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是第二天接到蔣鈴電話後,纔在省政府網站上,有到那篇誰是國有資產流失的罪人文章的。
當然,文章的題目到沒有什麼,充滿了正能量,關鍵是裏面剖析的例子,把北方紙業做爲一個國有資產流失的反面典型給點了名。
最可恨的是,文章裏面,一句也沒有提北方紙業資不抵債的事兒,只是說二十五個億的總資產,這次債改股之後,國有資產莫名其妙的沒了,股份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被別有用心的人巧取豪奪了。
爲此遭到了全休員工的強烈反對。
這話的影響可太壞了,因爲看文章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喫瓜的羣衆,文章裏面不說,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北方紙業資不抵債的事兒呢怎麼知道二十幾億的總資產,最後只剩下不足三個億的事實呢
何況現在老百姓與政府之間,如仇人一般的緊張關係,所以,文章一出現,跟帖的很快就達到了上萬人,裏面更是說什麼的都有了,矛盾直接濱海市和新區。
“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嗎”在網上找到這篇文章後,蔣鈴在電話裏問道。
“王金龍”吳昊馬上反應過來說道。
“是的,是他組織人寫的,丁行也看到這篇文章了,正組織省行的筆桿子回擊呢。丁行的意思,你也別閉着,最好讓工人們說話。”
“工人說話怎麼說話”一時間,吳昊沒有明白她所說的意思。
“北方紙業以前不是曾經引起過華廈的轟動嗎這一招很好用的。”
“你的意思讓工人遊行示威不行,那影響可太壞了。”吳昊搖頭說道。
“只要經過公安部門批准,有次序的進行,並不一定是壞事兒,可以藉此擴大影響,把省內外的媒體吸引過來,然後一公佈真相兒,他的這篇誰是國有資產流失的罪人就會不攻自滅了。”蔣鈴說道。
“要是這樣說,還真的有一定的道理。好,那這件事兒,我來安排,咱們雙管齊下,我到要看看,這個王副省長究竟想幹什麼。”吳昊恨恨的說道。
還沒等放下蔣鈴的電話,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吳昊一看來電顯示,趕緊對蔣鈴說道:
“是市委的電話,我先掛了。”
電話是市委辦公廳打來的,通知吳昊,上午十一點前到達市委小會議室,召開市委常委會。
濱海市的領導,尤其是江洪申看到這篇文章後,也是怒不可恕。
北方紙業債權改股權,是經過濱海市委常委會全票通過的,按着這篇文章的意思,濱海市委常委會,就是那個罪人了這可有點過分了,如果你說的是事實,真的是如文章裏說的那樣,那也沒有什麼可反駁的,關鍵的是,你文章本身就是歪曲事實,所以,江洪申才馬上決定召開常委會,讓全體常委們,面對省內外的媒體,來一個新聞發佈會,把事實說清楚。
常委會十一點準時召開的,省內外的駐濱海的主要媒體記者,差不多有二十來人,全部出席了新聞發佈會。
雖然時間緊,但準備的資料還是非常的充分的。
從北方紙業迴歸濱海新區開始,先是省國資委、財政廳、審計包括公檢法在內等等省工作小組的資產清查,所有的正規文件一一的列了出來:總資產二十三個億,負債二十個億,淨資產三個億。
資產清查之後做的公證。
這些文件的後面,是債權人:銀行,紙業聯盟等有關北方紙業欠款的相關文件,以及這些文件經過省裏相關部門印證的證明材料。
然後是債權改股權的方案,新區及濱海市的批覆,股份比例,北方紙業增加兩個無形資產的根據。
把這些文件在大屏幕上一列出來之後,吳昊做了重點說明:
“大家都是聰明人,從這些文件和證據中,可以看出來,債權改股權,北方紙業的國有資產不但沒有流失,而且還從三個億增加到五個億。這也是爲什麼我們要告誰是國有資產流失的罪人作者造謠的原因之一。
憑空杜撰,居然上了省政府的網站,還請各位媒體記者幫我們找出來這裏面的黑幕吧。在省級政府的網站上公開造謠,我想,僅憑一個作者,他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的,那究竟誰是背後的推手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公然污衊一個副省級城市的兩級政府,挑起民衆的對兩級政府的民憤,這種險惡用心,真的讓人不寒而慄呀。
今天是我們的濱海市,明天會不會是我們的江東省那後天呢”吳昊說到激動處,因爲憤怒而直拍桌子。
“吳書記,我是濱海日報的記者,我想提一個問題,那就是,誰是國有資產流失的罪人這篇文章的作者,有沒有到北方紙業做過採訪”
“如果他要是到北方紙業採訪,我想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文章了。”
“既然是這樣,誰是國有資產流失的罪人怎麼可以堂而皇之的登上了省級政府的網站呢那省政府網站的公信力何在”記者接着問道。
“這個問題我想,您應該問一下省政府的領導了。”吳昊不屑的說道。
“吳書記,現在民間有一種傳說,說是濱海市領導之所以被省政府抹黑,是因爲主管政府網站的省級領導的兒子,因爲違紀在濱海被雙規了,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你認爲是這樣的嗎”一位外省媒體記者問道。
“您的這個問題,我還不太瞭解,我是濱海新區的書記,不是紀委書記。”
市紀委對待王飆這件事上的敷衍,吳昊原本心裏就有氣,所以,直接把這個皮球,踢到紀委書記的腳下。
你不是不想得罪王金龍嗎,好,看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