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陸如黛當然不信,嘉靖帝就是一個活例子,這讓陸如黛如何肯信?
在她的心裏,就是覺得羅信不愛她了,而且又處於孕期,小性子那是格外的厲害,只覺心中委屈到了極點,坐在那裏,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羅信哪裏肯讓陸如黛受委屈,當下將心一橫道:“黛兒,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不過,你記得金丹有毒的事情一定不要說出去。”
“你能證明?”陸如黛擡起頭,臉上還掛着淚水,眼中滿是不信。
“我能證明!”羅信認真地點頭道。
“那……你證明給我看。”陸如黛將信將疑地說道。
“行,不過你要答應我,這件事情不準對別人說,誰也不能夠說。”
“好!”陸如黛使勁兒地點頭。
羅信望着手中的金丹,心中暗道:“用掉了也好,生得不小心被誰吃了。”
於是,便起身推開門,對外間的蝶兒和春花道:“去抓一隻大鵝過來。”
“是!”
蝶兒和春花兩個人蹲身一禮,然後便匆匆離去。大約兩刻鐘的時間,兩個人才抓了一隻大鵝回來,而此時羅信和陸如黛兩個人已經來到了院子裏。羅信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院子裏面只剩下了他和陸如黛兩個人。羅信這纔回屋拿了一個茶杯,將金丹放進了茶杯裏面,然後倒上了水。
大約一刻鐘之後,那顆丹藥已經化作了一杯藥水,羅信抓住那隻大鵝,然後將那杯藥水灌進了大鵝的嘴裏,然後將大鵝放了。那個大鵝撲扇着翅膀,跑得遠遠的。羅信和陸如黛就站在原地盯着那個大鵝看。
過了一刻鐘,那個大鵝還活蹦亂跳的,陸如黛便將懷疑的目光望向了羅信,眼中又隱隱地涌出淚水。羅信便在心中一嘆,但是臉上依舊是平靜而自信的神態道:
“和你說過了,這是慢性毒藥,你要有耐心。如果那麼快,大鵝就死了,那陛下豈不是早就歸天了?”
聞聽羅信說嘉靖帝歸天,嚇得陸如黛趕緊伸出小手捂住了羅信的嘴道:
“隔牆有耳。”
羅信點點頭,陸如黛給了他一個不準在瞎說的眼神,見到羅信又點頭,這才鬆開了小手。又將目光望向了那隻大鵝道:
“那需要多久?”
“再等一刻鐘看看。”
還沒有再過一刻鐘,陸如黛的臉上便現出了驚容,因爲在她的視野中,那隻原本活蹦亂跳的大鵝突然步履蹣跚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便一頭栽倒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
羅信扶着陸如黛來到了大鵝身邊,看着大鵝。大約有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那隻大鵝終於一動不動了。
“啊……”
陸如黛便發出了一聲尖叫,身子都踉蹌地後退了幾步,若不是羅信扶住了她,她便會一屁股坐在地上。即便是這樣,一張小臉也嚇得蒼白如紙。
她這一聲尖叫,便驚動了院子外面的人。
p; 實際上,當蝶兒等人都被趕出去之後,他們就沒有敢遠離,一直守候在院門處。此時聽到陸如黛發出尖叫聲,一個個便衝了進來。一身武藝的魯大慶自然是衝着了最前面,一邊跑,還一邊四處張望,目光凌厲。當他發現並沒有此刻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羅信的跟前,疑惑地望着羅信道:
“侯爺……”
羅信擺擺手道:“這隻大鵝中毒死了,把他埋了。”
聽羅信這麼一說,魯大慶這纔看到地上躺着一支大鵝的屍體,只是這更讓他迷惑了。剛纔抓來這隻大鵝還活蹦亂跳的,怎麼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死了?
但是,魯大慶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便撿起了那隻大鵝離去。
羅信扶着陸如黛回到了房間,將房門關上。這個時候,陸如黛才驚聲道:
“真有毒。”
“真有!”羅信點頭道。
“那……”陸如黛道:“陛下他……”
羅信也壓低了聲音道:“我和你說過了,人要比鵝大多了,所以也比鵝強壯多了,那毒藥毒不死人,但是卻能夠減少人的壽命。”
“那……要不要告訴陛下?”
“不行!”羅信立刻搖頭道:“黛兒,你記得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夠和任何人說,如果我去告訴陛下,陛下已經吃了一輩子金丹,信不信我不說,即使我最後通過實驗,讓陛下知道金丹妮有毒,也不知是福是禍。所以,既然他已經吃了一輩子,就繼續喫吧。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裏,羅信嘆息了一聲道:“他已經習慣了毒藥,而且已經上癮了。如果這個時候斷了金丹,恐怕死得還比喫金丹來得快。”
“這……”
“黛兒,把這件事忘了吧。”
“嗯~!”最終陸如黛還是點點頭。
羅信回京,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所以,一夜的時間,京城內的大小官員便都知道了嘉靖帝賞賜了羅信一顆金丹。
這也是羅信沒有讓周玉他們保密,也知道這件事保不住密,於是周玉他們便當着自己的榮耀給宣揚了出去。
徐府。
徐魯卿滿臉羨慕地望着徐階道:“父親,陛下真的賞賜給羅信一顆金丹?”
徐階緊鎖着眉頭道:“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有人這麼傳。而且……陛下從來不賞賜金丹,就是裕王和景王都曾經索要過,陛下都沒有賞賜。如今卻賞賜給羅信一顆。這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給羅信升官,而是給打發到了詹事府,卻又賞賜一顆金丹,爲父如今也看不懂。而且這傳言也未必可信。不如……”
徐階沉吟了一下道:“去羅信府中看看,帶消息落實之後再計議。”
徐魯卿點點頭道:“也是,如果是假的,我們卻信了,那纔是笑話。我就親自去看看。”
徐階點點頭道:“我雖然和羅信關係惡劣,你與羅信的關係倒是尚可,去親自看看也好。”
與此同時,在高拱的府中,高拱也在和幾個人談論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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