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兒,子安的死本王會查清楚”
“夠了”墨靈犀怒不可遏,白九夜接下來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聽。
墨靈犀深呼吸一下,看了看垂眸不語,但明顯臉上有喜色眼中有殺意的許家兄弟。
又看了看全無氣息的許芯竹和已經苟延殘喘許芯荷,最後把目光定在已經被蛇蟲鼠蟻喫的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墨子安。
墨靈犀咬了咬牙,直接伸手將墨子安的骸骨收到解毒空間,然後走向白九夜,勾脣一笑,冷了說道:“白九夜,我祝你大業有成,永不後悔”
墨靈犀說罷便往門口走去,白九夜在後面忽然喊到:“犀兒,你要去哪去找藍風承嗎他很危險”就算冷凝煙說的都是真的,藍風承在孤星兒的事上受了莫大的委屈,可這麼多年來的仇恨積壓,藍風承早就變了一個人
當年沒有私慾,不代表現在沒有
墨靈犀沒有回頭,只淡淡說道:“我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路該怎麼走”
墨靈犀說完便踏步離去
白九夜緊緊攥住拳才抑制住上前拉住墨靈犀的衝動,此時此刻,墨靈犀離開才更安全
白九夜閉上眼,默認了讓墨靈犀離去的事情。
許大老爺有些不甘心,墨靈犀雖然只是藍氏的表小姐,可她有神舞金槍,有藍氏傳承,是名副其實的藍氏家主,如果能困住墨靈犀,與藍風承一戰,便更有勝算
許大老爺想開口攔住墨靈犀,卻被許二老爺用眼神制止了。
白九夜對墨靈犀有情,那墨靈犀就是白九夜的底線,是白九夜的逆鱗,他們可以算計白九夜,可以脅迫白九夜,卻絕對不能正面激怒白九夜鬧到玉石俱焚的下場,對誰都不好
許府,白九夜書房。
“三哥”
“進”
唐駿推門走了進來。
白九夜坐在桌案前,垂眸看着積壓成山的密函。
“三哥,三嫂她們離開雪域了,看方向,是去夏州。”
“嗯。”白九夜答的平淡,分不出喜怒。
唐駿抿了抿嘴脣,繼續道:“許芯荷重傷,許家不敢請大夫,但是許大爺一直守着她,看樣子十分不捨,我們”
“你去看看她吧,能吊着一條命就先吊着。”
唐駿點點頭:“好,我稍後就去,不過她元氣大傷,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白九夜手上動作不停,只淡淡回道:“無妨。”第一場雪之前,應該會塵埃落定了。
“三哥,爲何不跟三嫂解釋清楚今天那麼多弓箭手包圍了我們,只要你說,三嫂會理解你對許家暫時的縱容的”唐駿皺眉道。
白九夜放下手中密函,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們如今處境如何”
說起這個唐駿就恨得牙疼
“忠心於三哥的銀甲軍都在天樞麾下,雪域城都他孃的是許家的鷹犬算上受輕傷的十七,和重傷昏迷的瑤光,我們只有四個人”
說到這裏,十七不用白九夜解釋也想明白了,他們如同身陷虎穴,三嫂留下來只會更危險
“混蛋”唐駿重重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沒想到他們的大本營,竟然變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脅
唐駿先是疑惑,隨後想想便猛然想通了
“三哥你是說”白九夜擡手阻止唐駿繼續說下去,他也只是推測而已,今時今日,他也沒有了線索,甚至沒有了證明孤星兒身份的方法
“三哥,你相信冷凝煙的話那個女人心機太重,還殺了念殤姑姑,我總覺得讓她活着是個禍害”
白九夜開口道:“那個女人,不會安分的,我看在她替星兒死過一次的面上放她一回,卻也只是一回,最後一回”
聽白九夜這麼說,唐駿放心多了,在他看來許家姐妹二人綁在一起都不如冷凝煙禍害大
“三哥,三嫂去小金子那邊了,我們需要做點什麼嗎我不相信小金子會對南元信下手,頂多就是做做樣子,可三嫂未必啊,三嫂如今今非昔比,萬一一怒之下殺了小金子,那我們上哪哭去啊”唐駿苦着一張臉。
白九夜皺皺眉,他也想去查清楚,可他現在不能走,也走不了。
他留在雪域,就還是許家的主子,可他若拋下許家離開雪域,恐怕許家就會成爲他背後的那一把冷刀
他不能讓自己腹背受敵
事有輕重緩急,如今只能先解決四國之亂,天下大定之後再來懲治許家
至於墨靈犀
白九夜擡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那裏滿滿的,裝着墨靈犀,可也裝着一個祕密,一個他不能向任何人說的祕密,一個他必須讓墨靈犀遠離自己的真實理由
“靈犀,前面就要到夏州營盤了,營盤情況不明,我們不如夜探一下再說”沐雲初站在山頂,看着山下說到。
“啊啊好”墨靈犀似乎剛回過神兒。
沐雲初和遊笑天對視一下,都感覺墨靈犀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一直在牽掛什麼。
“醜丫頭,你在擔心白九夜”遊笑天試探着問道。
墨靈犀咬了咬嘴脣,沒有否認:“我覺得,我似乎忽略了什麼,你們說,白九夜輕易放我走,是不是因爲雪域不安全了”
墨靈犀離開雪域的時候在氣頭上,根本沒想那麼多,墨子安的死讓她迫不及待的想來營救南元信。
可事後冷靜下來,她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白九夜那麼霸道又粘人的傢伙,能放她走實在有些有悖常理,是不是雪域有什麼情況脫離他的掌控了,所以他不得不讓她走
許芯荷那句雪域已經是許家的話總是縈繞在墨靈犀的腦海中,讓她感覺很不安。
“靈犀,多想無益,白九夜的武功自保並不難,他不會出事的”沐雲初安慰道。
墨靈犀點點頭,她也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纔沒有折返回去的,可她還是不安心,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醜丫頭,別想了,咱們都走了一個多月了,他就算有什麼事兒,你也飛不回去還不如想想怎麼救出小阿信”遊笑天打斷了墨靈犀的思路。
墨靈犀抿了抿嘴脣,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指,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
夏州營盤,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