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是聖宮宮主,啊,聖宮宮主的女兒居然是聖醫學院的院長啊”
“哎呀不是說聖醫城保持中立不與任何國家交好交惡麼怎麼一會兒和夏州楚王是夫妻,一會兒又和西陵國師是父女”
“噓,小聲點,國師你也敢得罪”
西陵承,西域聖宮宮主,被敕封爲西域國師,得西域皇帝信賴,特賜國姓西陵。
看墨靈犀已經完全愣住了,白九夜上前一步,將墨靈犀半個身子護在身後,開口問道:“不知閣下有何證據”
西陵承看向白九夜,皺皺眉從頭打量的腳,又從腳打量到頭,語氣不善的回道:“證據我和尛尛的樣貌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白九夜面無表情,冷聲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樣貌有所相似也不是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單從相似的樣貌就出來認親,未免太草率了”
白九夜能感受到西陵承對他的敵意,而他也本能的不喜歡西陵承,雖然眼前的人樣貌確實跟墨靈犀有幾分相似,但是他心中堅定墨靈犀的父親不會是他。
西陵承白了一眼白九夜,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墨靈犀,開口道:“尛尛,你看這是什麼”
西陵承張開手裏面有三顆大小不一的石頭。
這東西距離遠了看不清,可距離不過三步的白九夜和墨靈犀一眼便認出
這是星辰石
墨靈犀猛地從白九夜身後走出去,想近距離看一下西陵承手上的三個石頭是不是星辰石。
西陵承將手伸長,坦然的給墨靈犀檢查。
墨靈犀心跳如擂鼓,真的是星辰石,真的是她已經有九顆了,加上這三顆,剛好集齊十二顆。
可是他不是姓西陵嗎他怎麼會有星辰石
西陵承似乎心有所感,在墨靈犀盯着他手掌看三顆星辰石的同時,西陵承手掌心緩緩浮現出三個用真氣凝聚而成的小字。
泛着五色光暈的真氣,墨靈犀莫名其妙就想到了五行軍,再看那三個字我姓藍。
轟隆一聲炸響在墨靈犀的腦海中。
墨靈犀幾乎是本能的向後踉蹌了幾步,白九夜連忙上前扶住她:“犀兒”語氣緊張。
墨靈犀此刻心情十分複雜,本已經理順的身世忽然又變得撲朔迷離。她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眼前的男人姓藍,難道她真是藍氏後裔
墨墨難道是因爲她的小字叫墨墨,所以孃親雲諾夫人才選擇嫁墨元正嗎
“國師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她怎麼可能是您的女兒”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西域看臺上響起。
衆人聞聲望去,就看到西陵霜一臉憤恨的站起身往臺上走。
當日出了藥塔之後,她自知已經失身於蕭衡,羞憤交加,她很想一劍殺了他,但是又知道她不能得罪蕭家的勢力,否則五皇兄不會饒了她,但是她未婚失貞,也不想見別人幸災樂禍,便離開了聖醫學院。
回到西陵之後,五皇兄西陵嵐瞭解了前因後果,便將她許配給了蕭衡,她雖然不喜歡蕭衡,可蕭衡對她千依百順,也算和她心意。
本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沒想到竟然傳來墨靈犀當上聖醫學院院長的事,這讓她如何甘心,當即就決定出使聖醫城參加四國大會,尋找機會殺了墨靈犀最好,若是殺不了,也要拆散了她那好姻緣。
西陵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無一不尊崇國師,若是墨靈犀真有這一層身份,她豈不是這輩子都要被她踩在腳下了
絕不可以
思考間西陵霜和蕭衡已經來到了中間木臺上。
“國師大人,茲事體大,還望謹慎,天下人皆喫五穀,樣貌相似尤爲不可,但若只憑相似就認定她是您的女兒,恐怕會讓小人鑽了空子。”西陵霜拿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此時西陵承,也就是藍風承,他已經緩緩將三顆星辰石收到懷中。平靜而冷漠的說道:“不勞公主殿下費心。”
西陵霜喫癟,狠狠咬着嘴脣,卻不肯離開木臺。
然而此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西域國師,本殿很能體會你愛女心切的舔犢之心,可這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白榮睿從看臺上緩緩走下來。
衆人又同時看向白榮睿。
白榮睿看着墨靈犀冷笑一下,在衆人的疑惑中大聲道:“這位,墨靈犀,墨大小姐,她根本不是本朝墨太醫的親生女兒,她的身份是前朝孤氏後裔”
譁
衆人譁然
若說剛剛的消息是震驚,那麼此刻就是驚愕了。
驚得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眼中的戒備若是能化成刀子,此刻墨靈犀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白榮睿很滿意自己造成的這個效果,繼續說道:“墨大人臨死之前留下過遺訓,說出了墨靈犀的真實身世,並且留下兩句詩,寒城落月御九州,雲起孤星照山河相信這兩句詩,在座的多多少少都聽過吧。”
焱荀天此時也站起身開口道:“寒城落月御九州,雲起孤星照山河。江山染血朱華盡,狼煙四起戰長歌。這首詩曾刻成匾額懸掛於孤氏朝堂兩側,詩中記錄了孤氏乾坤化宇圖的祕密”
白榮睿很滿意焱荀天的解釋,對着焱荀天拱了拱手,然而焱荀天並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墨靈犀。
白榮睿吃了癟也不惱怒,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要毀了墨靈犀,其他人和事都可以放在一邊。
墨靈犀看向白榮睿,白榮睿過來添亂的時候倒是剛好,讓她得以喘息,剛剛的消息實在太震驚了,驚得她腦子都不打轉了。
現在被白榮睿這麼一打岔,她纔想起來,是不是父女,她用解毒空間測一下便知,何必這麼糾結。
再說了,就算是父女又如何,就算她是藍氏的嫡女又如何,她本就不是“墨靈犀”她是穿越千年的孤魂,而這一抹孤魂,見到了白九夜之後,才變得有血有肉。
他纔是她的歸屬,白九夜的妻子,纔是她真正的身份。
想到這裏墨靈犀牢牢的握住了白九夜的手,白九夜以爲她緊張,便垂眸看她,可是映入眼中的是小姑娘滿眼的信賴和希冀。
她在用眼神告訴他,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都不會改變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