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鉗住了柳霏馨的手。
力道之大，彷彿要碾碎她的腕骨。
“你”
柳霏馨喫痛，擡眼，便望見了讓自己受辱的罪魁禍首。
四目相對。
及時趕至的顏嫵人畜無害地對她一笑，奪過了那碗甜豆花放下，一用力。
只聽“咔啦”一聲脆響。
她竟真的折斷了她的腕骨
“啊”
情人的慘叫聲中，沉浸在震驚中的蕭哲宇倏然回神上前。
“霏馨”
顏嫵再一用力，又把手下的腕骨掰了回來。
於是，待蕭哲宇奔到柳霏馨身旁托住人，對她怒目而視之時。
顏嫵已沒事人般地端起了那碗甜豆花，舀了一口。
熟悉的甜蜜滋味在脣齒間蔓開。
她愉悅地眯了眯眸，戀戀不捨地放下碗，在就要被興師問罪之前，先一步出了聲。
“一年未見，師姐的手藝倒還是一樣好呢。”
衆人皆是大驚。
蕭哲宇的質問卡在了喉間。
而柳霏馨美目圓瞪，一瞬甚至忘了疼痛。
唯有一旁沉默的越斂寒地撩起眼皮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念及在石洞內聽到的“傾訴”，眼底閃過了絲興味。
“你、你在說什麼”
好一會兒，柳霏馨才找回了聲音。
顏嫵看向這位“氣運女”，幽幽一嘆。
“怎麼，師姐入世後對外宣稱靈膳是自己所創，時間久了，竟也真的忘記了師門傳承麼”
說着，她一動念。
臉上的玄色暗紋竟緩緩開始消褪
衆人登時目光一凝，擡目再望。
映入眼簾的少女已完全不同
暗紋盡皆褪去之後，其真實面貌終於顯露無疑。
與先前妖異的模樣完全不同。
正午將至，一縷燦爛的日光正濾在她的臉頰，在那精緻絕倫的五官上跳動。
而少女脣角同樣噙着抹明媚的笑。
展顏間容色愈發灼人，生動地幾乎令人不敢直視。
衆人無不一窒。
近距直面這“變臉”衝擊的柳霏馨更是瞳孔一縮，竟本能後退了一步。
顏嫵適時地又嘆了聲。
“師姐終於認出我了麼”
四目相對，柳霏馨一震，當即就想否認，卻莫名地對她升起了些許熟悉之感。
只是她既想不起交易的記憶。
又沒想到這會是曾經的情敵的殼子
穿來半年，在顏嫵的刻意調整下，原身的容貌急速向自己的本體靠攏，如今已有七分相似。
加之兩人氣質迥然不同。
此刻露出真容，別說是柳霏馨，就連與原身青梅竹馬的蕭哲宇，也根本沒認出來。
“諸位道友。”
十分滿意造成如此效果的少女主神輕笑了聲，環掃了眼全場，又道。
“想必心中一定有所疑惑。其實，我名喚顏嫵，乃是靈膳門第二十代傳人，而柳霏馨是我師姐。”
“我派祖師乃千年前從凡人界飛昇的修士，這靈膳之道，正由凡人烹飪之法改良而來。”
“然，諸位皆知千年前修真界與今日不同，秩序混亂，修士間攻殲不絕。因我靈膳門得罪了一方大能，最終幾乎被滅滿門，只有第五代宗主帶着幾位弟子逃出，歸隱山林。千年過去，這靈膳之道竟完全失落了”
一席話道出，衆人皆是瞠目結舌。
而當愣神的柳霏馨猛然回神，她幾乎已扯完了來歷。
“胡說胡說八道”
這一刻，柳霏馨終是徹底拋下了一貫聖潔淡然的面具，尖聲指責了起來。
“師姐是心虛了麼”
顏嫵笑意愈深，隨口又拋出了一句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