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左妻右夫:師兄懷裏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賜死
    徐天杭見來了幫手,心中大喜,掙扎得用力起來,大叫三哥救我,然而被稱作三哥的地方司馬馮濤卻在月謠回過頭來的一剎那,整個人都軟了。

    咣將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煞白。

    “大……大人……!”

    月謠卻微微笑着,“馮大人大軍壓境,這是要抓誰呀?”

    馮濤張着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徐天杭腦子嗡嗡的,看結拜三哥這個反應,再看月謠這一身氣勢,再猜不住她是誰,就是豬腦子了!

    冷汗一滴滴地往下掉,整個人就跟被開水燙過的死豬一樣,一動也動不得了。

    後邊跑了慢了的衛隊衝上來,看見自家長官伏在地上,一時也摸不清發生了什麼,只乖乖地隨着他一同伏下。

    徐天杭看見眼前多了一雙黑緞金絲鞋,緊接着一大片陰影籠罩下來,月謠拿掉了塞住他嘴巴的臭襪子,和氣地看着他,只是那笑透着股陰冷,叫人不寒而慄。

    “把你方纔的話再說一遍。”

    徐天杭腦子一團漿糊,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只慘白了一張臉傻傻地看着月謠。月謠捏住他的下顎,單手就將他提了起來,徐天杭疼得呲牙裂嘴,只聽她道:“說說看,你們的上頭到底是誰?”

    “沒……沒有上頭……”

    馮濤偷偷看着,心吊到了嗓子眼。

    月謠將徐天杭丟在地上,看着馮濤,冷聲說:“扶搖城的軍隊、偌大一個卿士府,莫不是都成了陶夫人的裙下之臣?”

    馮濤不敢吭聲。

    “朝廷下令只徵收一成稅負,你們卻徵收六成,胃口不小啊。”

    馮濤一滴冷汗貼着面頰流下來,月謠道:“我不管你平時誰是誰的親眷、兄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觸犯國法,就怨不得我容不下人。不過,今日我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馮濤哆哆嗦嗦地、大聲回道:“小人一定做到!”

    “把城主府、卿士府全都給我圍了,嚴守城門,不許一個人進出。若是跑了一個人,哪怕一隻鳥,我要你的命!”

    “是!!!”

    衛隊來時氣勢洶洶,卻什麼都沒做,快速集結後,復又往城主府、卿士府和各大城門去了。老闆娘看得目瞪口呆,趙瑜走過去給了一大錠銀子,道:“大姐受驚了,這些銀錢,權當打壞了物什的賠償,萬分抱歉。”

    老闆娘結結巴巴的,收了銀子,“不……不敢。”

    昔日威風凜凜的城主府,一夕被圍,鴉雀無聲,鳥獸不至。衛兵魚貫而入,將所有人全部拿住,月謠在最後,信步慢走,順便欣賞這座從未來過的城主府。

    亭臺水榭,箬竹古樹……倒真是人間宮闕,享受得緊。

    走得近了,聽到裏邊傳來喝罵聲,穿過層層院牆,入了她的耳朵。一聽到那個聲音,章玉的腳下意識地一顫。

    “三妹這麼大火氣,誰惹你了?”

    陳媚巧昨夜裏得了個新鮮的,渾身舒

    爽着,白日裏睡得正飽,突然被拿住,盛怒之下破口大罵,卻在看到月謠時霎時噤聲,再看見章玉跟在月謠身後,那張小臉一下子白了。

    “姐姐……”

    章玉聽到這聲音,臉色都綠了,附耳低聲說:“大人……就是這個聲音。”

    月謠走到陳媚巧面前,輕輕擡起她的下巴。三年沒見了,她變了很多,目光早已失了清純,一眉一眼皆是風情,年歲也不小了,皮膚卻好得很,可見這些年在這裏過得有多滋潤。

    “我讓你來這裏,你做什麼都可以,爲何要胡作非爲呢?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陳媚巧跪了下去,抓着她的衣袖,流下淚去,“姐姐!不是我做的,都是他們,都是他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月謠拂開她的手,輕聲說:“這些話,你覺得我會信嗎?”

    陳媚巧臉色更白了,撲上去又要抓她的袖子,卻撲在地上,差點兒就撲到章玉身上,後者立刻跳開去,好像她是什麼要命的毒物一樣。

    “姐姐,真的不是我!都是他們引誘我……!我一時鬼迷心竅,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姐姐,給我一次機會吧!”

    月謠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才搖了搖頭,極爲失望,“擄掠青壯男子,下藥褻玩,是別人引誘你?聯合卿士府,欺上瞞下,收稅六成,也是引誘?縱容手下欺壓百姓,視

    人命如草芥,也是別人的過錯?如今整個扶搖城,提起你陶夫人,誰人不知?沒有你,誰敢拿我的名字,壓住這一城的冤情!”她陡然暴喝,“還敢說無辜!”

    陳媚巧睜大了眼睛,驚魂不定地看着她。

    “來人!”從外邊立刻衝進來幾個人,月謠冷眼看着她,道,“押入大牢!”

    被押入大牢的除了陳媚巧,還有卿士府一干官員,大大小小擠在一起,牢房差點不夠用。

    月謠親自控制了卿士府,又清點了城主府的財物,抄了那些官員們的宅子,竟點出金銀財帛滿滿近千車,令人瞠目結舌。可見這三年時間,這些人在這裏斂財有多麼瘋狂!

    卿士府上下幾十號官員,涉案的一大半,卻短短五天就審好了。月謠沒有用其他人,反而從裏邊提了幾個稍微能幹,又膽小的人來審理,並許諾只要秉公無私審案,就能將攻折過。那幾個人哪裏還會糊弄事,加上他們本來就熟悉這些官吏平時的作爲,審理起來簡直一帆風順,很快就將供詞和卷宗全部送到了月謠面前。

    月謠看着一份份供詞,冷笑:“整個扶搖城這麼多人,竟沒有一個將此處的情況告訴我,只一味地報喜,真是其心可誅!”

    那幾個小吏侯在一旁,戰戰兢兢地問道:“大人,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月謠圈出了大片名字,“圈出來的,三日後當街問斬;其餘人,全都發配礦場!”小吏們嚥了咽口水,剛慶幸自己命大,又聽月謠改了主意,“怕是發配礦場也不是個安生的,全部處斬吧!家眷全部充入礦場做苦力。”

    小吏們只覺得脖

    子一陣冰涼,一句話也不敢說,忙領了命下去了。

    月謠叫來趙瑜:“原先牢房裏關着的那些人,怕是有不少冤假錯案,你吩咐下去,若是有冤的,只管喊出來,還他們清白;但誰若是想要渾水摸魚,斬首示衆!”

    趙瑜稱是,大步出去了。

    芳芳自從被贖出來後,就一直跟着月謠,幫不上別的忙,端茶倒水伺候人是在行的。她端了杯熱的白開水進來,軟語說道:“大人,您兩天沒睡覺了,眼下天黑了,不如早些歇息吧?”說罷走到月謠身後,給她捏肩。

    小丫頭看着瘦弱,捏肩伺候人的手藝卻很不錯。

    月謠確實覺得累了,便順着她的話,躺下歇息了。

    這幾天她雷霆手段,雖命人看守得嚴,卻到底有疏忽,陳媚巧入獄的第一夜,便有一道身影沒入黑夜中,趁着無人察覺,快速南下,奔帝畿去了……

    陳媚巧在牢裏呆了三日,其中有人來提審,說是提審,其實也沒有問她多少,她在扶搖城的所作所爲,誰人不知?早就足夠判個死罪了。

    褪去了鉛華錦服,她快速憔悴下去,一張精緻的臉頰,很快就爬上了細紋。

    “姐……”她擡頭看着來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抱住她的腳,痛哭流涕,“姐姐!你饒了我好不好?就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求求你!便是讓我做個伺候人的下人,我也願意!”

    月謠由着她抱,卻半點不爲所動,直到她哭得累了,停下來,才輕輕踢開她,走到一旁坐下。

    “既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陳媚巧哭得悽慘,若是尋常人見了,定會心疼,“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真的不敢了,我發誓!我若再行這悖逆之事,就叫我死無葬身之地!姐!姐!你還記得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們歃血爲盟,說好的……同富貴,共生死!”

    月謠輕輕地說:“是啊,同富貴,共生死……可是巧兒你,先是做了逃兵,在苦難的時候離開了我們。毫不容易回來了,也是不安分,想勾引大哥,又想勾引姬桓,我已經放了你一次,你還不肯好好過日子,把我的扶搖城搞得烏煙瘴氣。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陳媚巧坐在地上,臉上滿是淚痕,“我只是……”

    “你只是貪慕富貴虛榮而已,是嗎?”

    陳媚巧反問,“這世上誰不貪慕富貴虛榮,我只是遵循大家都想要的,這有錯嗎?難道姐姐就不貪慕富貴榮華!?”

    月謠深深地看着她,“是啊,誰不想富貴榮華,光耀門楣。可是那麼多方法可以做到的事,你爲何選擇觸犯國法?”

    “什麼國法,還不是上位者一句話的事!姐姐掌管着納言司,要定誰的罪還不輕而易舉?姐姐,你就放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我發誓!我會改好的!”她砰砰地磕頭,不多一會兒,額頭就滿是鮮血。

    月謠冷眼看着,許久才涼涼地說:“看在你我結義的份上,我會給你留一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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