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再坐會兒。”夏律道。
厲雲珩點了點頭：“我繼續去弄下階段的訓練計劃，你也別太晚了。”
夜晚的操場很安靜，清風徐來，吹在身上還有點涼意。
夏律看着遠方發呆，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
不知不覺，人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時凝在夏律的旁邊坐下，視線也平視着前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着。”夏律眉頭微微蹙了蹙。
“心煩”時凝朝夏律看了眼，看見夏律的表情上有一些煩悶的情緒，便問，“因爲訓練的事”
夏律搖搖頭：“不是。”
深吸了一口氣後，夏律道：“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情。五年前我剛來這裏的時候，那個樣子我現在都記得。”
“那時候他還在”說完，夏律眼眶微微紅了紅，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澀。
聽到夏律口中的“他”，時凝沉默了起來。
她是三年前認識厲雲珩和夏律的。
那時候，她在一個西南邊境的一個小鎮子裏當志願者。厲雲珩帶隊在那個地方執行着一個緝毒任務。她被犯罪分子綁架，困在了一個山洞裏，山洞被封住了，埋下了很多火藥。
空間很小，空氣也很稀薄，就在她快要缺氧而死的時候，她被救了出來。
那是她身爲醫生，第一次切身實際地體會到了死亡。
據說那次緝毒任務完成得很成功，但厲雲珩的分隊卻犧牲了一名特種兵。
一個特戰小分隊是六個人的編制，可厲雲珩的麒麟特戰隊現在卻只有五個人。
季寒犧牲後，麒麟特戰隊沒有再招任何一個人進來。
“那次，是你救的我吧”時凝看着夏律，提到了別的話題，想試圖轉移夏律的注意力。
“我之前一直以爲將我從山洞救出去的那個人是厲雲珩。”時凝道，“我當時謝謝他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說呢其實是你把我從山洞救出去的，我那時候看到的那個背影是你。”
夏律淡然一笑：“誰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救出去的。你謝謝他和謝謝我沒有區別，而且，如果沒有他，我們也找不到你在哪裏。”
時凝點點頭，看着夏律笑了笑：“嗯，謝謝。”
夏律蹙眉，看着時凝的眼底有一絲疑惑。
“遲來的謝謝。”時凝道，“雖然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應該跟你說一聲謝謝。”
盯着時凝看了好幾眼，夏律突然笑了。
時凝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夏律搖頭，“就是覺得你今天有點感性”
時凝嘴角無語地扯動了幾下，沒好氣地白了夏律一眼。
凌晨五點，天還沒亮，天色昏暗，整個操場一片霧濛濛。
一聲響亮的哨聲，宿舍出現了一個聲音：“起牀，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