱。”她壓着怒氣,憋屈客氣地說道,“不知流風大人可否跟我說說殿下有哪些忌諱我也是想更好地伺候殿下,是不是還望流風大人不吝賜教。”

    “你這態度雖然是好,不過殿下是尊貴無比的王爺,他的喜惡、忌諱豈是我等僕從可以私下議論、言說的”他可不會輕易上當,就是要她什麼都不知道,再次犯了忌諱,被殿下嚴懲。

    “我們也是爲了更好地刺繡,沒有別的心思,還請流風大人體諒。”素月幫腔。

    “反正我是不會私下議論殿下的。”流風傲嬌地擡頭,“我告訴你,你必須在三日之內繡好兩件新衣。倘若延誤,要嚴懲。”

    “三日之內怎麼可能即便是我幫她,也根本不可能繡得完。”素月着急地解釋,“再者卿卿受寒病了,還沒痊癒,根本承受不起這樣重的”

    “這是對她的懲戒,任何人不許幫忙,否則懲戒加重。”想到卿卿那麼冒犯殿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言盡於此,好自爲之。”

    那個太監把新衣放下,跟着流風走了。

    蘭卿曉呆呆的,泥塑石雕似的。

    素月心急如焚,替她着急,“這可怎麼辦三日之內怎麼可能”

    蘭卿曉猛地清醒,“我餓了,去給我拿點喫的來。我先想想衣袍繡什麼比較好。”

     

    素月立即去了。

    蘭卿曉把兩件新衣掛在黃花梨木衣架上,一邊打量一邊思索。

    殺千刀的燕王堂堂王爺,爲什麼不放過她有必要這麼睚眥必報嗎

    她不就是裝作無意地噴了他一臉池水嗎那還是他懲戒她去碧池,她才腿抽筋溺水的。

    她查了前任繡娘記錄的案卷,大致知道了燕王的喜好。

    然而,既然這是懲戒,他必定會挑刺。因此,她絕不能繡前任繡孃的紋樣,以免給他挑刺的機會。

    倘若她新繡了新的紋樣,他更容易挑刺了,隨便一句話就能處死她。

    怎麼辦

    想得腦子快炸裂了,她還是拿不定主意。

    素月取了兩碗小米粥和一碟桃花糕回來,她們一邊喫一邊冥思苦想。

    “卿卿,即使你想到好主意,可是三日根本繡不完,我偷偷幫你吧,殿下和流風大人肯定瞧不出來。”素月擔憂道。

    “你不能幫我,我不想連累你。你幫我準備繡針、繡線等物吧。”蘭卿曉把桃花糕塞進嘴裏,忽然靈光一現,“有了”

    “你想到什麼”素月驚喜地問。

    蘭卿曉沒有回答,神祕地微笑。

    三日的期限馬上就到了,流風興致沖沖地來到繡房,大聲問道:“殿下的新衣繡好了嗎”

    蘭卿曉全神貫注地繡着,素月代爲回答:“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快點快點,殿下等急了,有你們好果子喫。”

    “就差幾針了,流風大人稍候。”

    素月摺好新衣,仔細地整理着。

    蘭卿曉拿小剪子剪了絲線,把最後一件新衣摺好,然後疊放在一起,雙手捧起來,“走吧。”

    流風看見她當真在短短三日裏繡完兩件新衣,不禁咋舌。

    以往的兩個繡娘,繡一件外袍至少需要五日,卿卿姑娘在三日內繡好兩件,不可思議

    時值深夜,檐下掛着的素骨燈籠被夜風吹得打橫飛起,昏黃的光影緋彩灑滿瓊庭。

    燕南錚在書房看書,肩頭垂落的一截烏髮襯得他的俊容如冷玉、若瓊雪。

    有人推門而入,是流風和蘭卿曉。

    “殿下,卿卿姑娘說繡好了。”流風稟報道,“殿下要仔細瞧瞧嗎”

    “嗯。”燕南錚擱下書冊,流水般的眸光掃向她。

    蘭卿曉將兩件新衣放在流風雙手,展示第一件新衣。

    她聞到一股清雅的香氣,書案一角的紅泥香爐燃燒着香塊,令人十分舒適。

    流風道:“這件繡的是什麼”

    “殿下,這件新衣以金線繡了夔紋。”她的心七上八下,面上卻不動聲色,“以往的繡娘曾用銀線爲殿下繡過夔紋,奴婢用金線來繡,爲這紫衣添幾分金貴,適合殿下尊貴的身份。”

    “別人繡夔紋,你也繡夔紋,死板,不新鮮。”他嫌棄道。

    “另一件。”燕南錚道。

    “這件新衣奴婢用銀線繡了棠梨花。”蘭卿曉道,“棠梨花清新雅靜,芳華內斂,風姿獨具,是奴婢喜歡的一種花。奴婢大膽使用棠梨花,望殿下喜歡。奴婢不知殿下的喜惡,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殿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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