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喝猛然落下。
易欣彤不可思議地倒抽了口氣。
江景然更是一陣暈眩。
原以爲的舊情人變成了母子。
而他,竟和一個生過孩子的“毒婦”滾過數次
唯有“昏迷”的顏嫵心下唔了聲,依舊懶懶地躺在被訓斥的正主懷中。
撕破了一切的楚韻音只不管不顧地繼續叫着。
“就爲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小情人,你想怎麼對我是,這麼多年,我是沒管過你,但我始終是你媽顧宏逸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女人激動地吐出了一連串控訴。
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子只波瀾不驚地聽着,一下下地梳過懷中“少年”的發,直至她叫出了“顧宏逸”三個字,纔出了聲。
“父親當然教過我,他說”
他淡聲道,平靜地複述出記憶中曾聽過無數遍的話。
“不要跟你那個生性下賤的母親學,你沒有那樣一個媽。”
你只是著名鋼琴家的兒子。
你要學好鋼琴。
用高雅的音樂洗刷掉骨子裏下賤的另一半血液
“他”楚韻音猛然一窒,瞬間憋紅了臉。
“他是個瘋子他、他眼裏恐怕只有鋼琴是高貴的,難道你也信他那套扭曲的理念你”
“父親的理念的確不完美。”
顧霆堯又道,意味不明地勾起薄脣。
“所以啊,他最後也殉道了。”
楚韻音突地打了個哆嗦。
“你什麼意思”
她顫聲問道,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兩年前的那通電話。
“賤人你知不知道,你生的是個怪物哈哈哈,老子快死了,快被小怪物逼死了你開心了嗎”
那時。
楚韻音不過罵了句神經病,便掛了電話。
哪怕幾天後聽到了對方去世的消息,也並沒有多想。
但現下,她看着顧霆堯那張隱在昏暗的中臉龐,看着他那淡漠地令人不寒而慄的神色,一瞬間,只覺渾身生寒。
“是你、你把他”
“您在亂想什麼呢”顧霆堯終於擡起了眸,像是一眼看穿她驚懼的心思。
“父親是自殺的。”
楚韻音的心猛然一落:“自殺”
“是。”他低緩道,嘆道。
“您也知道父親嗜琴如命,想來以琴爲傲,可惜輸給了一直看不上的對手,一時情緒崩潰”
楚韻音的身體越來越來冷了。
她沒有再問那個對手是誰,或許,她心裏,已隱約有了答案。
“您以爲,我會對父親還有您做什麼”
顧霆堯又道,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落在模糊的燈影中,一片晦暗。
“您也說,您是我的母親,那您在怕什麼呢是因爲我曾經有過案底因爲十年前,我捅出的那刀”
“別說了別說了你別說了”
聽到這,楚韻音猛然大吼出聲,死死抱住頭,瞬間崩潰了。
淚水瞬間涌上了眼眶。
她身子一晃,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疼痛驀地襲上,腦海中壓抑多年記憶卻仍是控不住地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