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恢復的第一反應就是探手去抱她，結果卻摸了個空，當下那雙幽深的眼眸就睜開了，果然沒有看到韓沐紫的身影。
夜莫深快速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卻發現牀單和被子都皺得不成樣子，他喚了一聲韓沐紫的名字沒有得到反應，便起身穿衣服把房間尋了個遍。
結果，房子裏安安靜靜的，沒有韓沐紫的身影。
夜莫深在牀邊坐下來，周圍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如果不是被子上那些痕跡，夜莫深都要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靜了片刻，夜莫深拿出手機給韓沐紫打電話。
一個，兩個，三個……
最後結束的後面都是禮貌又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夜莫深眉頭都蹙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繼續撥打着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捏着手機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難道，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後悔了？
所以一大早就在這個時候離開，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
這個意識剛在大腦裏出現，夜莫深眼皮便重重一跳，當即起身往外走，經過浴室的時候，夜莫深的步子卻停了下來。
然後他側眸，看到了昨天晚上兩人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被收拾好了扔進洗手機裏了，只不過大概是因爲早上怕吵到他，所以洗衣機還沒有運轉。
看到這一幕，夜莫深眸色沉了幾許。
如果她後悔了，那她應該就不會再做這些，而是直接收拾東西離開了。
夜莫深站着靜靜看了一會兒，又回屋子裏去，發現韓沐紫的行李箱什麼的都在，只有她的手機和日常用的包包不見了。
應該是外出了。
夜莫深想，至於沒有接他的電話，應該是手機靜音了，又或者是外面太吵了沒有聽見。
他安慰着自己，這一切似乎都挺符合邏輯的。
可是一閉上眼睛就想到昨天晚上的畫面，夜莫深又覺得自己真是個畜生，她說擔心自己，想幫自己，他就控制不住了？
明明兩人才在一起沒多長時間，在一起居然是因爲他被下藥了……
越是這麼想，夜莫深便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如果她生氣，跑掉……也是正常的。
靜了片刻，夜莫深沒有辦法這麼坐以待斃，便打了個電話讓人幫她查一下韓沐紫的下落。
很快，小區的監控便被調到了夜莫深的郵箱裏，他打開看了一眼。
發現韓沐紫出去的時候，狀態和臉上的表情都如常，看不出來任何異樣，除了……她走路的時候那奇怪的姿勢。
“……”
夜莫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兇殘，以及她不斷地對自己說輕點的一幕，眼眸暗下去，喉嚨都跟着滾了滾。
她的滋味……
的確如他想的那般美好。
儘管當時自己被藥效催使，但夜莫深卻知道，就算是沒有藥性，面對她的時候，他估計也是一樣的反應。
她接了電話，看她的樣子，應該只是出去了而已。
之後就收到了消息，說她跟宋安一塊出去了。
“深少，她跟宋安去了……”
“好了。”夜莫深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
既然是跟宋安一塊出去的，那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怎麼說她都是個女孩子，昨天晚上發生那種事情，可能她想找自己親近的人問問情況？
夜莫深沒有再追問後面，那個調查的人只能把那句她們倆去了醫院給嚥了下去。
算了，深少都不想知道了，那他再說也沒有什麼用。
大概是患得患失，夜莫深一遍一遍地撥打着韓沐紫的手機。
終於等到她接電話。
聽她的聲音一切如常，沒有什麼不對勁，夜莫深才終於吐出一口濁氣。
韓沐紫轉去了附近的超市，隨便買了一點日用，輕便的，然後準備回家。
沒想到出超市的時候，夜莫深居然親自來接她了。
他大步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袋子，沉聲：“爲什麼一聲招呼不打就自己跑出來？”
他穿着灰色的大衣，薄脣緊抿，眼神深邃，看起來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嗯，又恢復了。
昨天晚上他那個嘴脣青紫，眼裏慾念橫生的樣子是真的嚇死個人。
韓沐紫自然地挽住他的手，“我看你還在睡，就不忍心打擾你呀。”
夜莫深：“……”
他微眯起眼睛，聲音低啞：“難道你就不累？昨天晚上那麼……”
後半句話他沒能說出來，因爲韓沐紫突然臉紅地打斷他：“你不許說。”
昨天晚上……
他是真的……
韓沐紫一想到他逼着自己主動的時候，她的耳尖就又開始泛紅。
看到她這副嬌嗔的模樣，夜莫深剛纔心底那些帳然若失瞬間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只有她紅彤彤的臉蛋跟紅到快滴血的耳尖。
這副樣子……
夜莫深一雙眼睛漆黑又明亮，喉結上下滾動着，他剋制着自己移開了目光，大掌捏緊了她嫩白的小手，聲音粗嘎：“好，我不說。”
她還以爲他老實了，誰知道他居然又緊跟着來了句：“我用做的。”
韓沐紫：“……”
剛纔只是耳尖和臉蛋泛紅，這會兒已經蔓延到脖頸那裏去了，韓沐紫用力地掐着他的掌心。
她不知道這樣捏他疼不疼，只知道夜莫深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寵溺的笑意，高大的他站在自己身邊，這副樣子好似一個大人在哄着自己的小孩一樣，只要孩子願意，就任由她爲非作歹般的寵溺。
片刻後，韓沐紫收回手，想起之前在醫院時醫生說的叮囑，便小聲地道：“以後……不能這樣了。”
她肚子裏的寶寶還沒有滿三個月，要是像昨天晚上那樣的情況再來一次的話，她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雖然這一次沒事，但她已經有流產的跡象了。
總之那些血跡，還真的挺觸目驚心的。
夜莫深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聽她這麼說，以爲她是被昨天晚上自己的樣子嚇到她了，薄脣微微翹起。
“以後……我會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