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士 >第六百七十八章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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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信便笑道:“如此說來,這流放對你也是一福,讓你懂得了治國之策。”

    方自根的老臉便是更紅。羅信站起來朝着方自根拱手爲禮道:

    “方先生,你就是臺灣島的刑部尚書,刑部就交給你了。”

    方自根臉上神色激動,跪倒在地呼道:“臣方自根拜見吾皇陛下。”

    羅信伸手扶起方自根道:“方尚書,我希望你能夠守住本心。”

    “是!陛下。”方自根嚴肅地說道。

    周圍的人都用羨慕的目光望向了方自根,從一個被流放的罪人一下子變成了刑部尚書,這真是一步登天。羅信此時聽到方自根叫他陛下,心中也美滋滋的,突然心中就浮現出來一個念頭,要不要將大明的江山給奪了?一想到戰亂中的百姓,羅信強自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又將目光望向了剩下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開口道:

    “陛下,學生認爲僅僅有制度還不夠。秦的滅亡與他只重法家分不開,制度再完善,再嚴酷,鎖不住人心。所以就需要德來補足。法是懸在人頭上的利器,德是教化人心的春風。法的剛,德是柔,剛柔相濟纔是治國之本。”

    羅信的心中不禁又驚訝了,沒有想到花錢救了這一百多人,撿到寶了。但是,如果他依舊要全力樹立儒家,在羅信的心中是不可取了。

    在羅信的心中,諸子百家都有它的重要性,獨尊儒術的李朝歷代的一種失敗。

    比如農家,那就是立農治本。墨家,那就是科學家。縱橫家,那就是外交官。兵家,那就是軍事家。陰陽家,那就是地理學家等等。而在歷史上只有法家,道家和儒家被當做了治國大家。

    秦以法家爲本,雖然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是秦是強國,這沒有人能夠否認。在秦時,秦將外族打得落花流水,不敢正視大秦。也就是說秦被滅於內,而不是被滅於外。由此可見,法家也是一個強國的思想體系。

    漢以道家爲立國之本,便出現了歷史上聞名的文景之治。武帝劉徹雖然號稱獨尊儒術,似乎是漢武帝就是儒家興盛的源頭。但是你如果認真去看看漢武帝劉徹身邊的大臣,儒家的人在朝堂之上很少,非常之少,反而是其它的諸子百家,特別是道家和法家的臣子非常多。所以,漢武之前,文景之治的立國之本是道家,漢武之時是一個以法家,道家和儒家爲主要思想體系的治國思想。而且儒家在漢朝擁有的話語權很小。真正起到主導作用的是道家。

    漢朝的強大不用多說,歷史上有一句話說的就是漢朝,諸朝都是因爲弱而亡,獨漢因爲強而亡。漢當年將匈奴驅離大漠,可見漢有多強。匈奴畏懼漢已經到了骨子裏。所以漢依舊是亡於內,而不是亡於外。可見道家是一個強國的思想體系。

    到了宋朝,諸子百家已經消失不見,滿朝堂的官員都是儒家子弟,孔子被尊爲聖人。但是宋朝最後卻是被金所滅,是典型的亡於外,而非亡於內。至於明朝,儒家已經達到了鼎盛的地位,但是最終卻被清所滅,又是一個亡於外,而非亡於內。如此可見,儒家是一個致使國弱的思想體系。所以,如果眼前這個人提出獨尊儒術的話,羅信雖然依舊會用他,但是卻不會重用。於是凝聲問道:

    “如何立德?”

    “儒家是一個立德的重要思想,但是對人的束縛太大,特別是朱熹的理學思想。所以僅有儒家是不夠的,還應該加上道家。將道家和儒家思想相融合,纔是立德之本。”

    羅信對眼前人大感興趣,拱手爲禮道:“先生如何稱呼?”

    那人急忙還禮道:“回陛下,臣叫周賢。”

    “周先生之前?”

    “學生在禮部!”周賢也是老臉一紅道:“學生只是禮部一個微官,之前也只是想着如何升遷,這些感悟也都是被流放之後所得。”

    羅信點點頭,心中甚喜,向周賢拱手爲禮道:“周賢,以後你就是禮部尚書,你的任務會非常重。臺灣島如今還是一個未被開發的蠻夷之地,教化土著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周賢也同樣跪下道:“臣周賢謝陛下,定位陛下鞠躬盡瘁。”

    “周尚書請起!”

    羅信雙手扶起了周賢,然後將目光望向了最後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人。那個人見到羅信望過來,拱手爲禮道:

    “稅收!稅收才爲立國之本。一個家沒有錢了,就只能夠賣兒賣女,再沒有錢了,便連自己都賣了爲奴。一個國家如果沒錢了,民衆必定造反。如今的大明就已經顯露出衰落之勢,從他已經發不出俸祿就能夠看得出來。”

    羅信的眼睛就是一亮,總算有人說到稅收了,便立刻問道:“如何解決稅收?”

    “大明的問題是已經無處收稅了,因爲天下能夠收稅的土地只剩下了兩成,其餘的八成都已經在權貴和讀書人的名下,是被大明免稅的羣體。想要不出現這個問題,就必須取締免稅這個國策,不以人頭收稅,而以土地收稅。不管是什麼人,他是什麼地位和身份,你擁有多少土地,就要繳納多少稅收。”

    羅信欣然點頭,這就是萬曆年間張居正的一條鞭法,但是張居正最終沒有鬥過那些世家,以爲讀書人免稅的國策已經根深蒂固,張居正一個人鬥不過一個團體。

    但是……

    如今的羅信不同。

    臺灣島就是一張白紙,根本就沒有什麼世家名門,羅信想要怎麼畫,就怎麼畫,根本就不會有絲毫的牴觸。

    耳邊聽着那個人滔滔不絕地說着,羅信的心中越來越驚訝,這簡直就是張居正一條鞭法的翻版,雖然還有些差異,但是相距也不遠。當即問道:

    “先生如何稱呼?”

    “學生崔浩。”

    “你和崔家?”

    “我和崔家沒有關係。”

    “你之前?”

    “學生之前在戶部混日子。”崔浩尷尬一笑道:“這些稅收的方法都是我在戶部的時候,閒着沒事自己琢磨的。”

    羅信心中更是驚訝,這崔浩大才啊,並不是因爲被流放纔開始思索這些東西,而是在平時就已經有積累,於是便問道:

    “崔先

    生,那有如此才學,爲什麼不向你的上官反應這稅收的方法,或者直接給陛下上奏章?”

    崔浩憋了半天道:“不敢,這種稅收的方法如果能夠執行下去,自然能夠國富民強。但是想要執行下去,就必定得罪全天下的權貴,全天下的權貴世家會將我碾壓的粉末。我只是在一次酒後將我的想法和同僚講起,那些權貴世家便視我爲洪水猛獸,給我弄了一個罪名,將我流放寧古塔,我的妻子和兒子都死在了寧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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