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憲心中不由一凜,看到羅信的手下都是如此翻臉,胡宗憲心中越是不安。他猛然想通了,如果羅信不是有着必勝的把握,他怎麼敢抓徐蝌和胡寧?
要知道徐蝌可是當朝首輔的兒子,胡寧可是他東南王的侄子。
這樣的背景,可是人好抓,卻難放了啊!
而且羅信對自己非常不客氣,萬大全他們都敢和自己的兵幹架,而羅信當面罵自己是小人,如今魯大慶又敢大人。
這……羅信這是有底氣啊,但是他的底氣是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羅信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出了房門,萬大全他們便閃到了一邊,羅信走到了那擋在徐昆身前的三個家丁身前,凝聲喝道:
“滾!”
那三個家丁心中就是一抖,不由自主地向着兩邊閃開,羅信冷然地望着徐昆道:
“在我的家裏,想打我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羅信!”徐昆怒道:“他一個下人敢叫我的名字,難道不應該張嘴嗎?”
“你爹給你起個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嗎?”羅信譏諷地說道:“不叫你的名字,難道隨便叫一聲蠢豬,蠢狗就是你?”
“你你你……”
“你什麼你?趕緊進來,說完正事,就給我滾!”
話落,羅信轉身就走進了書房,徐昆神色一怔,眼中現出羞辱之色,但是自己的弟弟還被關在大牢之內,不能夠轉身就走,陰沉着臉走進大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着羅信。
“一點兒禮貌也沒有,不知道關門啊!”羅信回瞪着他道,然後望着門外的魯大慶道:
“關門!”
“是,侯爺!”
魯大慶充滿殺氣的瞪了徐昆一眼,這些日子自家侯爺上火的樣子他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此時真恨不得將徐昆和胡宗憲給殺了。將房門關上,然後目光殺氣縱橫地望向了那三個家丁,徐家三家丁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書房內。
徐昆惡狠狠地說道:“羅信,你這次死定了,竟然敢抓我弟弟……”
“閉嘴!”
羅信沉聲喝道,然後從桌子上拿起那些口供往徐昆和胡宗憲身前一扔道:
“自己看看吧。”
胡宗憲和徐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便拿起那些口供一頁頁地看了起來,越看心中越冷,額頭上都現出了汗水。
“唰唰唰……”徐昆將手中的口供撕得粉碎道:“誣陷,羅信你可知道誣陷內閣首輔之子,該當何罪?”
“撕吧,撕吧!”羅信淡淡地說道:“我再讓張道源他們和你弟弟重新寫一份,這並不難。”
“你……”
徐昆眼中現出了慌亂,胡宗憲的眼中也現出了不安。不過胡宗憲究竟是經歷過風雨之人,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望着羅信道:
“羅信,你覺得陛下會信?”
“知道!”胡宗憲神色變得凝重。
“陛下的性子你也應該瞭解吧?”
胡宗憲的心就往下沉。羅信的聲音中帶着譏諷道:“如果是其他人,比如是那些流寇之類的,哪怕是倭寇和徐家還有你胡家勾結,只要你們表忠心,陛下未必會信這些口供。
但是……”
羅信的語氣加重道:“這人是張道源,是張士誠的後裔,這些人是紅巾軍。他們和流寇不同,流寇只是搶糧食罷了。和倭寇也不同,倭寇也只是搶掠罷了。張家的紅巾軍是要搶陛下的江山。意義完全不同。
以陛下的性子,是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人。
這種涉及到陛下江山社稷的事情,你覺得陛下會不會信?”
徐昆和胡宗憲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此時有聽到羅信說道:“我會派人押解張道源等紅巾軍和徐蝌,胡寧前往京城。只不過……”
羅信望向胡宗憲和徐昆的目光現出了冷然道:“只不過在押送京城的途中會被一支隊伍突襲,殺死了張道源,徐蝌和胡寧,讓人證變成了死無對證。據活下來的押解官兵稟報,那些突然襲擊的人很像是胡部堂的兵,還有徐家的家丁。具體如何,就只有讓陛下派錦衣衛查了。”
“羅信,你逼人太甚。”胡宗憲和徐昆兩個人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口中的語氣十分驚怒,但是那眼中卻充滿了恐懼。
羅信冷冷地望着他們兩個,一眼不發。時間就如同凝固了一般,慢慢地,胡宗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道:
“羅信,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羅信一下子拔高了聲音:“你問我我想怎樣?”
胡宗憲的臉上就現出了愧色,半響道:“羅信,我承認我這次輸得很徹底,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我都答應。”
羅信將目光望向了徐昆,徐昆也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望着羅信道:
“你說。”
“把你們吞掉的大明海貿給我吐出來。”
“好!”胡宗憲當即點頭。
羅信的目光望向了徐昆,徐昆臉上神色變換,最終開口道:
“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要給家父寫信。”
“果然只是一個小嘍囉!”羅信淡淡地說道。
“你……”
“閉嘴!”羅信喝道,然後轉向胡宗憲道:“原先給你的半成股份也吐出來吧。”
“你……”胡宗憲臉色一變道:“你真要這樣絕情?”
“是我絕情?”羅信冷冷地盯着他道:“我們兩個究竟誰絕情?”
“我……”胡宗憲看了一眼徐昆,閉上了嘴巴。
*
求月票!求推薦票!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