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燕王殿下有喜了 >第295章:姐妹反目
    忽然,燕南錚看見一塊光滑的冰石中央有一處略凹,不仔細看就直接忽略了。

    蘭卿曉直接伸手按了一下,寂靜裏轟隆一聲,冰牆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裏間。

    他們驚異地望進去,冰牆打開來,裏面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鬼見愁率先進去,道:“殿下,是一條下行的階梯。”

    燕南錚吩咐他們往前走,爾後拉着她進去。

    她取出絲絹地形圖,準備對照着看。

    下行了一陣,前方是一條筆直的窄小通道,僅容一人通過。

    他們一直往前走,感覺走了很長很長,還沒走到盡頭。

    “殿下,照這距離來看,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在行宮的邊緣了。”鬼見愁在前頭道。

    “我們竟然走了這麼遠”蘭卿曉驚詫,“這條通道會通向行宮外面”

    “繼續往前走。”燕南錚道。

    又走了一陣,他覺得裏面的空氣越來越潮溼,前方依然是遙遙沒有盡頭。

    他忽然止步,“好像有水聲。”

    其他人也聽見了,蘭卿曉凝神細聽,“好像在這邊。”

    燕南錚在右手邊的石牆尋找機關,石牆平整,瞧不出有縫隙。

    鬼見愁運氣拍在石牆,石牆震了震,石灰紛紛灑落。

    燕南錚與他對視一眼,一起運氣試圖推開厚重的石牆。

    轟隆隆

    終於,石牆緩緩向上移動,蘭卿曉驚喜道:“裏面的確有水聲,而且有光。”

    衆人立即進去,燃燒的火把照亮了黑暗的石室。她環顧四周,“殿下,這裏的石室跟地形圖這裏有點像。”

    燕南錚看了一眼,指向左前方,“往這邊走。”

    此後,他們按照地形圖的方指示走,彎彎繞繞,終於看見一間寬敞的石室。

    水聲嘩嘩,不知是哪裏的流水,空氣潮溼,陰冷的寒氣鑽入肌膚,令人渾身不適。

    “殿下,這間石室是最後的了。”蘭卿曉欣喜道,燕王的母妃極有可能在這兒。

    “母妃母妃”燕南錚喊道,眼裏翻滾着熱切的期盼。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鬼見愁等人也大聲喊道。

    蘭卿曉往裏面走,忽然叫道:“殿下,快過來”

    燕南錚奔過去,看見角落裏的一張硬木板牀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婦人。那位婦人安靜地躺在那兒,身上蓋着發黑的被子,一動不動,沒有半點生機。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沉重得好似有千斤重。

    蘭卿曉也過去,看見那婦人的臉瘦削得可怕,細紋橫陳,皮肉鬆弛,面色暗黃,憔悴如老嫗。

    雖然面目全非,不過依稀有年輕時的影子。

    “母妃”

    燕南錚低啞地喊道,探那婦人的鼻息,顫抖着給她把脈。

    蘭卿曉緊張地問:“如何”

    他立即抱起那婦人,臉龐緊繃如弦,“母妃昏迷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事不宜遲,衆人飛奔離開。

    老燕王妃被囚禁在行宮的地下宮室近二十年,雖然有人每日送去喫食,但長年累月地待在那陰暗潮溼的地方,終年不見日光,加上心情抑鬱,身子虛弱,骨瘦如柴。

    他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陷入昏迷,再遲一步,只怕她會在睡夢裏離開人世。

    鬼煞醫術精湛,又是施針又是灌藥,花了一日一夜的功夫,她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燕南錚一直處於緊張、焦慮的狀態,不是在房裏走來走去,就是坐在牀邊一動不動地看着老燕王妃,不到半個時辰就要問鬼煞怎麼樣了。

    蘭卿曉一直陪着他,明白他患得患失的心情,勸道:“殿下,鬼煞醫術高明,王妃娘娘一定會甦醒的。”

    他點點頭,她拍拍他的肩頭,柔聲道:“王妃娘娘被劉氏囚禁近二十年,我們都可以找到她,相信她一定會捱過去。不過你要保重身子,今後才能更好地照顧她。”

    他握住她的小手,溫柔道:“你也好久沒進膳了,我們先去喫點吧。”

    吃了膳食,燕南錚低沉道:“你出宮一兩日了,先回宮吧。如今宮裏不穩,你幫我穩定大局,陛下那邊你也多照看着。有什麼事,立即讓青竹通知我。”

    蘭卿曉答應了,宮裏的確需要她坐鎮,畢竟劉氏掌控皇宮十幾年,勢力深廣,效忠劉氏的餘黨潛藏在暗處,說不定會爆出什麼事來。若她不在宮裏,說不定那些人會趁機生事。

    所幸這兩日宮裏風平浪靜,沒什麼事。

    青竹說陛下一直悶在寢殿醉生夢死,葉昭儀日夜陪着他。

    玉莊妃派人來傳話,說今夜她備了晚膳請蘭卿曉過去聚一聚。

    還有一個多時辰,蘭卿曉覺得有點倦怠,便睡了一個時辰,爾後去毓秀殿。

    拂衣做了不少膳食,都是她們喜歡喫的。

    玉肌雪懷孕五個月,小腹隆起,人卻清瘦得很,想必是憂思所累。

    “娘娘,你怎麼還這麼瘦是不是總是胡思亂想”蘭卿曉含笑問道,攙扶着她坐下。

    “近來發生了太多事,忍不住去想。”玉肌雪輕輕嘆息,“我想去看看陛下,不過想着葉昭儀陪着陛下,我就沒去了,我這身子也不方便。陛下還好嗎”

    “陛下還是那樣,要他自己想通了才能振作起來。”

    “卿卿,你跟我說一句實話,陛下當真不是先帝的子嗣”玉肌雪看看大殿,只有菡萏和芙蓉,便沒有避忌地問,“倘若陛下真的不是皇嗣,那燕王和滿朝文武會不會逼他退位宗室會讓他竊國嗎”

    “雖然郭總管拿出證據,不過不足以證明陛下不是先帝的子嗣。燕王會查清楚,會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蘭卿曉知道她的心蠢蠢欲動,安撫道,“娘娘,你安心養胎,靜觀其變便是。”

    玉肌雪的美眸閃過一抹奇光,瞬間掩了,招呼她進膳。

    蘭卿曉的確餓了,不客氣地喫起來。

    這時,一個面生的宮女進來,站在一旁,蘭卿曉得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心生疑惑。

    這個宮女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玉肌雪盛了一碗人蔘烏雞湯放在她面前,別有意味地問:“卿卿,你與燕王交情不俗,覺得燕王爲人如何”

    蘭卿曉心神一窒,輕緩道:“燕王殿下性情冰冷,但行事沉穩,視律法大如天,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

    “我不是問你這些。”玉肌雪輕笑,“身爲女子,你時常跟着他辦事,覺得他對待女子如何”

    “他對待女子一直冷淡,不近女色吧。”蘭卿曉一邊喝烏雞湯一邊道,暗暗思忖,爲什麼她忽然提起這些

    “那他待你如何”

    “娘娘爲什麼問起燕王”蘭卿曉笑問,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玉肌雪凝視她,精緻的眉目含着輕柔的微笑,只是這微笑漸漸冷了,凝固成霜花。玉肌雪的面目再無方纔的姐妹情深,冷冷道:“我聽說燕王時常出入浮碧閣,待你與衆不同。”

    蘭卿曉心神大震,雪兒知道了

    玉肌雪猛地站起來,陡然厲聲怒喝:“卿卿,枉我這般相信你,你竟然欺瞞我”

    蘭卿曉看着她燃燒着怒焰的小臉,慢慢站起身,“娘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心裏明瞭,雪兒真的知道了她與燕王之間的事。

    菡萏、芙蓉不知道娘娘爲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想勸一勸,卻不知如何開口。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玉肌雪呵斥菡萏、芙蓉,“出去”

    “是。”菡萏和芙蓉立即退出大殿,卻擔心娘娘的身子。

    娘娘懷着皇嗣,動怒的話會動了胎氣,怎麼辦

    蘭卿曉冷靜道:“娘娘究竟想說什麼”

    玉肌雪的面上佈滿了怨恨的戾氣,“你明明知道我對燕王如何,卻揹着我勾引燕王,與燕王暗度陳倉,你對得起我嗎”

    “娘娘,燕王並不屬於你。你也知道,燕王對你並無半分”

    “住口”玉肌雪厲聲呵斥,“你不知廉恥你竟然還不承認勾引燕王”

    “我從未勾引燕王,信不信由你”蘭卿曉知道怎麼解釋,她也不會相信,“再者,燕王喜歡哪個女子,你都無權過問,你也沒有資格罵我因爲你是天子妃嬪”

    “好好好”玉肌雪尖厲地笑起來,千般悲憤,萬般痛心,“我一次次地幫你、救你,什麼心裏話都對你說,而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難怪你會勸我一心一意侍奉陛下,還勸我不要把我腹中孩兒打掉,原來你存的是這心思我萬萬沒想到,傷我、害我、騙我最深的人竟然是我最信任的姐妹”

    “雖然我與燕王兩情相悅,但我對你沒有半分欺瞞,更沒有算計你。即使我告訴你燕王與我的事,你又能如何你能阻止燕王嗎他的脾性你還不瞭解嗎你是要對我下手嗎”蘭卿曉據理力爭,“一旦你對我下手,你覺得燕王會放過你嗎”

    “哈哈哈”玉肌雪淒厲地笑,身子微晃,滿面悲愴,滿心悲涼,“我怎麼這麼傻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她鍾情於燕王多年,燕王非但對她沒有半分憐惜,反而對她的好姐妹情有獨鍾。

    這教她如何甘心讓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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