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陳壯喝下去,不到三分鐘必會酩酊大醉,醜態百出!
而且莊嘉豪盤算好了,自己敬陳壯酒後,也跟身後的一幫朋友說好,輪番端酒敬陳壯。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陳壯不可能不給這個面子。
江炎本想阻止陳壯,但看見莊嘉豪破天荒的連喝三杯,也不疑有他。
陳壯端起杯子,就往嘴邊倒去。
莊嘉豪兩眼緊盯,心花怒放得差點按捺不住,眼裏透出一股強烈的喜色。
就在杯子邊緣要碰到陳壯嘴邊的時候,陳壯忽然停了一下,然後又把酒杯放下。
莊嘉豪愣了一下,着急的說:“陳哥,你怎麼不喝了?”
陳壯笑着說道:“今天是你生日吧,你是壽星,又是這裏的主人,這杯酒理應我敬你。”
莊嘉豪還以爲他看出酒的端倪,聞言鬆了一口氣,笑道:“陳哥,沒事,我再陪你喝一杯也成。”
說完,他親自端起桌上的銅酒壺,又給自己的杯子倒了滿一杯,雙手端起說道:“陳哥,這杯酒喝下去,咱們就冰釋前嫌。今後你有機會來京城,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在“招待”兩個字上,莊嘉豪加重了語氣,說得意味深長。
陳壯笑笑,說道:“祝你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
莊嘉豪嚥了一下喉嚨,覺着這話有哪裏不對勁,但又琢磨不出來,看見陳壯端起杯子,眼底閃過一絲獰光。
就在陳壯要喝酒的時候,包間房門被忽然推開,一個平頭青年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嘉,嘉豪……不好了,你大伯到了!他看見咱們在這兒,又聽說你把“梅”廳拿去招待別人,大發雷霆,問廳裏坐的是什麼人。”
莊嘉豪驚得渾身一哆嗦,說道:“不是要一個小時後纔來嗎?他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正說着,只見門外一片喧譁聲。
隨着一陣腳步,一個身材高大、臉色威嚴的半百年紀的中年人,大步走到門口。
這中年人腰板挺直,頭髮略微有些花白,濃眉虎眼,神情不怒自威。
在他身後,還跟着七、八名身穿黑色西服、孔武有力的保鏢。
莊嘉豪緊張的看着來人,趕緊叫道:“大伯!”
中年人臉色微沉,威嚴的喝道:“嘉豪,今天莊家辦正事,你卻找來這麼些人在酒店裏胡鬧!成何體統!”
莊嘉豪趕緊說:“大伯,這些都是我京城的朋友,今天他們專程從京城裏包機飛過來,給我提前過農曆生日,我不能不招待。要不我叫他們到樓下的包間,不影響你接待貴客。”
陳壯也看了一眼這位半年中年人,心想自己怎麼沒聽說過,莊家有這麼一位威嚴的大伯。
這時,江炎湊到他身邊,低聲說道:“這就是莊家現在的話事人莊偉。以前是莊嘉豪的父親莊明誠管理國內公司,他大伯在南亞一帶管理公司,後來莊明誠生病,老頭就讓莊偉就把莊家國內外的公司,全都接過來管理。”
陳壯點點頭,心想難怪莊嘉豪在莊偉面前戰戰兢兢,原來大權已經掌握到了大伯手裏,恐怕他心中也是不甘心。
莊偉沉着臉視掃一圈,面露慍色的說:“你生日還有一週,既是你要提前舉辦生日宴,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這梅廳必須騰出來,我要用來招待貴客。”
“這……”莊嘉豪一陣囁啜,根本不敢說出酒店已經被陳壯包場的事。
見莊嘉豪畏畏縮縮,莊偉心頭更是不悅,沉聲吩咐身後的幾名保鏢,不由分說把廳裏的人攆走。
莊嘉豪的朋友都是紈絝子弟,平時養尊處優,在這羣身懷絕技的保鏢面前,根本就跟小雞一樣,不得不縮着頭往門外走去。
在一片混亂中,莊偉擡頭看見江炎,頓時認出他是江家的人,頓時一愣。
不過,他還是客氣說道:“江炎,你也在這裏,是來參加嘉偉生日宴的吧?不好意思,梅廳我要用來招待貴賓,你們年輕人到二樓去玩吧。”
江炎見他看見自己,乾咳一聲,說道:“莊伯伯,我不是來參加莊嘉豪生日宴的,我也要在這裏招待客人。恕我抱歉,梅廳不能讓給你。”
莊偉沒想到江炎一個後輩,竟然敢當衆跟自己頂嘴,臉色頓時一陣慍怒,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江炎,你爸爸江長河,跟我也有幾分交情,平時誇你處事有度,怎麼今天跟我這個長輩爭起地盤來了?”
江炎笑了笑,說道:“莊伯伯,我當然敬你是長輩,旁邊還有“蘭、竹、菊”三廳,你儘可以用那三個廳招待貴客。”
莊偉臉露不快,自己既是長輩,又是今天的東道主。
要是江炎佔了梅廳,讓自己用檔次低一等的雅間招待客人,豈不是壓自己一頭?
再說,莊家和江家向來只是表面客氣,暗中勢同水火,莊偉便主觀的認爲,是江炎在挑釁自己。
他臉色一沉,說道:“江炎,不是我這個長輩不給你面子,是你今天不給我面子!既然你不肯走,我只好請你出去。”
江炎本來就脾氣暴躁,早聽他話裏話外,用長輩來壓制自己,頓時冷笑說道:“我叫你一聲莊伯伯,也算盡到長幼之序。這梅廳本來就是我們先到,你現在以輩份壓制,硬要攆我們走,這究竟是誰不給誰面子?”
當着人羣的面,莊偉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沒想到江炎竟然敢不給自己面子,大爲光火,沉聲說道:“既然你不給莊某三分薄面,那就別怪我這個長輩,做事不客氣。”
說完,他吩咐身後的保鏢:“把他們的桌子,搬到走廊裏去,動作快點,不要影響我招待貴賓。”
幾名保鏢動作迅速,立刻應了一聲,衝上前就要搬桌子。
江炎怒聲說:“這間酒店是我們包下的,你沒資格讓我們出去。在你沒來之前,酒店老闆已經把包場費退給莊嘉豪,你今天能在這裏招待客人,還得聽我們的安排!否則,我讓你們都出去!”
莊偉的臉色扭曲了一下,太陽穴突突跳動兩下,轉身對莊嘉豪怒喝:“嘉豪,這是怎麼回事?”
“這……”莊嘉豪渾身一哆嗦,嚇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