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忍不住輕笑,“你這中二病持續的時間夠長的。”
“是啊,現在都還有點尾巴呢,你怕不怕”
“不怕,反正我又沒做壞事,我怕什麼呢”
林清婉就低聲威脅道:“那你可得保證一輩子不犯錯誤,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我的病又犯了。”
“不會給你那個機會的,因爲我心疼,氣大傷肝,我怎麼捨得讓你受傷”
林清婉心間淌過暖流,半響沒說話,只是擡着頭看對面天台上的人。
易寒盤腿坐在天台上,手裏拿着手機,同樣低着頭看她。
明明隔得那麼遠,倆人卻能看到對方眼裏的淚花,半響,林清婉才沙啞着聲音問,“不覺着我矯情嗎”
“不,”易寒問,“你現在還會想她嗎”
林清婉頓了頓,搖頭道:“去異世前,我心裏還有一股氣的,對兩個人的,偶爾我會想,我會過得很好,好到將來你們要求我時都高攀不上。”
“可到了那個世界後,這些都成了雲煙,”林清婉低聲道:“十年的時間,我的身體沒有變化,可我的記憶,我的神魂卻是真確的過了十年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時間不能消磨掉的,仇恨,快樂,親情,愛情,友情,能夠存下來的往往是最深的執念,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會消失或減淡。”
“曾經我以爲永遠邁不過去的坎變得那麼微不足道,就好像林聞博和溫柔。”
易寒心中一顫,忍不住問,“那我呢”
“你”林清婉忍不住笑,“你問的是哪個你”
“是現在的易寒那我們才認識三個來月;是以前的易寒那在三個多月前,我們纔剛剛分開。”
易寒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在林清婉的記憶裏,異世的他們三個多月前剛分開,但在他的記憶裏可不是這樣。
易寒嘆氣,“我聽我外婆說,她是一個有些軟弱且沒有主見的人,如果她的性格沒有改變太多,我想她回來後你們會相處得很好的。”
林清婉慣會忽悠人。
林清婉聽出他的潛臺詞,不服氣,“你就確定周家的案子一定能翻”
“走私案不一定能翻,但叛國案一定可以。”
哪怕還沒證據,易寒也敢這麼說,“明天我就去打重審此案的報告,明天晚上你能陪我去易家一趟嗎”
“怎麼”
“我們去拿那支鋼筆,”易寒道:“我們懷疑鋼筆上有重要的東西,不然他不會這麼緊張一支鋼筆。”
“好,我陪你去。”
將話說出來,易寒和林清婉都覺得心裏輕鬆許多,他不由邀請道:“今晚月色這麼好,要不要一起修煉”
“太遠,下樓後還得穿過馬路才能到達你們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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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易寒就笑,“不用那麼麻煩,我去接你。”
林清婉已經不是第一次坐飛劍了,但這次不一樣,她不是從平地上飛劍,而是要跨出她家窗戶。
忘了說,她家住十九樓。
林清婉不恐高,但依然沒敢往下看,她把手搭在易寒的手上,一時沒動彈。
易寒見了微微一笑,右手乾脆的環過她的腰,直接把人抱出來放到飛劍上,他低聲笑道:“不用怕,有我呢。”
林清婉坐着直視前方,甚至擡頭看月亮也不願意看樓下,她道:“快走吧,月亮都要落下了。”
這是不可能的,易寒輕笑,抱着她調頭往天台上飛去。
對面正在陽臺上打坐修煉的曾遠看得目瞪口呆,他轉頭去看師叔,想和他告一狀,結果駱師叔微閉着眼睛,見他看過來就瞥了他一眼,眼含警告。
修爲還低的四隻眼看不破易寒的隱身術,見曾遠臉色不對,不由問道:“怎麼了”
曾遠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駱師叔一下敲在了腦袋上,“專心修煉,一天到晚東張西望什麼”
曾遠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易師弟說要修煉,讓汪師兄看着留影石,結果跑去談情說愛叫他們抓了個正着,師叔不僅不罰,反而還替他遮掩,真是太偏心了。
駱師叔卻覺得他爲這一干師侄操碎了心,易寒他們這一代成親的就兩個,那兩個中有一個還是他那不能修煉的兒子。
其他全是光棍,他心急啊,現在易寒好容易開竅了,師兄弟幾個不說幫着打掩護,竟然還想着搞破壞,真是太不友愛了。
世風日下啊,想當年他追他媳婦的時候,上到周師兄,下到曾師姐都出手幫他。
百草堂不想肥水外流,還被他掌門師兄打上門去,不,是求上門去,那纔是師兄弟啊,再瞧瞧現在的
駱師叔一臉嫌棄的看着曾遠,搖頭嘆氣不說話。
易寒已經抱着林清婉到了天台上,他特別殷勤的掏出兩個蒲團,放下後又去佈置聚靈陣。
林清婉坐在蒲團上,只覺得清涼無比,一時驚奇的摸了又摸。
易寒就笑道:“這是駱師叔送的,本來就要給你一個的,卻一直沒有機會。”
“這個蒲團有什麼特異之處嗎”
“可以寧心靜氣,對入定有好處,”易寒坐在她對面,簡單的介紹道:“這是寧心草,算是一階靈草,其果實能拿來煉製寧心丹,草杆也有它用,很少有人捨得拿來編蒲團的。”
“喜歡嗎”
林清婉頷首,“喜歡,天氣漸熱,有這個東西要涼爽許多。”
“它的好處還多着呢,”易寒牽了她的手握住,“我們入定修煉,你可以慢慢感受。”
林清婉便微微正身,閉上眼睛感悟,因爲身下涼爽,她的心很快靜下來,比往日更快的入定,她眼前變幻,月華與星光在她眼前化成一縷縷的光速照耀在她身上,林清婉運轉功法,開始吸收這些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