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燕王殿下有喜了 >第052章:月下夜談
    蘭卿曉很想知道燕王究竟在做什麼,於是豎起耳朵。

    鬼見愁道:“如今的官場賣官買官相當的橫行,牽涉的官員也多,再者膽敢公然賣官買官的,幕後推手必定不簡單,說不定是朝中大員。因此,這賣官案牽涉多方利益,也是個燙手山芋,誰也不想接,誰也徹查不了。咱們家殿下不參與朝政,也不結黨營私,跟這賣官案沒有牽扯,太后娘娘交給殿下查辦,是最放心的,也是最合適的。”

    她明白了,原來劉太后讓燕王查辦賣官案。

    不過,這賣官案跟這隻香囊有什麼關係

    入夜,她終於繡好香囊,給燕王檢查。

    燕南錚看了又看,鄭重地問:“你確定跟你昨夜看的那隻香囊相差無幾”

    “若不仔細瞧,不會瞧出異樣。”蘭卿曉回話。

    “嗯。”他翻來覆去地看着香囊,還聞了聞。這香囊當真精緻好看,倘若

    “對了,奴婢記得詩詩姑娘的那隻香囊有一種輕淡的香氣”她閉目回憶,“奴婢想想是什麼香。”

    他看着香囊,忽然微微勾脣。

    她激動道:“對了,是梨花香。”

    流風皺眉道:“眼下這夏日哪有梨花”

    燕南錚想了想,吩咐道:“你去街上的香料鋪子問問有沒有梨花香的香料。”

    流風領命去了。

    “殿下,奴婢已經完成任務,奴婢可以回宮嗎”蘭卿曉問道。

    “明天本王帶着香囊去辦事,你還不能回宮。”燕南錚雲淡風輕道。

    “明日還用得着奴婢嗎”她剋制着怒氣。

    “倘若你繡的香囊被人識破是贗品,你說用得着嗎”他冷冽道,“夜深了,你進食後就去歇息。”

    她垂頭喪氣地回客房,本來很餓,現在沒有半點胃口了。

    侍婢送來三碟小菜和一碗米飯,蘭卿曉化悲憤爲食慾,把三碟菜掃了一半。

    這夜,她翻來覆去睡不着,想不通燕王爲什麼不讓她回去。

    香囊只是一個藉口,那麼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還是睡不着,她索性起身來到外面,剛剛坐在石案賞月,就聽見房門開了燕王也出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逃回房間。

    燕南錚只穿着真絲月白中單,站在花團錦簇、芬芳隱隱的瓊庭,宛若月下聚雪,又似玉雕付出水面,仙氣飄然,不食人間煙火。

    夜風吹起他的月白衣袂,恍似潔白的雲絮在廣袤的暗夜蒼穹飄浮。

    縱然蘭卿曉早已熟悉這個九天神祇般的男子,此情此景也讓她的心湖起了微瀾,雙目發直。

    “你坐在這兒做什麼”他問,她坐在石案,還真是不拘小節。從來沒有人膽敢坐在他寢房前的石案上。

    “外面風涼,奴婢來吹吹風”她結結巴巴道,跳下石案,“奴婢吹夠了回去歇着了”

    “陪本王說說話。”燕南錚坐在她身旁,不拘小節地拍手讓她坐下。

    腦子抽了纔會跑出來吹風賞月

    她保持沉默,覺得這個夜晚特別的詭異。

    他淡淡地問:“你與麗嬪是舊識”

    又是這個事

    蘭卿曉心裏不耐煩,卻爲不動聲色道:“奴婢早已說過,奴婢與麗嬪娘娘只是一見如故”

    “麗嬪的性子,本王瞭解幾分,她絕不會跟一個卑微的宮人一見如故,不分主僕。”

    “殿下不信奴婢說的,又何必問呢無論如何,奴婢的答案就是這樣的。”

    “前些日子,鬼見愁說起揚州蘭家的滅門慘案。你可曾聽聞”

    “沒”她心頭一震,呼吸一窒,心提到嗓子眼。

    莫非燕王查到或猜到了什麼

    燕南錚的語聲清涼、神祕如夜風,“蘭家二十餘口被屠,只有蘭家大小姐逃過一劫,不過她成爲全國緝捕的通緝犯。據說蘭家大小姐精於刺繡,如你一般也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蘭卿曉緊張得心快跳出來,“是嗎”

    “官府沒有抓到蘭家大小姐,想必她已經逃亡別地,藏起來了。”

    “哦。”

    “對了,蘭家大小姐閨名卿曉,跟你的名字僅有一字之差。”

    他語聲輕緩,對她而言卻是步步緊逼,逐步攻陷心防,是難以言表的煎熬。

    她咽喉乾澀,雙手隱隱發顫,“是巧合吧。蚊子太多了,奴婢先回房”

    燕南錚道:“倘若本王把你的畫像交到刑部,你說刑部會不會來抓人”

    蘭卿曉全身僵住,腦子裏電光火石。

    燕王爲什麼跟她說這些又什麼企圖

    倘若他想把她交給刑部,就不會跟她說這些話吧。

    她深深地吸氣,竭力冷靜下來,“殿下想要奴婢怎麼做”

    “若本王要你辦事,有的是法子讓你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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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奴婢本就是殿下的人,爲殿下辦事是本分。”她咬牙切齒,他這麼說是以退爲進。

    “你可有辦法得到太后娘娘的活血”燕南錚高深莫測地問。

    “進針工局後,奴婢未曾見過太后娘娘。再者,奴婢身份卑微,只怕辦不好這件事。”

    蘭卿曉知道,他取得劉太后的活血是爲了解飛鷹衛那些人的定魂蠱。

    雖然她也很想解了自己身上的定魂蠱,但萬一弄不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他似笑非笑道:“認真想想,總有辦法。莫非你不想解了體內的定魂蠱”

    她無奈地妥協,“奴婢會盡力,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辦成,也不知能不能辦得成。”

    取活血太難了,必須在割破血管之際立即用器具儲存起來。

    然而,誰能從劉太后身上取活血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嘛。

    “你與麗嬪年少相識”燕南錚又問。

    “是”蘭卿曉道,既然他已經猜到她的身份,還有隱瞞這段私密關係的必要嗎

    “或許你可以求她幫忙,雖然她也無法近太后娘娘的身。”清乳般的月華灑落在他冷峻的側顏,鬼斧神工如浮雕,攝人心魄。

    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央求雪兒幫忙,其實她不想麻煩別人,更不想連累別人,尤其是這種踩在尖刀上的事。

    她低聲道:“奴婢會看着辦。對了,上次那絲帕還請殿下還給奴婢。”

    燕南錚面不改色地說道:“本王已經吩咐流風扔了。”

    蘭卿曉目送他回寢房,若有所思,他明明沒有扔掉那絲帕,爲什麼這麼說

    他留着那絲帕,還帶在身上,莫非對她

    她不敢深想下去,立即回房。

    又過了一日。

    巳時,蘭卿曉跟隨燕南錚離開燕王府,鬼見愁近身保護。

    同樣的,今日燕王依然戴着人皮面具,她還是侍從打扮。

    馬車往西行駛,在靠近郊區的地方纔停下來。

    她看見一座門庭並不起眼的宅院,牌匾上寫着“李宅”兩個大字,門口有兩個護衛看守。

    鬼見愁上前道:“我家公子特意前來拜訪李老爺,還請通報一聲。”

    一個護衛道:“我家老爺身子不適,不見客。三位改日再來。”

    燕南錚清潤道:“我與貴府老爺是舊識,還請二位仔細瞧瞧。”

    說罷,他取出那隻香囊,往他們面前一送,隱隱的霸氣。

    那兩個護衛仔細地瞧了幾眼,“原來公子真是老爺的舊識,請進。”

    蘭卿曉暗暗思忖,看來他們只認這隻香囊。

    他們順利入內,沒走幾步就有一個僕人走過來詢問:“敢問公子貴姓有何貴幹”

    鬼見愁道:“我家公子姓南,特意來拜訪李老爺,有要事相商。”

    “不知可有憑信”

    “你說的是這個嗎”燕南錚亮出香囊,氣定神閒。

    那僕人認真地看那香囊,好似在確認是不是贗品。

    鬼見愁氣憤道:“不就是一個香囊嗎至於看這麼久嗎”

    燕南錚道:“無妨,就讓他看個清楚。”

    蘭卿曉冷笑,“這香囊又不是多麼值錢的東西,怎麼可能有贗品”

    這李宅究竟是什麼地方,盤查這般嚴格。

    若非她刺繡的功夫足夠精湛,記憶夠好,不然一定被瞧出破綻。

    那僕人賠笑道:“小的只是依照老爺的吩咐辦事,還請公子海涵。公子跟小的來。”

    他們來到一間書房,那僕人取出三條黑布,“現在小的帶三位去見老爺,不過三位要蒙上雙目。”

    “怎麼還要蒙黑布你們不會坑人吧。”鬼見愁不樂意道。

    “自然不是。三位誠心而來,應該也是信咱們的,是不是”

    “gong公子,小的幫你蒙上吧。”蘭卿曉取了一條黑布綁在燕王雙目,故意讓黑布略松。

    三人都綁了黑布後,那僕人給他們一條繩子拉着,這樣就不會走丟。

    黑暗世界裏,燕南錚聽見牆壁開啓的聲響。他以爲會走入地下,然而不是,一直平着走。

    四周格外的寧靜,彎彎繞繞的,不過很快就傳來嘈雜聲、喧鬧聲,好像有很多人。

    那僕人說可以取下黑布,燕南錚三人重新見到光明,看見一間開間足有三個廳堂的大堂,人聲鼎沸,猶如街頭菜市。

    蘭卿曉看着那些老老少少、錦衣華服的男子,或高談闊論,或慷慨激昂,或指點江山,或唾沫橫飛。

    這是什麼狀況

    那僕人笑道:”gong公子,這些公子都是我家老爺的舊識。他們也都在等候老爺的接見。”

    燕南錚冷眸微凜,“那如何才能得到李老爺的青睞,儘快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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