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真的是他最想跟我說的一句話嗎?這次回國,千方百計地找我,就爲了跟我說這句話嗎?
說了又怎麼樣,一切都回不去了……
臥室裏,傳出了楚遷陣陣鼾聲,他還在熟睡。
我心思沉重,睡意漸無,看着那條短信想了許久,還是回覆了他。
“不用。堅強點挺過去,等有孩子叫你爸爸的時候,你會覺得什麼都值了。畢竟,你當時明明想的那麼明白,你離開的時候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明白的。”
信息發過去之後,我不知道邵南風有沒有看到,後來他沒有再給我回信息。
楚遷起來去廁所的時候,見我抱着手機發呆,問我怎麼了,我搪塞了一句:“突然醒來了,看看幾點了。”
“哦。”這個心大的男人,絲毫沒有感覺異常,耷拉着拖鞋去了衛生間。
我趁着他去廁所的空隙,把聊天記錄部刪掉了,也回到了臥室裏。
楚遷回來之後,很快就又睡着了,可我卻再也睡不着了,躺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才合上了眼睛。
直到再次醒來,楚遷已經出門了,給我留了字條,說是公司有事情。
我打開手機,看到了邵南風的回信,說:“不好意思,昨晚睡着了。”
對於我最後發給他的話,他沒有任何反饋,我覺得他大概是默認了。
或者是,根本就不在意,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他那麼高冷驕傲的人,從不允許別人這般言語中傷。即便被傷到了,也會還擊,絕不會柔聲細氣地回信息。
我剛想再打點什麼字發過去,藉着這個機會,狠狠地給他一些不痛快,他卻先一步打了電話過來。
停住輸入的手指,我只好先接電話。
“何欣?”許久沒有聽他電話裏的聲音,感覺有些生疏。
“嗯。”
“今晚有空嗎?”他的嗓音還是那麼磁性帶感。
“……沒有。”我有一些遲疑。
“你別誤會,我不是想約……是爸爸,他操持了一場宴會,想邀請你過來參加。”他急忙解釋着說。
“那乾爸怎麼不自己打電話給我?”我的問題略顯矯情,是故意的。
電話那邊,邵南風笑了笑:“他是想親自邀請你的,是我舔着臉非把這個差事搶了過來,你會賞我臉嗎?”
邵南風這麼說,似乎是有兩層意思,即代替了邵國良的心意,也趁機試探着我對他的態度。
他大概也聽邵國良說起過,關於邵家的私家宴會,我一直都是拒絕參加的,所以纔會這麼客氣地問我。
可是,到底去不去呢,我也拿不定主意。
“楚遷去嗎?”想了半天之後,我問邵南風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跟着楚遷一起去了,只要又楚遷在身邊,我便不容易開小差。
邵南風似乎是愣了一下,旋即對我解釋說:“這是私人家宴,邀請的都是爸爸的私交舊友,雖然平時不常見面也不常聯繫,但是關係都是非常鐵的那種,應該不會讓公司裏的人蔘加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那我還是不去了吧。”聽他這麼說,我也不得多一些心眼。
畢竟,我不想參與太多邵家的事情,參與的太多,知道得太多,與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便會糾纏得更深。
這樣下去,日久天長,有些牽連想擺脫都擺脫不了。
我最擔心的是,如果受他恩惠太多太久,倘若有一天,邵國良會真的插手我的人生大事,到時候我又該怎麼拒絕呢?怎麼拒絕都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