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啊……”
賈詡望了眼身邊的司馬懿,哂笑道:“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仲達……”
“我有那麼迂腐麼?”司馬懿有些不忍地別開視線,皺眉說道:“陷陣營,是用鐵一般的軍規鑄就的,是最強的盾!”
“哦?”賈詡聞言一愣,瞥了司馬懿一眼,嬉笑說道:“仲達眼下之意,虎豹騎就是……”
“啊!”司馬懿點點頭,凝聲說道:“不同於陷陣營,虎豹騎是由血姓打造而成的,是最強的矛!”
“是麼……”
“陷陣!”
“攻無不克!”
“陷陣!”
“戰無不勝!”
最強的盾……
卻是厲害,那麼最強的矛呢?
賈詡舔舔嘴脣,望着眼前的戰局,感覺口中有些發乾。
劉軍轅門處,如今已是人滿爲患了……
裏面的袁軍想出去,外面的袁軍想進來,一片混亂,突然……“踏踏!”
“那是什麼聲音?”無數營外的袁軍停下身子,轉頭望向一處。
只見那漆黑的夜幕之中,一支兵馬竄了出來。
黑色的鎧甲,黑色的長槍,黑色的頭盔……就算是馬甲,也是黑色的!
虎豹騎!
最強的矛!
“爾等聽到了麼?”虎豹騎副統領楊鼎對身邊的戰友冷笑道:“陷陣營,說什麼‘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啊!”
“哼!”虎豹騎伯長孟旭怒哼一聲,大喝道:“那是我們虎豹騎纔對!”
“那就讓他們看看……”虎豹騎統領周倉嘿嘿一笑,拔出手中斬刀,一字一頓說道:“什麼纔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喝!”三千虎豹騎大喝一聲,衝向營門處的袁軍。
“劉……劉軍殺來了,劉軍殺來了!”
“快!結陣!”一員袁將立馬整集軍隊,準備迎戰。
可是……在他們面前的,是最強的矛啊!
“哈哈哈!痛快啊!”一員虎豹騎士卒一刀砍下一名袁軍的頭顱,握在手中。
“要往我心口刺啊!勁道太小了,去死吧!”另一員虎豹騎士卒,用左手的臂甲擊開刺來的長槍,隨即揮刀,任憑那鮮血直直噴在自己身上。
若是說,虎豹騎是由血姓打造的,那麼他們的作戰方式,則只能稱之爲血腥!
三千虎豹騎,沒有陷陣營那般鐵的軍規,他們有自己的作戰方式。
不同於是陷陣營,虎豹騎可以握着敵軍的頭顱放聲大笑,也可以孤身一人殺入敵軍腹地,前提是,你不會被敵軍亂槍戳死……
若是陷陣營是絕對的冷酷,那麼虎豹騎,則是絕對的瘋狂!
陷陣營不需要重甲,因爲他們有着最嚴酷的訓練,只要手中有面盾牌,便是全身無甲,那又如何?
虎豹騎不需要盾牌,不是因爲他們的鎧甲真有多堅固,而是因爲……
他們不需要防守!
只要進攻!
只有進攻!
在敵軍刺來、砍來之前,先殺敵軍殺死,這纔是虎豹騎的作戰方式!
“痛快!痛快!”
“少給我屁話,給我殺!”
“你少來指揮老子!”
虎豹騎,就是這樣一支軍隊……縱觀歷史,恐怕沒有一支軍隊像虎豹騎這樣,所謂精銳,都是要靠紀律打造,就像陷陣營一樣。
但是虎豹騎不是!
或許是最早的那八百囚徒留下的作風,影響了這支軍隊……這裏是虎豹騎,這裏,只有是用拳頭、用武力,說了算的!
哪怕是統領周倉,也要遵照虎豹騎的規矩!
額,司馬懿除外……
“外面,也有怪物麼?”好不容易擠出營門的王二傻眼了。
相對於營內,這些怪物……似乎更加令人恐懼啊……
“血的味道……”孟旭舔了舔刀刃,露出牙齒嘿嘿一笑,令面前衆袁軍毛骨悚然。
“哪個混賬傢伙?!”
手臂上中了一箭的陳開朝四周吼了一聲,皺皺眉硬是將嵌在手臂中的箭支拔出,帶出一大塊皮肉。
這些傢伙……真的是人麼?
王二直感覺汗毛直立,背上有點涼颼颼的。
他們……都是怪物啊!
……
“差不多了!”陳留劉營營外不遠處林中,陳到握了握手中長槍,對身旁路昭說道:“袁軍已無幾分戰心,眼下便看我們的了……將他們一舉擊潰!”
“諾!”身旁幾名偏將低聲喝道。
“我說……”相比於其餘劉軍將士的亢奮,路昭顯得有些無精打采,雙手枕在腦後頗爲鬱悶說道:“隨後掩殺……爲什麼我等只能做這種事啊?”
瞥瞥眼路昭,陳到無奈地搖搖頭,淡淡說道:“那你去是不去啊?若是不去……等下我回去向丞相覆命之時……”
“好啦好啦!”路昭心燥得揮揮手,鬱悶說道:“我也想向主公他們,殺在最前啊!可惡!”
“要不要我將你這句牢搔,轉告給……?”陳到冷笑着說道。
“……你這傢伙!”路昭面色一變,正要呵斥,卻見陳到臉色一冷,訕訕說道:“算了吧,我現在覺得,眼下我恐怕還沒那個能耐與衆位將軍一樣,啊,哈哈……”
“……”翻了翻白眼,陳到深深吸了口氣,沉聲喝道:“上了!”
“喔!”
袁軍的潰敗,似乎已成定局了……
“又有劉軍殺來了!”
“快抵擋啊!”原本已無幾分戰心的袁軍,此刻更加顯得混亂。
因爲此刻,已經沒有幾個袁將來指揮戰局了……
敵將,哦,不,是敵將的頭顱,還能有什麼比敵將的頭顱,更能襯托出虎豹騎的勇武呢?
環顧一眼四周,無視眼前戰戰兢兢的袁軍士卒,虎豹騎伯長孟旭有些懊惱得取下頭盔,撓撓頭鬱悶說道:“將領呢?爾等軍中將領呢?該死的,快給老子出來!”
在他戰馬繮繩旁,觸目驚心,掛着四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呼呼……”被孟旭血紅的眼神一掃,一名袁軍士卒直感覺全身發軟,雙手顫抖。
“開什麼玩笑……”
這種軍隊……這種軍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