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事情,我要把林東的屍骨火化了,帶他的骨灰回去安葬。
原本是想讓瀟瀟陪我去的,可我發現她對阿薩的“行爲藝術”更感興趣,就換了李玟陪我,阿羣自然也是跟着我們,保護我們。
我們帶着“林東”來到了離景區很遠的一處地方,人跡罕至,甚至連田地都沒有,純自然的一塊荒灘。
風很大,天很冷,看着攤開在地上的屍骨,淒涼再次涌上心頭,忍不住又懷念了一番。
“如果不是擔心車過不了高速安檢,我真想就這麼帶他回去。”我跪在地上,喃喃地說。
“帶回去的話,不也得燒了嘛。”李玟說着,給了我一桶東西,“汽油,助燃的。”
我有些牴觸,沒有接受,因爲不想林東的屍骨和別的東西一起燒掉,想保留它的純粹。
我拿出手機和“林東”拍了一張紀念照,這一舉動把李玟驚訝到了,她大概是忍着沒說,我這行爲究竟有多變·態。
然後,便試着用打火機點着,但是從地裏剛挖出來沒多久,實在是太潮了,怎麼點都點不着,最終沒辦法,只能用了李玟給我的汽油。
倒上之後,再點火,頓時就躥起了一人多高的火焰,發出“滋滋滋”的燒灼聲,那種濃烈的焚燒氣息迅速瀰漫在空氣中。
我就這火光流着淚,吸着他最後留下的氣息……
火焰燃燒了很久,直至熄滅成灰,我還在臆想,多麼希望那時,林東能跟我一起活下來。
如果有他,我會遠離任何男人,我會不懼任何風雨,義無反顧地和他在一起,哪怕漂泊,哪怕浪跡,哪怕身無分文,四海爲家。
可是他死了,留給了我一生的缺憾。
我用手去捧灰的時候,李玟阻止了我:“等一下,燙手的。”
“等得久了,就都被風吹走了。”我沒有聽,忍着痛,將那些輕若無物的灰燼收進了塑料袋裏,紮好,放在了之前盛放屍骨的箱子裏。
停好了車子後,想起阿薩和瀟瀟,李玟還提了一嘴:“也不知道阿薩她們怎麼樣了,現在應該收工了吧。”
“打個電話問問吧。”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沉重,並不想親自詢問。
李玟打了電話,阿薩和瀟瀟,兩個人的電話,竟然都沒有人接……
我和李玟眼對眼看了幾秒鐘,都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了。
“阿羣,快,你跑得快,趕緊回去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我急忙吼了阿羣一嗓子。
阿羣聞言,人就像離弦的箭一般彈了出去,狂奔着衝進了旅館的門。
我和李玟緊隨其後,等我們到了旅館,阿羣已經把瀟瀟帶下了樓。
一看瀟瀟那樣子,我就知道出事了,她的腿像是根本擡不起來一樣,真個人佝僂着腰,如果不是阿羣扶着,幾乎站都站不住。
再看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幾個口子,整個人披頭散髮,嘴角流着血,臉上粘着淚。
“瀟瀟,你這是怎麼了?”我和李玟急忙問她。
“快,快去救阿薩,剛剛,她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了……”瀟瀟顧不上和我們解釋什麼,手指直指門外。
一聽阿薩跳樓了,李玟二話不說就出去找她去了,我忙讓阿羣也跟着她,自己接過了瀟瀟,扶着她坐在了旅店前廳的沙發上。
“瀟瀟,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我急忙又問她。
瀟瀟這纔跟我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她和阿薩在景區正街的街頭搞“拒絕窮遊行爲藝術”,將自己真人化妝出被欺辱後的慘狀,配以道具和海報,在街頭公開展示的同時,也在羣裏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