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你的家人,和你分散了這麼多年,一定很想念你,等過段時間回去陪你的父母住些日子,到時候我去接你回來,好不好”
“嗯。”張小七答應,一個鼻音都透着不情願的委屈。
最終鄒震坤夫婦在京都滯留了幾天,因爲張小七與季少辰已經領證,所以,季少辰安排他們與自己的父親見了面。
雖然季少辰提醒季正罡不要帶上他的太太們,可是長輩見面的當天,季正罡還是帶了太太團過來。
京都大飯店,季正罡一家老小佔據了大半張餐桌,左邊是二太蔡新虹和一雙子女,右邊三太朱麗娜和季少庭,齊雨剛生產,在家裏坐月子。
張小七與季少辰帶着兩位長輩走進包間的時候季正罡已經帶着家室坐在了餐桌前,雖然滿心的不悅,季少辰也不好說什麼。
看見幾人,季正罡熱情的迎了過來,“親家,快,裏面請。”
不言自威的男人即使面上掛着客套的笑意時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鄒震坤微微的點了點頭,被季正罡讓到座位裏。
一開始聽季正罡說要招待張小七的父母,蔡新虹和朱麗娜還是排斥的,頭高眼低的女人,不屑與身份普通的人來往,何況張小七又不是自己的兒媳,還是季正罡嚴厲的訓斥一定要參加,纔不情願的來走個過場。
現在見鄒震坤夫婦,無論是氣質還是身上的着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蔡新虹和朱麗娜兩個都露出喫驚的神情。
鄒震坤平時在家中都是唐式的穿戴,今天爲顯正式,特意選了套西裝,外面批了一件大衣,上等貂皮精製的領口,頭上頂着水貂皮的帽子,雖然走路緩慢看着行動不便,可是手中那根鑲嵌寶石的柺杖卻是不容小覷。
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拋開鄒震坤身上純手工定製的服裝,僅是一根柺杖已經讓蔡新虹和朱麗娜兩個刮目相看。
霍英霞的打扮就更加高貴。
墨色的絨質旗袍,樣式簡單,可是領口的那一顆藍寶石足有一枚乒乓球那麼大。
外面搭配了雪白的水貂皮披肩,長髮綰在腦後,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一看就是有良好修養的女人。
如果說鄒震坤夫婦讓蔡新虹和朱麗娜刮目相看,那麼最讓她們瞠目結舌的是鄒震坤帶來的兩個手下。
面容狠戾眸光凌厲,替鄒震坤夫婦摘了披肩之後便凶神惡煞一般守在包間的門口,還是鄒震坤揮了揮手,兩人才恭敬的退下,並且將包間的門關上。
蔡新虹一開始還是趾高氣昂一副看不起人的態度,看見張小七的父母之後,馬上的就收斂了不少。
自古商不與官鬥,更不與黑鬥,因爲兩者都是惹不起的人。
“阿媽,您坐。”張小七扶着霍英霞在椅子上坐下。
“星月,你也坐。”霍英霞拉了張小七的手,從相認開始,無論走到哪裏,都不願放手。
自從張小七走進包間,季靈薇就一臉的敵意,之前是因爲飛機上的事結了怨,現在,是因爲dna的事。
因爲偷換頭髮,弟弟季少陽被大哥打了兩拳,母親也被扣了零用錢,所以季靈薇把這筆賬都記在了張小七的頭上。
鄒震坤的身份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季少陽沒什麼形象的靠在椅子上,一手無意識的把玩着面前的筷子,脣角斜斜的勾起。
難怪這女人那麼狠,敢用檯燈砸他的頭,原來是繼承了家族暴力的基因。
幾人落座之後服務員已經開始陸續的上菜,季少辰也爲兩方的長輩做了介紹,當然只爲鄒震坤介紹了自己的父親,不過一翻客套的寒暄之後,季正罡自己又爲幾個太太做了介紹。
“親家,這兩位是我二太,三太,還望親家不要見笑。”
澳門的生活要比內地開放很多,有錢的男人三妻四妾都生活在一起司空見慣,鄒震坤淡淡的點了點頭,客套的說,“親家真是好福氣。”
“親家過獎了。”季正罡笑着打哈哈。
季少辰微微的蹙着眉峯,並不覺得父親娶了幾房太太有多光榮,相反的,還覺得丟人。
不一會菜已經上齊,季正罡客套的展了手臂,“親家,開動吧。”
“好,一起。”鄒震坤微微頷首,無論季正罡看着多熱絡,他都是保持着微笑和幾分恰到好處的客氣和禮貌。
見蔡新虹和朱麗娜一直打量着自己,霍英霞禮貌的開口,“兩位,也請吧。”
“好,”
“好的,”
蔡新虹和朱麗娜幾乎同時的說。
幾人一邊喫着一邊聊天,當然,聊的最多的是季正罡與鄒震坤,對於張小七的父母,季正罡很好奇,便笑着問。
“敢問,親家在澳門從事什麼行業”
“行業倒說不上,鄒某不過是開了幾家賭場,馬場,還有一些娛樂場所。”
聽聞鄒震坤這樣說,蔡新虹和朱麗娜同時的停了筷子看向他,開賭場,馬場擺明了就是黑老大
季靈薇和季少陽也停了筷子,喫驚的看着鄒震坤。
張小七和季少辰顯得淡定,張小七偶爾的幫霍英霞夾菜,霍英霞和季少辰的心思都在照顧它身上。
感覺到所有人都愣愣的投向自己這邊,霍英霞也停了下來,脣角挽着適宜的弧度,笑着說,“幾位,怎麼都不吃了”
蔡新虹和朱麗娜
點了點頭強擠出一絲笑,然後埋頭夾了食物送入口。
兩人的神情和動作都顯得緊張。
知道鄒震坤從事的行業,季正罡也是有些出乎意外,愣了一下才笑着寒暄,“看來親家的生意一定遍佈整個澳門了。”
“還好,都是兄弟們擡愛,鄒某纔有今天的成績。”鄒震坤的態度不卑不亢,客氣中卻透着淡淡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