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聞聽之後,並沒有像黃錦想象的那樣激動起來,而是緊鎖起來了眉頭,黃錦便不解地問道:
“不器,你怎麼了?”
羅信展顏一笑道:“沒事,只是太過突然了。”
“哈哈哈……”黃錦開心地大笑了起來。羅信也隨着大笑了起來。
黃錦在杭州待了三天,便啓程回京。將黃錦送走之後,宋大年便直接跟着羅信回到了知府衙門,只不過此時他已經不是這裏的主人,這裏的主人換成了羅信。進入到書房之後,宋大年便朝着羅信拱手道: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此時,羅信的官職已經超過了宋大年,而且宋大年也意識到自己一輩子也只能夠望着羅信的背影,很快的就轉變了角色,轉變的非常自然,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
羅信卻是搖了搖頭道:“宋兄,未必如你想象的那麼美好。”
“怎麼?”宋大年愕然道:“陛下不是升你的官了嗎?”
“陛下可以升我的官,也可以降我的職。”羅信淡淡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
“呵呵……”羅信笑了兩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羅信已經有些反應過來了,嘉靖帝這不過是爲了穩住他的心,讓他繼續爲他賺錢,別看現在已經給嘉靖帝賺了幾百萬兩銀子了,但是絕大部分銀子都是羅信抄家和搶了走私貨得來的,真正市舶司做生意也就兩次,賺了一百五十幾萬兩銀子。而且這兩次生意還都是非常規賺的,以爲是市舶司和藩國商人聯手打了兩次時間差,是趁着王直沒有時間和精力理會這邊的情況下成功的。一旦王直滅掉了徐海和辛五郎,還不知道前景會如何,只有解決了王直,市舶司纔算是走上正軌。
嘉靖帝是心思就是想要利用恩惠致使羅信爲其賣命,等到市舶司走上正軌之後,也就是嘉靖帝對付自己的時候。
那個時候,最好的結果就是將羅信打發到南京,和宋大年一樣擔任一個沒有實權的主事,而且還很可能讓自己擔任一段主事之後,找個原由將羅信給殺了。
“算了,不說此時。”羅信搖了搖頭,神色一整,臉上又恢復了自信道:“想要降我的職也並不容易。”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宋大年見到氣氛有些凝重,便展顏笑道:
“對了,大人,那個李公明可是得到了柳含煙的芳心?”
羅信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李公明和柳含煙也是紅巾軍,淡淡地一笑道:
“這個我也不知。”
“走!”宋大年站了起來道:“我明日就要啓程前往南京了,今日我請客,我們去紅袖招,請含煙姑娘爲我們唱上幾首。”
“宋兄,你我穿着官服不變,還是先各自回去換身便服吧。”
“好!”
宋大年並沒有搬出去,反正羅信也沒有家眷,而宋大年又馬上要去南京,所以這幾天依舊住在知府衙門內,兩個人走出書房,各自去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換完衣服出來之後,羅信讓萬大全帶着五十個人換上便服跟着他們,柳含煙出現在紅袖招,羅信並不能夠肯定紅袖招就不是紅巾軍開的,只是既然沒有揭破柳含煙的身份,羅信也不好將紅袖招的人抓起來,封了紅袖招,所以只能夠多帶一些人,保證自己的安全,而且他還帶着火槍和子彈,又拿着剛剛重新做的一把大摺扇,這才晃晃悠悠地和宋大年從衙門後門走了出去,順着大街向着紅袖招走去。
萬大全和魯大慶帶着五十個人扮作普通人,三三兩兩地走在羅信和宋大年的前後左右,防備着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來到了紅袖招,走進了大門,便有老鴇贏了上來,神色就是一愣,別說是如今在杭州聲名大振的羅信,就是在杭州知府經營多年的宋大年,那老鴇也不可能不認識啊,宋大年使了一個眼神兒,那老鴇便不做聲,將宋大年和羅信引入了一個獨立小院,迎進了房間,這纔將門關上,朝着兩個人施禮道:
“草民拜見兩位大人。”
宋大年便含笑道:“讓含煙小姐前來陪我們。”
“含煙她……她……”
“她怎麼了?”宋大年臉色一沉道。
“她不見了。”
“他不見了?”宋大年將眉毛一擰,轉頭望向了羅信,羅信也裝作神色一驚道:
“怎麼個不見了?”
那老鴇便慌張地說道:“當初花魁大賽之後,含煙就不見了,只是在她的畫舫上發現了小環和一個男子的屍體。”
“花魁大賽?”宋大年擰起了眉頭道:“可是羅大人被刺殺的那天晚上?”
“是,是是,就是那天晚上。”老鴇小雞啄米般點頭。
宋大年不由將目光望向了羅信道:“大人,那柳含煙不會被那些人抓走了吧?”
羅信定定地望着老鴇道:“你見到了畫舫中死去的那個男子?”
“見到了。”
“你可是認識他?”
“認識……”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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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