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燕王殿下有喜了 >第162章:得知她的身份
    劉嵐徹在附近的殿閣等候,焦躁地走來走去。

    看見卿卿終於來了,他立即飛奔過去,把她拉到殿內。

    蘭卿曉不着痕跡地掙脫手,見他面色沉重,而且不同於以往的明媚開朗、不拘小節,於是問道:“大將軍有重要的事跟奴婢說”

    他定定地凝視她,極其鄭重地說道:“今日刑部尚書親自送來一份卷宗給我,問我如何處置。”

    刑部卷宗

    她駭然變色,忽然想起來,刑部有蘭家滅門慘案的卷宗,而最大的疑犯就是她,而且舉國通緝她。甚至,那捲宗裏極有可能有她的畫像。

    看見她的反應,劉嵐徹心裏有數了,一雙俊眸激流暗涌,“卿卿,你實話告訴我,揚州蘭家滅門慘案,與你有關嗎”

    蘭卿曉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心虛地看他,想從他的眼眸望進他的內心。

    “我不會害你,我只是想知道,那張畫像是不是你。”他急切道,雙手扶着她的雙肩,“那張畫像與你有五六分像”

    “是我。我是揚州蘭家女兒,被刑部舉國通緝。”她有否認的餘地嗎

    同時也想賭一把,賭他會不會告發她。

    劉嵐徹的雙臂頹然垂落,面上有失望,但更多的是震驚,“真的是你”

    蘭卿曉幽冷地問:“大將軍相信奴婢害死全家嗎”

    他緩緩搖頭,“我不相信你是那種兇殘冷血的人。再者那殘殺全家的理據太過牽強。”

    她苦澀地牽脣,“謝謝大將軍相信奴婢。”

    “你家爲什麼會被滅口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進宮成爲針工局的繡娘”他追問,迫切地想知道內情。

    “奴婢也不知道爲什麼爹爹孃親和弟弟,還有僕人,慘遭屠殺,這是奴婢來到帝京、進宮成爲繡孃的原因。奴婢要查清蘭家滅門慘案的真相,找到兇手,奴婢要報仇”想起家裏屍橫遍地、血水橫流的可怕慘狀,想起父母慘死的模樣,想起這世間剩她孑然一身,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悲痛、憤恨就激烈地翻涌起來。

    “卿卿”劉嵐徹心疼不已,沒想到平日裏古靈精怪、堅強明朗的卿卿竟然揹負這般可怕的血海深仇與沉重的使命。

    蘭卿曉神色倔強,卻有珍珠般的淚滴滑落粉頰,那雙眸子微凝,蓄滿了悲傷,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令人心生惻隱。

    他的心悶悶地疼,猛地伸臂把她摟在懷裏,想以這樣的方式安慰她,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飽受創痛的心。

    平日裏她可以用趕不完的繡活、融洽和睦的姐妹情壓下那些慘烈的傷痛,然而,壓抑得太狠,反彈就會越可怕。一經提起,便會氾濫成災。她靠着他嚎啕大哭,像一個被家人遺棄的小姑娘,哭得肝腸寸斷。

    劉嵐徹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忽然覺得再動聽的安慰都那麼的蒼白無力。他輕拍她細瘦的肩、背,“我會幫你我幫你查兇手,好不好”

    痛哭變成抽噎,她的淚水與鼻涕都蹭在他的衣襟,不過他不介意。

    她能夠在他懷裏痛哭,能夠讓他呵護,他高興還來不及。

    “奴婢擔心打草驚蛇”蘭卿曉退開兩步,用絲帕擦拭淚水。

    “我會小心的。”劉嵐徹拉她坐下,溫柔得能溺死人,“我吩咐下屬暗中查訪,不會打草驚蛇。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你是鎮國大將軍,忽然過問一樁命案,別人會起疑的。”

    “你無需擔心,我有分寸。”

    他拿過絲帕,柔情款款地幫她擦拭淚水,爾後順手把絲帕揣在自己懷裏。

    蘭卿曉哭了好一陣子,漸漸平復了情緒,“你不是忙着籌辦太后娘娘的壽宴嗎”

    劉嵐徹點頭,“明日便是壽宴,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今日倒沒什麼事,不如我請你出宮喫飯。”

    她搖頭,“奴婢有點乏,想回去休息。”

    他這才仔細地看她,近一個月來,她忙着趕繡活,休息不足,人憔悴了,氣色不好,眼瞼下面有一片明顯的烏青。他又疼惜起來,“我送你回去。”

    回針工局的路上,她聽見擦身而過的兩個宮女在議論麗嬪,好像在說麗嬪病了。

    蘭卿曉回身去問她們:“請問,你們是在說麗嬪娘娘嗎她病了嗎”

    那兩個宮女不知道她是誰,卻認得劉大將軍,驚慌地下跪行禮。

    “你們如實回答便好。”劉嵐徹根本不看她們。

    “是。”兩個宮女道。

    “麗嬪娘娘是不是病了”蘭卿曉又問一遍。

    “大將軍,奴婢並非非議麗嬪娘娘,而是麗嬪娘娘真的病了。奴婢也是聽毓秀殿的宮女說的。”

    “什麼病嚴重嗎”

    “奴婢也不太清

    楚,只是聽宮女提起而已,說是麗嬪娘娘已經病了兩三日,吃了湯藥也不見好。”

    蘭卿曉知道問不出什麼,就讓她們走了。

    劉嵐徹知道她與玉肌雪交情頗好,見她面有擔憂,便道:“你想去毓秀殿”

    她頷首,“大將軍,奴婢一人去就行,你忙自己的事去吧。”

    他是外臣,自然不好去後宮妃嬪的寢殿,不過他堅持送她到毓秀殿。

    此時的存墨閣,鬼見愁快步走進書房,向殿下稟報:“殿下,此時劉大將軍陪卿卿姑娘前往毓秀殿。”

    燕南錚在看書,頭也不擡,眼神卻已遊離,“嗯。”

    “之前,劉大將軍與卿卿姑娘在一個隱蔽的殿閣見面。不知爲什麼,卿卿姑娘痛哭不止,悲痛欲絕,劉大將軍安慰她,把她抱在懷裏。”鬼見愁又道,偷偷覷着殿下,想看看殿下是不是還這麼淡定。

    “嗯。”燕南錚眉睫未動,捏着書頁的手指忽然泛白,好似用了不少力道。

    “殿下再不解釋清楚,只怕卿卿姑娘就被劉大將軍拐跑了。”鬼見愁真是操碎了心。

    “退下吧。”燕南錚淡漠道。

    鬼見愁無奈地嘆息,殿下怎麼就不開竅呢殿下爲什麼放棄卿卿姑娘呢

    燕南錚取出一本書裏夾着的絲帕,指腹緩緩地摩挲那朵清姿娉婷的棠梨花,爾後,他把絲帕放在鼻端仔細地嗅着。已經沒有多少原本的淡香了,更多的是書香。

    他望着那幅水晶珠簾,一顆顆水晶晶彩流光,折射出不同色澤的流彩,繽紛炫目。寒風度窗而過,一顆顆水晶飄動相擊,發出叮嚀的清脆輕音,悅耳動聽,像她的呢喃聲。

    目光漸漸迷離,好似在那一顆顆水晶看見一張張小臉,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神態各異。

    毓秀殿。

    玉肌雪躺在病榻,雙眸無神,月白寢衣襯得她小臉蒼白、清瘦,比往日裏的美豔絕麗憔悴了許多。

    蘭卿曉坐在牀邊,握着她冷涼的小手,震驚於她瘦了一圈,擔憂地問:“娘娘,究竟是什麼病”

    玉肌雪虛弱無力地說道:“你別擔心太醫每日都來診脈,但就是無法斷症吃了湯藥也不見好”

    “娘娘哪裏不適有什麼症狀”

    “三日前,我覺着四肢似被針刺一樣刺痛昨日身上也有針刺般的痛今日也是如此”

    “針刺般的痛換了太醫嗎”蘭卿曉蹙眉,“那陛下知曉你病了嗎”

    “陛下每日都來瞧我然而我不爭氣,總也不見好”玉肌雪有氣無力道。

    “昨日換了個太醫,不過吃了兩日湯藥,也不見效。”菡萏愁苦道,“娘娘說好像有幾個人捏着長針不斷地往她身上扎,奴婢想想都覺得疼。倘若奴婢能替娘娘遭這份罪就好了。”

    “怎麼會這樣身上可有傷”蘭卿曉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什麼怪病

    “奴婢給娘娘看了,身上好好的,沒有傷,但娘娘就是覺得針刺般疼。”菡萏憂愁道。

    蘭卿曉尋思,沒有傷,卻覺得疼,湯藥又無法緩解疼痛,太不可思議了。

    已經是冬寒時節,殿內架着火盆取暖,絲絲暖意流淌開來。

    這時,寢殿外傳來通報聲:“陛下到”

    她和菡萏立即躬身迎駕,玉肌雪費力地支起身子,因爲疼痛而眉心緊蹙,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慕容文暄快步走進來,看見愛妃這般痛苦,驚得飛奔過去,扶她躺着,“雪兒,無需多禮,你躺着便是。”

    舉止溫柔,面上佈滿了關懷,可見他對她的寵愛。

    蘭卿曉和菡萏站在一旁,菡萏擔心地稟報:“陛下,今日娘娘沒有好轉,還是渾身都痛。”

    他輕撫玉肌雪蒼白如雪砌的柔腮,百般憐惜道:“又清減了。雪兒你別擔心,朕請來顧院使診治你,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謝陛下。”玉肌雪聲音輕弱。

    “朕希望你快快好起來。”

    “娘娘臥病在榻,明日如何爲太后娘娘賀壽”菡萏突然想到。

    “無妨。母后知道你病了,會理解的。”慕容文暄溫柔地安撫。

    “或許明日就好一些了。陛下放心,明日臣妾會去向太后娘娘賀壽的。”玉肌雪嬌弱地微笑。

    蘭卿曉明白,雪兒堅持去壽宴,是因爲劉太后不喜歡她,她不想給劉太后不敬、不孝的把柄。

    他正想勸,這時,宮人帶着顧院使進來,行禮過後,顧院使向兩位主子行禮。

    慕容文暄和菡萏一道說了玉肌雪的病情,顧院使一邊把脈一邊眯眼,“從脈象來看,麗嬪娘娘的貴體沒有大礙,只是有點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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