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燕王殿下有喜了 >第200章:比試畫技
    棋局上的廝殺越來越激烈,時而刀光劍影,時而暗箭難防,時而陷入膠着的態勢

    蘭卿曉絞盡腦汁才穩住暫時平衡的局面,這次雲嫋嫋謹慎了許多,好似拼了全力,每步棋走得滴水不漏,安防密不透風,蘭卿曉艱難地走着每一步,心想着還是低估了雲嫋嫋。

    她的棋藝的確比不上雲嫋嫋。

    第二局能夠得勝,大部分是運氣。

    雲嫋嫋一絲不苟地看着棋局,眉心緊蹙,沉思良久才落下一子。

    這一局,比之前的兩局所用的時間加起來還要久。

    劉嵐徹急死了,不過若是他走棋,只怕也是跟卿卿一樣的走法。

    想幫卿卿,但又擔心她不高興,只好忍着。

    燕南錚剝了不少瓜子仁,忽然捏了幾顆細小的瓜子仁放在卿卿的脣邊,極爲寵溺。

    蘭卿曉正在思索這步棋應該怎麼走,沉進去了,達到渾然忘我的境地,根本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脣邊的瓜子仁,下意識地知道這是可以喫的,於是張嘴吃了。

    雲嫋嫋看見這一幕,清眸微睜,氤氳着一絲失望與難堪,心好似被利刃刺了一下,尖銳地痛起來。

    殿下剝了這麼多瓜子仁,原來是給卿卿喫的。

    爲什麼殿下對卿卿這般寵溺殿下的眼裏全然沒有她嗎

    此時此刻,雲嫋嫋的心掀起滔天巨浪,積累了一兩個時辰的失望、傷心與痛楚瞬間爆發,在她的五臟六腑橫行、肆虐

    無論殿下是不是故意的,都說明了他對她根本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她註定得不到殿下的另眼相看嗎

    尖銳的痛瀰漫在臟腑,妒忌悄然滋長

    劉嵐徹瞠目結舌,燕王喂幾次,卿卿就喫幾次,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好似心有靈犀一點通。

    他傷心了,若是他,卿卿未必會喫呢。

    輪到雲嫋嫋落子,她連忙收拾情緒,以清醒的頭腦思索,投入“戰鬥”。

    他不甘心,取了乾果遞到卿卿的脣邊,期待着她也本能地吃了。

    蘭卿曉看着棋局,不過不像方纔那麼渾然忘我地思索,道:“奴婢自己拿就行。”

    他欲哭無淚,受到一萬點的暴擊,暴躁地跺腳。

    燕南錚心裏愉悅,脣角微彎,噙着春風般的輕笑。

    劉嵐徹怒瞪燕王,燕南錚有恃無恐地看他,一副“你來咬本王呀”“你能怎麼着”的得意神色,劉嵐徹氣得牙癢癢。

    這一局下了很久、很久,時而云嫋嫋處於劣勢,失去了不少棋子,時而蘭卿曉被喫掉半壁江山,但很快反敗爲勝,翻身爲王,佔領高地。

    時光流逝,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燕南錚提議:“二位旗鼓相當,不如和局。”

    雲嫋嫋輕捂額角,似乎略感疲倦,於是道:“殿下說得對,卿卿,你覺得和局如何”

    蘭卿曉笑道:“和局吧。”

    雲大小姐選擇和局,是不想輸得太難看,還是真的累了

    其實,以雲大小姐的棋藝,不一定會輸。

    雲大小姐真正的心思,她也不想深入地揣測。

    外面的大街已經人去樓空,寒夜冷寂,只有一地狼藉與飄搖的昏光暗影和凜冽的寒風相伴。

    松鶴樓不打烊,夥計又送來熱茶,蘭卿曉喝了熱茶,在火盆烤火,凍僵的雙腳總算有了一點知覺。

    還有一個時辰才天亮,劉嵐徹打了個呵欠,道:“總不能這麼幹坐着大眼瞪小眼吧,找點事做吧。”

    “大將軍你主意多,你說。”雲嫋嫋輕笑。

    “彈琴吟詩作畫對對子”他把想到的都說了一遍。

    “本王與你作畫,將她們入畫,如何”燕南錚淡淡地提議。

    “可以呀,本將軍畫卿卿。”劉嵐徹率先把卿卿佔爲己有。

    雲嫋嫋心裏微喜,如此一來,是不是殿下畫自己

    燕南錚道:“她們二人坐那兒,你與本王同時作畫,二人皆入畫,用時少者,畫技高者,勝出。”

    劉嵐徹來了精神,豪爽地答應了,“來個彩頭吧,輸的人如何”

    雲嫋嫋笑道:“勝者可以提出一個要求或一件事,負者無條件照辦。”

    燕南錚反對:“來個新鮮有趣的,輸的人今日午時在最繁華的大街走一圈,胸前掛着一個木牌,上寫: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撲哧一聲,蘭卿曉不厚道地笑出來,“這個好。”

    如此一來,誰都知道掛着木牌的人是失敗者。倘若劉大將軍胸前掛着這樣的木牌在街上走一圈,一定引起轟動,成爲新年第一樁引發全民熱議的趣事,至少要議論半個月。

     

    雲嫋嫋忍俊不禁,劉嵐徹的脣角抽了抽,有點打退堂鼓。

    “原來大將軍也有怕的時候。”燕南錚激將道。

    “誰怕了本將軍從來沒怕過”劉嵐徹炸了毛,拍案而起。

    蘭卿曉不明白,燕王就這麼篤定一定會贏嗎這麼懲戒劉大將軍有什麼用意莫非是想要以此擊潰劉大將軍的心防

    雲嫋嫋也是想不通,殿下一向高深莫測,精於謀算,她往往猜不到他每做一件事的真正用意,只是知道他這麼做,一定不是無的放矢。

    雅間裏有文房四寶,他們迅速準備好,在桌上鋪好白紙,而蘭卿曉和雲嫋嫋站在窗前,相距一步。

    燕南錚道:“無需拘謹,怎麼舒適怎麼站。”

    蘭卿曉放鬆了一點,隨意地站着。

    雲嫋嫋看似輕鬆淡然,實則很緊張,全身緊繃僵硬,四肢不知如何安放。

    劉嵐徹一邊磨墨一邊笑道:“卿卿,稍微轉過來一點,對,往左側過來一點,就是這樣,很好。”

    蘭卿曉按照他的指示轉身子,卻看見雲嫋嫋的表情有點不自然,猶豫着要不要提醒她。倘若提醒了,她會不會怪自己多事會不會更尷尬

    燕南錚研磨後,手持狼毫看了看,溫和道:“雲姑娘,全身放鬆,好比你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街景便可。”

    “好。”雲嫋嫋的臉頰微微發紅,想必是窘迫導致的。不過,殿下親自指點她,她心裏是歡喜的。

    “就這樣,很好。卿卿,若覺得痠麻,可以動一動,無需拘謹。”劉嵐徹明媚地笑。

    蘭卿曉點點頭,微微一笑。

    他們不約而同地揮毫作畫,畫幾筆,擡眸看一下她們,神色專注。

    雲嫋嫋竭力放鬆下來,但試了幾次還是不太行,心揪着,四肢用力,就顯得僵硬了。她知道,是因爲殿下第一次爲她作畫,第一次盯着她瞧這麼久,她想在殿下面前展現出最優美的體態,可是她太緊張了,沒辦法紓解緊張的情緒。

    蘭卿曉倒是比較隨意,朝她一笑。

    燕南錚作畫的舉止流暢如行雲流水,華紫廣袂隨着手臂的移動而飄動。

    劉嵐徹也是如此,認真的神態好似他在做一件人生裏非常重要的事,不能有半分瑕疵。

    他們一同作畫,一樣的器宇軒昂,一人身穿紫袍,一人穿着雪袍;一樣的俊美無儔,一樣的五官冷峻精緻,一樣的一絲不苟,比她們更像是一幀絕美的流動畫作,流傳千古。

    四肢麻了,身子僵硬了,脖子酸了,蘭卿曉就動一動,放鬆一下。

    而云嫋嫋全程不動,好似被人點穴定住了,臉頰都僵硬了。

    “卿卿,笑一笑。”劉嵐徹笑道。

    “不要吧。”蘭卿曉道。

    “微微一笑便可。”燕南錚溫潤道,“雲姑娘,你可以放鬆一下,舒展一下筋骨,走幾步。”

    “好。”雲嫋嫋真的僵硬了,再也撐不住了。

    她轉轉脖子,晃晃手臂,在有限的空間裏走幾步,眼風不經意地瞟向他們的畫作,第一次看得不夠清楚,第二次她特意多走了兩步,腳步也慢了一點,終於看清楚了

    晴天霹靂

    那兩張畫作目前都只有一個人,那人不是她,而是卿卿。

    原來,殿下和劉大將軍都不約而同地先畫卿卿。

    她看得很清楚,那白紙上的確只有一人,不是她,而是卿卿

    虧得她方纔堅持了那麼久,全身僵硬了都不敢動一下,只爲保持最好的體態。卻沒想到,他們不畫她,而是先畫卿卿,那麼之前她那麼努力、那麼全神貫注,不就是變相地出糗不就是讓人看笑話

    太丟臉了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被遺棄的強烈感覺,心裏火燒火燎,臉頰燙得可以煮熟雞蛋。

    劉大將軍先畫卿卿是毋庸置疑的,殿下也先畫卿卿,那就說明心裏完全沒有她。

    是啊,殿下心裏根本沒有她,她不是早就猜到了嗎爲什麼還要抱着一絲希望呢

    雲嫋嫋心痛如割,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絞着她的心,痛楚,難過,尷尬諸般情緒淹沒了她,她幾乎撐不下。

    “雲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蘭卿曉瞧出她的異樣,關心地問。

    “沒事,只是腿有點麻。”雲嫋嫋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

    誠如雲露所說,卿卿除了容貌不錯,哪點比得上她們爲什麼劉大將軍和殿下都對她情有獨鍾

    失去心中所愛的慌亂、焦灼讓她痛不欲生,備受煎熬,猶如文火慢燉,消磨她的意志與信念。

    不她絕不能輕易地放棄

    放棄了,就沒有半分可能。

    堅持下去,勇敢地去追逐、爭取,說不定有驚喜、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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