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真正的野外生活,想打魚也可以。”
王衡說着,便把車裏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喫的、穿的和用的,各種工具和設備搗鼓出一大堆,其中還有那一大桶汽油,他幾乎把整個汽車都掏空了。
“你把東西都拿出來做什麼”他的舉動實在是讓我難以理解。
他沒理我,而是開始用充氣泵給皮划艇充氣。充好氣之後,便招呼我和他一起往那上面拿東西,讓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上去。最後,他用一根繩子把那桶汽油系在了艇末端,將皮划艇推進了湖裏。
我跟着他上了艇之後,他便將船槳交給了我,讓我往湖對岸劃。
我就納悶了,這種體力活他一個大男人不幹,幹嘛要交給我一個女人,我的病剛好了些,身體還沒什麼力氣,哪能劃得動船
“乖,能劃多遠劃多遠,我去把車處理一下,一會兒就來。”王衡說罷,就下了艇,回到了岸上。
我一邊賣力地揮動着手裏的漿,一邊看他到底回岸上幹什麼。
只見他上岸之後,便打開車門上了車,然後發動了車子,我以爲他要去選個地方放車子,卻不料他開着車子照着湖面衝來過來。
我當時就嚇得驚叫起來,扔掉了船槳,衝着他大喊:“王衡你幹什麼啊幹嘛把車往水裏開”
王衡透過打開的車窗衝我大吼:“叫你划船就划船,快點劃,別嗶嗶那麼多行不。”
他也霸道慣了,做什麼事都有道理,我奇怪也白奇怪,問也白問,索性閉了嘴,按照他說的,奮力將船劃開了一段距離。
等我回頭看他的時候,只見越野車已經完全衝進了湖中央,被湖水沒掉了一半多。
王衡這到底是在幹什麼他這是要把車沉在這個湖裏麼
他幹嘛要這麼做啊難道又發瘋了麼。
眼看着湖水已經沒到了車窗位置,開始往車廂裏灌水,王衡還是紋絲不動坐在車裏,我恍然覺得,他這是想尋死呢
這時,我再也忍不住了,心裏慌得要命,反覆問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
雖然他是個混蛋,我巴不得他死一千回一萬回,可是眼下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沒有了他我的生存將更加艱難,甚至活不下去都有可能,所以我不能就這麼讓他去尋死啊
“王衡,你這個蠢貨,你哪根筋不對了,幹嘛要尋死”我再次拿起了船槳,划着小船往湖心方向而去,一邊哭着罵他,“你別想不開,你等着我來救你,快從車裏出來,快”
王衡看我衝他大叫,竟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說了我一句:“傻瓜。”
然後,便見他打開了車門,敏捷地從車裏滑了出來,向我這邊游來。
“我讓水進車裏,是爲了更容易打開車門,你以爲我真的要把自己淹死麼”爬上皮划艇之後,他接過了我手中的漿,一邊往遠處劃,一邊對我說。
“我想自殺我想自殺在哪不能自殺在大理不能自殺麼跑到這麼老遠的地方來自殺,我有病麼”王衡怪嗔地看着我,好像我倒是那個神經病,他反倒成了正常人一樣。
鬱悶的是,我還真被他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這麼說,你就是想把車沉了”看着漸漸被湖水吞沒的車,我問他。
“嗯。”王衡頗有成就感地衝我笑了笑說,“你看這回多好,就剩我們兩個人了,我再也不用擔心你跟着別人跑了。”
聽了這話,我心裏苦得簡直不成滋味,這一切的起因,難道就因爲林東教我開車,只是給我畫的那張操作示意圖麼
他先是懲罰我,把高燒中的我丟給秦亮,差點沒被折磨死,然後又把我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遠離了營地和隊友們,最絕的是,竟然連車都沉掉了,徹底斷絕了我逃跑的可能。
見我陷入了沉默,王衡又問了我一句:“你應該不會再想着逃跑了吧”
“想逃也逃不了了,不逃了唄。”
王衡笑了,安慰我說:“你也放心,我也不會在讓誰分享你,欺負你了,除非有大猩猩跑來跟我做交易。”
大猩猩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只是開個玩笑,別真有這麼變太。
這不是我想得太多,我跟着他的時間久了,知道他的嗜好,尤其是男女事上,特別喜歡追求一些刺激,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別看是他偶爾提到的事情,我也必須做好應對的心理準備,不然真到那一天,事情突然發生了,就麻煩大了。
王衡帶着我划着皮划艇,離開了那個湖泊,進入了一條寬闊的河裏,一直順流而下,劃了很久很久,到了一處草木繁盛的地方,才停下來上了岸。
把東西全都卸完之後,我們兩個坐下來休息,喫東西。
看着陌生的新環境,我很是苦惱,喫飯的時候臉上都掛着淚。
王衡一直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對我說:“我想給你取個新名字,以後叫阿珍好不好”
“阿珍是誰爲什麼要讓我叫這個名字”我心裏沒好氣,話音也很冷淡。
“阿珍就是她,你看。”王衡說着,把一直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鉑金鍊子摘了下來,打開了上面的一個鎖釦,遞給我。
我遲疑着接了過來,一看那打開的鎖釦,裏面是一個女人的照片。
“這,這不是我麼”照片裏的女人跟我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我頓時就懷疑是不是王衡啥時候給我拍的
“她不是你,他是我原來的女人。”王衡很嚴肅地跟我解釋,就算他有病,那樣子也不像是在騙我。
原來的女人他原來不是有過很多女人麼難道這一個纔是他最珍愛的那個
難道,難道王衡他,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寵我、虐我、玩我其實都是因爲這個阿珍的緣故嗎
這事情到底是可悲還是可笑呢一個神經病竟然還有真愛
而我,卻這麼倒黴,非得跟他那個真愛長得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