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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一一待價而沽

    李豔傑的一席話,聽得吳昊不由得眼睛睜得圓圓的。

    “我說,姐,這書記早就應該是你的了,真是埋沒了人才。”

    “你以爲呢怎麼說你姐我也是從小在官宦人家長大的,耳濡目染,別說是學了,這樣的故事,聽都聽得有千八百遍了,如果還不開竅,那我可真的不能在官場上混了。”李豔傑得意的看着吳昊說道。

    “接着說接着說,我聽着呢。”吳昊趕緊央求道。

    “接着剛纔的話題,對你來講,你只要掌握一種本事就足夠了,那就是抓住主要矛盾,只要這個主要矛盾抓住並且解決了,其餘的矛盾,或者迎刃而解,或者不值一解。否則,什麼都想做得盡善盡美,顧慮前顧慮後,結果是一個都沒有搞好。如果用矛盾論的方法來分析,所有關係,都是次要關係,只有其中一個人,纔是主要關係。也就是說,你只要搞好這個主要關係,其餘次要關係,全都解決了。

    這個人,就是省城的老大,對你來說,是兩位,一個是鄭,馬上就要去京城了,一個就是胡。因爲他們倆現在是一體,所以,對你來說,並不矛盾。

    至於新來的這個書記,宋寧,包括他身後的那股讓人畏懼的勢力,你根本就用不着過多的考慮。原因吧,非常簡單,就算你繳械投降,對方也不會接納你的,那樣的話,又何必做這種討好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李豔傑看着他說道。

    吳昊手裏端着杯子,沒有喝也沒有放下,只是這樣端着,足足有十多分鐘,突然往桌子上頓:

    “對呀,姐,你說的太對了,就算我硬往上貼,可狗肉也貼不到豬的身上,還不如就做回我自已呢。”

    “我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了,做回你自已,不是胡來。上面看什麼看政績。說句實在話,你之所以有今天,能坐到市長的位置上,不是你長得有多麼的英俊,不是你嘴多麼的會說,關鍵提你的政績擺在那裏呢。這纔是硬道理。沒有這個硬道理,就算江書記想提你,上面也不會同意的。”

    “是啊,如果不是工作幹在那那裏,就我這樣一個臭脾氣,怎麼可能坐得上市長的位置呢,科長可能都不會有人用的。”吳昊感慨着說道。

    “這是我說的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就是有關你與宋寧之間的紛爭。歸根道底,你與他爭的,無非就是一個權力。你先不要急着否定。

    那我就幫你分析一下,權力是什麼有一個形象的說法,叫上層建築。說得通俗、形像點兒,權力場所就是一個建築。

    在多數人的認知裏面,建築是由一磚一瓦組成的,所以,我們同事常常這樣說,革命同志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但是,你如果認爲身在權力結構中,你只是其中一塊磚,尤其是坐到一定位置的時候,那就大錯特錯了。

    對於我們現在的位置來說,權力結構並不是由單獨的磚或者瓦組成,而是由結構件組成的,每一個結構件,就是一個勢力團體,相互支撐相互依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某個人出了問題,那只是個人的原因,而不是這個結構的原因。只要這個結構還在,這個架子沒倒,就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把這個結構中的有問題的那個結構件,也就是某一個特殊的分子換一下就好了,藉此讓這個結構繼續完好的運行下去。

    現在你理解了吧,王金龍倒了,他的老首長也倒了,爲什麼上面還會派出他們的人來濱海,當這個書記”

    “你的意思是,這個完整的結構並沒有受到傷害,還要繼續運行下去”吳昊已經對李豔傑刮目相看了,到底是官宦家的孩子,思維和別人就是不一樣,經她這麼一比喻,官場變得清澈透明起來。所有的官場現象,全部得到解釋。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既然它還要繼續的運行下去,而且你又影響不了他什麼,因爲你是另外一個結構中的一分子,所以,你只需要按着你所在的這部結構的軌跡往下走就行了。千萬不要試圖適應對方的軌跡,否則,你很有可能成爲你這部結構中被替換的分子了。”

    “那姐姐,我能問一下,你是哪一部結構裏的分子呢”吳昊對李豔傑的興趣,還是被勾了起來,他眯着一對笑眼看着她問道。

    “到現在爲止,準確的說,還還不能算任何結構中的一分子。因爲還沒有我願意適應的結構件。說起來,這些結構,全都是利益團體,你要適應或者加入,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獲得更大的利益。

    那就有一個問題,人家憑什麼讓你獲得利益這就像商場一樣,你要獲得這種利益,必須付出,必須進行等價交換。權、錢、色,是這個市場的通用貨幣,對於我來說,權雖然不大,還有點,不需要交換了;而錢不多,但不缺,也不需要,剩下的就是第三種了。

    問題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能讓我十分願意主動加入的人,如果有這樣的人,我會考慮加入其中,成爲其中的一分子的。”話說到這兒的時候,李豔傑看吳昊的目光中,充滿了閃爍着的光亮。

    吳昊就算是在笨,可也聽明白了她所說這些話的意思了,不過,他並沒有與她對視,怕自已被也閃爍着的光亮所灼傷了。

    “我聽出來了,姐姐你這是要待價而沽呀。”

    “不行嗎”

    “不是不行。按着姐姐你說的,在官場中,應該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被結構的人,一種是建立結構的人。可惜,我只是前者,不可能成爲後者。”吳昊這麼說,當然是一種另類的拒絕。只是這話說得特別的含蓄而已。

    說起來,李豔傑並不比自已大幾歲,何況保養的這麼好,看起來,比自已還要年輕。

    只是他不想這麼做,畢竟兩個人的同學關係更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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