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士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暴怒的景王
    一  “砰!”

    裕王狠狠地一拳擊打在車廂上,怒聲道:“他怎麼能負孤?”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正呆呆地望着徐階和袁煒把臂而行的背影。此時他距離徐府的大門也就六十米左右,所以袁煒的相貌他看得非常清楚。

    “那是袁煒?怎麼會這樣?”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景王的另一個老師唐汝輯。

    唐汝輯看着袁煒被徐階把臂進入到府門,臉色就是一變。

    “難道是說,袁煒轉投裕王陣營了?壞了!”

    唐汝輯的心都哆嗦了,原本裕王的老師就分別是內閣首輔和次輔,如今景王的第一任老師再投奔到裕王陣營,對景王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景王生個兒子的優勢便蕩然無存。你景王連自己的老師都留不住,就算生個兒子又如何?

    “不行!必須讓景王立刻知道。”

    唐汝輯並沒有坐轎,當然也沒有穿官服,純粹是出來散步,他的家距離這裏也不遠。這個時候,便低着頭,急匆匆地向着景王府的方向行去。

    “嗯?”

    羅信將目光從徐府的大門收了回來,便見到了唐汝輯的背影。

    “怎麼了?”聽到羅信驚訝的聲音,裕王便問道。

    “殿下,你看,那是裕王的另一個老師,唐汝輯。”

    裕王透過車窗望向了唐汝輯的背影,耳邊聽到羅信的聲音:“看來唐汝輯還不知道徐階邀請袁煒赴宴,卻被他碰巧看到了,這麼匆匆的離去,恐怕是跑去告訴景王吧?”

    “那你說景王知不知道?”裕王皺着眉頭道。

    “這個……臣就不知道了。”羅信搖着頭道。

    裕王皺起了眉頭道:“如果徐階投奔袁煒,袁煒應該告訴景王,景王就會知道。如果景王不知道,你說會不會是袁煒投奔了徐階?”

    羅信思索了一下道:“還真是這樣,殿下英明。”

    裕王聞聽,便興奮了起來。他不是因爲羅信誇獎他英明而興奮。而是因爲徐階很可能不是投奔景王,而是說服袁煒投奔他裕王。

    “其實,想要知道究竟是徐階投奔景王,還是袁煒投奔徐階,只要看看景王的反應就知道了。”

    “那……我們去景王府。”

    “也好!”

    羅信通過車窗,向那個車伕吩咐了幾句,那個車伕便跳上車轅,趕着馬車跟在了唐汝輯的身後。

    果然,唐汝輯直奔景王府。看着唐汝輯進入到景王府,那個車伕趕着馬車從景王府大門經過,向前走了一百米左右,剛想要停下,便聽到羅信道:

    “繼續走!”

    車伕又趕着馬車離開景王府大門足有三百米之外,羅信才讓馬車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裕王打開車窗,望了一眼景王府的大門,不由皺起了眉頭道:

    “羅師,這麼遠,看不清啊!”

    “不要急!”

    羅信笑着打開車廂內的一個暗格,取出了一個長匣,打開長匣,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單筒望遠鏡,遞給了裕王。裕王接過單筒望遠鏡看了看道:

    “這是什麼?”

    “這個叫做千里鏡,這麼用,我來教殿下。”

    很快,裕王便驚叫了一聲,放下放在眼前的千里鏡,驚訝地望着羅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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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這個千里鏡……如此神奇?”

    而此時,羅信又取出了一個千里鏡,放在旁邊,然後對車伕道:

    “有人進出的時候,告訴我。”

    “是大人!”

    羅信將車窗關上,望着裕王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話落,便閉上了眼睛。裕王看了看手中的千里鏡,最終也將它放在了一邊,閉上了眼睛。

    景王府。

    景王兇厲地望着唐汝輯道:“你說什麼?袁煒去了徐階那裏?”

    “是!”唐汝輯點頭道:“是臣親眼看到的。”

    景王渾身都散發出暴虐的氣息,但是隨後又漸漸地變得平靜,朝着唐汝輯擺擺手道:

    “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唐汝輯急忙道:“臣在這裏陪陪殿下。”

    “滾!”

    景王的暴虐猛然爆發了出來,吼得唐汝輯渾身一哆嗦,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景王府。

    景王府外,一棵柳樹下,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那裏,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見那輛馬車。一個聲音從車轅上響起:

    “有人出來了!”

    車廂兩旁的車窗悄然打開,從裏面伸出來兩個棍狀的東西,羅信和裕王各自拿着一個千里鏡,向着景王府大門前望去。

    “是唐汝輯!”羅信輕聲道。

    “臉色不怎麼好!”裕王也輕聲道。

    “他這是去幹什麼?”裕王又輕聲問道。

    “唐汝輯的家在那個方向,應該是回家了。”羅信道。

    裕王突然陰沉了起來道:“看來唐汝輯是被四弟罵了,如此說來,四弟是知道袁煒去徐階家赴宴了。”

    羅信沒有言語,裕王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不對!”裕王又突然興奮了起來:“也有可能,四弟不知道袁煒去徐階家赴宴,如今聽到,以四弟的脾氣,一定不管不顧地,逮到誰罵誰。”

    “那就等等看吧。”羅信輕聲道。

    景王府。

    景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低聲呢喃道:“沒有想到,袁煒竟然棄我而去。”

    他的眼中露出了恐懼,景王是性格桀暴,但是卻並不是意味着他愚蠢。他知道袁煒一旦棄他而去,意味着什麼?

    他知道朝堂的官員,大部分都喜歡自己的三哥當皇帝,但是他認爲那不是自己的三哥有多英明,而是因爲三哥性格懦弱,那個官員認爲三哥當上皇帝之後,容易掌控。而且他也認爲,裕王一旦當上了皇帝,就會成爲士大夫的傀儡,這簡直是皇家的恥辱。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認爲,這就是那幫子士大夫被自己的父皇打殺得狠了,想要找一個懦弱的皇帝報仇。

    當裕王死了兒子,而他生了兒子之後,他認爲自己的希望來了。而且強勢一生的父皇也不會希望他死後,大明的天下被士大夫掌控。他認爲他有着很大的希望,只等自己登上皇帝之位後,狠狠地整治那些士大夫。

    但是……

    誰知道自己的第一老師,景王一黨的領袖,袁煒,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候,去徐階家喫飯了。

    這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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