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這個江雨菲,他追了大半年,用盡所有攻勢,她卻依然冷若冰霜。
莊嘉豪狠狠嚥了一下喉嚨,陰着臉看了陳壯一眼,忽然陰惻惻的笑了:“雨菲,看來你真是請到了高人,所以纔有恃無恐,你拿你哥的命來賭,就不怕他是騙子?”
江雨菲冷冷的說:“我相信陳壯。”
“行!行!你行!”
莊嘉豪從齒縫裏迸出三個“行”,他忽然轉過身,對陳壯聳聳肩,陰笑着說道:“我還沒想到,在金陽市竟然有你這麼一位高人,失敬,失敬!既然雨菲選擇你,我也不說什麼。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第一次見面,我敬你一杯。”
見他突然變得客氣,說話還陰陽怪氣,江雨菲立刻警惕起來。
因爲她知道,莊嘉豪綽號“笑面虎”,每次他皮笑肉不笑的時候,就是他下狠手之時。
江雨菲立刻說道:“陳壯,別跟他喝酒。”
莊嘉豪隨意的笑了笑,一邊招呼保鏢去拿酒,一邊說:“怎麼,你找不是高人嗎?連喝一杯酒都怕,連酒都不敢喝的慫貨,你還能指望他幫你忙?”
“不用你管。”江雨菲忿忿的說,扭頭對陳壯說:“我們快走。”
陳壯笑了笑,對她說道:“沒事,就一杯酒而已,事情宜解不宜結,喝完就走。”
江雨菲急道:“可是……”
“沒什麼,不用擔心。”陳壯笑着打斷她,擡頭對莊嘉豪說道:“第一次見面,是該喝一杯,今後有事好商量。”
“哈哈哈……”莊嘉豪放肆的笑了幾聲,彷彿聽到最滑稽的笑話,邊笑邊說:“行啊,像你這樣的人,平時給我擦鞋都嫌不夠格。今天我算看在雨菲的面子上,跟你喝一杯,只要你喝得下去,今後咱們就好商量。”
陳壯笑了笑,說:“可以。”
莊嘉豪輕蔑的瞟了陳壯一眼,冷笑兩聲,招手叫保鏢把酒端上來。
兩名保鏢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手裏分別各捧着一個吃麪的白瓷大海碗,碗口足有籃球那麼大,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
另外幾名保鏢,則抱着幾箱酒,喫力的走過來,把箱子放在地上。
江雨菲一看,立刻冷聲說道:“莊嘉豪,你什麼意思,不是隻喝一杯嗎?”
“是啊,就一杯。”莊嘉豪一攤雙手,陰惻惻的笑道:“以碗當杯,有什麼問題?”
“你這是偷換概念,這都是碗了!”江雨菲氣得叫起來:“你在京城天天泡吧,誰不知道你酒量驚人,你這是欺負陳壯!”
“我欺負他?”莊嘉豪一攤雙手,放聲狂笑:“就喝點酒罷了,他要是不敢,跪下來磕個頭就行,我把他客客氣氣送出門。”
說完,他還故意大聲向酒吧裏的人說道:“都看見了吧,可不是我欺負人,而是他沒這個膽子應戰。”
圍觀的人羣中,稀稀落落的傳來幾聲嘻笑,不少人都等着看熱鬧。
莊嘉豪嗤笑一聲,嘲諷的說:“嫌杯子大了?那你去拿幾個玻璃杯,咱們一杯一杯的喝,你要裝娘們無所謂,我反正有時間,就陪你玩。”
“好。”陳壯點點頭,四處環視一眼,擡腳向吧檯走去。
吧檯的上方,倒掛着一排亮晶晶的高腳雞尾酒杯。
人羣看得目瞪口呆,剛纔還崇拜陳壯身手的幾個青年,也紛紛對他露出鄙夷的眼神。
男人酒吧裏拼酒,是豪氣和膽量的較量。
要是陳壯真拿個女人喝酒的高腳杯,那簡直是慫得不能再慫!
莊嘉豪嘲諷的冷笑一聲,說道:“那是女人喝酒的杯子,你別說想用那個。”
陳壯走到吧檯前,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是想用這個。”
說着,他一彎腰從吧檯底下,拖出兩個不鏽鋼水桶,“咣”的一下砸到吧檯上。
“一盆怎麼夠,來一桶!”
這是酒吧裏用來裝冰的桶,大小就跟家裏普通的水桶一樣大!
當陳壯把兩個水桶拿出來的時候,剛纔還一片嘲笑的人羣頓時靜了下來,一道道驚愕的目光,全都緊盯着水桶。
莊嘉豪愣了幾秒,纔回過神,氣極敗壞的低聲罵了一句。
“靠!”
江雨菲也驚呆了,沒想到陳壯要用桶喝酒,別說是一桶酒,就算是一桶白開水,常人喝下去都夠嗆!
在一片死寂中,陳壯若無其事的把桶裏冰塊倒出,拎着兩隻水桶走過來,往桌上一放,對驚呆的莊嘉豪笑道:“一碗一碗的喝酒,太麻煩,用桶喝吧。”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莊公子,你要是覺得喝不下,你就用碗喝,我用桶就行。”
莊嘉豪剛纔還一臉得意,現在他緊盯着桌上的兩隻水桶,臉色漲成豬肝色。
這尼瑪兩個水桶,起碼有七、八碗海碗的水量。
就算是喝一桶水,胃都會撐到極限,更別提是一桶酒!
莊嘉豪惱怒的看了一眼酒桶,說道:“你玩我是吧?這麼一大桶酒,我就不信你喝得下?”
陳壯笑了笑,說道:“莊大少,要是你喝不下,現在就可以認輸;要是你實在覺得喝不了,那我不介意,就當陪你玩。咱們就換個方式,誰喝得多,誰就贏,這怎麼樣?”
莊嘉豪心中怒意沸騰,這小子現在明顯是在揶揄自己,以牙還牙!
他要是不答應,當着這麼多人、尤其是江雨菲的面,豈不是等於向陳壯認輸?
可他要是答應,這一桶酒喝下去,正常人都受不了,百分之百要送到醫院洗胃。
陳壯雙手撐在桌上,平靜微笑道:“莊大少,你考慮好了嗎?或者,你直接認輸,看我喝也行。”
莊嘉豪一陣惱怒,他就不信這小子,能喝得下這麼大一桶酒。
他也“啪”的一下,雙手撐在桌上,緊盯着陳壯說道:“行啊!就按你說的,誰喝得多誰就贏,誰輸就跪在地上,向對方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