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楊哥對我說,錢算是他借我的,等他眼下的一單生意成了,有了錢加倍還我。
我說不用,楊哥執意表示,喫住的錢讓我先墊上,他有錢了一定會還我的。
就這樣,我又用微信錢包裏的零錢支付了旅館的費用,當然,因爲討厭那個老闆娘,我們換了旁邊的一家開了房。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人家跟我要身份證,我的身份證早在道孚的時候就弄丟了,好說歹說,又加了二百塊錢,旅館才讓我入住。
我微信裏的錢,都是平時搶紅包什麼的攢下的,也就一千來塊錢,這一裏一外就出去了七百多,而且除了這個,我再也沒有別的錢了,想想覺得苦逼。
更苦逼的是,住旅館不登記身份信息,就算我報警求救,都難以查到我的行蹤。
我想偷偷看看楊哥的身份信息,可他防我防得特別嚴,根本就不讓我看見。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旅館的房間還算乾淨舒適,而且有淋浴可以洗澡,楊哥讓我先洗,他在臥室裏打電話,好像是在跟人談生意上的事情。
洗澡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來例假了,我非常高興,這簡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一來證明我沒有懷孕,二來意味着我終於能好好睡一個晚上了,畢竟我這樣是伺候不了楊哥的。
可是當我告訴楊哥這個消息的時候,楊哥瞬間就不高興了,不過他也不想爲難我,原因倒不是真的心疼我,而是他這人在這方面還挺迷信的,說女人來事的時候不能搞,不然會沾上晦氣,不吉利的。
這個理由我倒是挺喜歡的,我恨不得這例假多來幾天。
不過,雖然楊哥放過了我某個地方,卻沒有放過我別的地方,那天晚上,他軟磨硬泡,硬是讓我用手和嘴給他泄了一次火,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打心眼裏很是抗拒,但是我要是不做,他就不讓我好好睡覺,我也只好妥協。
事後之後,楊哥帶着點舒爽,摩挲着我的脣瓣說:“你這小嘴兒上的功夫有點生硬,不過我還是挺滿意的,以後得多練練。”
“我可不想。”我背過楊哥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卻再次浮現出剛纔發生的屈辱而又不堪畫面,心裏一萬個拒絕,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二天退了房之後,楊哥又帶着我上路了,他今天看上去比較興奮。
我問他幹嘛這麼開心了,楊哥笑着告訴我說,我們要有錢了,當然要開心了。
我明白了,估計是楊哥的生意做成了,就隨口又問了他一句,到底做得是什麼生意,是不是很賺錢,我怕他誤會,還解釋說,就是隨口問問,不告訴我也沒關係。
楊哥哈哈笑了起來,把手搭在我的腿上說:“告訴你也沒啥,就是搗鼓點山裏貨賣。”
具體是什麼山裏貨,楊哥沒有告訴我,我猜測大概也就是土特產什麼的吧。
不過,我還是有點不解,如果是土特產什麼的,那貨又在哪裏呢,反正在楊哥的車裏沒有見過,納悶歸納悶,我沒有繼續問下去,轉了話題問了他一些別的。
楊哥像是被踩到了哪條靈敏神經一樣,臉色都冷肅了下來,點了根菸啄了兩口後,低聲告訴我說,他到現在還是個光棍呢。
“我有點不相信。”這是我跟楊哥之間,第一次提起這種話題,我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不相信”楊哥看了我一眼,話音變得有力了些,“走着一路,你見過我給家裏打電話嗎要是有家的人,能這麼逍遙自在嗎”
楊哥的話,也不無道理,這一路上,他電話很少,也確實沒聽到過女人給他打電話。
確定楊哥是個單身漢之後,我的心裏多少明亮了點,如果他是個有家有娃的男人,我還可能還會跟有夫之婦槓上麻煩,那樣的話,自己這一趟更是倒黴加不值。
單身的男人總歸是好些,就當是一場野遇,等到旅途一結束,把這段經歷統統都忘掉,一輩子都不去想起,也就ok了,不會再有別的牽扯。
這時候,我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我的心理已經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可能是在男女事上受害的女人,都會有遮擋羞恥的本能,我已經不知不覺地忽略掉了事情性質惡劣的一面,甚至儘量往合理的方面去想。
自從知道楊哥單身之後,我對他的態度也更放得開了,連一塊出去逛景點都纏着他的胳膊,基本就像是女朋友那樣。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陪着楊哥,興沖沖地去收貨款的時候,又發生了狀況,對方突然發信息過來說,貨暫時不提了,交易取消。
這無異於晴天霹靂,本來就缺錢缺到上甘嶺,這下楊哥徹底發怒了,立刻打了電話過去質問對方爲何出爾反爾,不料對方態度更是強硬,幾句強推就掛了電話,楊哥氣得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楊哥發這麼大的火,嚇得我都不敢靠近他。
過了一會兒,楊哥說回去吧,再想想別的辦法。
回到車裏,楊哥就又開始打電話,他說的別的辦法就是和別人借錢,可是打了一圈電話之後,根本就沒有任何收穫。
我也納悶了,楊哥到底是個什麼人啊,他的朋友不是不接電話,就是直接關機,好不容易有一兩個打通的,還都是沒錢的窮鬼,根本就幫不了他。
而且,我還發現,楊哥手機的電話簿裏,所有的號碼都不存聯繫人的名字,他要如何才能知道對方是誰呢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好奇歸好奇,他正在氣頭上,我也沒問他原因,說白了這也不算是我該關心的事情。
楊哥弄不到錢,悶着頭抽了半天煙之後,擡頭跟我說話了。
“何欣,哥求你個事兒行不”楊哥的態度一本正經,不像是鬧着玩的。
我害怕他是爲了錢,又要讓我去伺候誰,心裏頓時就黯淡了下來,聲音也有些冷:“什麼事兒啊”
楊哥看我的臉色,知道我在害怕什麼,解釋說:“你別怕,不是你想的那種事。哥說過的,那種事不會再委屈你做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