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梅姐應了聲,拎着東西走出了臥室。
餘婉音俯身坐在了餘笙歌的身邊,秀眉微蹙,輕嘆了一口氣,沉吟道:“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都要嚇死我了”
餘笙歌苦笑,瞥了一眼顏淵,“你先出去吧,我和婉音說會話。”
顏淵點點頭,買着修長的雙腿,走出了臥室,而餘婉音,從頭到尾卻一眼都沒有看顏淵,似乎,在餘婉音看來,顏淵已經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餘笙歌從顏淵的身上斂回了目光,擡手將腦門上的毛巾拿了下來,面帶微笑地看着餘婉音,笑盈盈地說:“我聽顏肅說,你們在一起了”
聞言,餘婉音的雙頰頓時一紅,深深地低下了頭,羞澀的像是一個被抓到早戀的小女孩兒似的。
“嗯。”她點了點頭,輕聲地應道。
“恭喜啊。”餘笙歌輕輕地戳了一下餘婉音的手臂,莞爾道:“顏肅是個好男人,你能夠想明白,也算是能夠有一個好歸宿,只不過”
“姐,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餘婉音蹙眉,眨了眨澄澈的眸子,對餘笙歌問道。
餘笙歌微微搖頭,“不是,我只是擔心老爺子會阻撓你們在一起。”
餘婉音咬了咬下脣,看着她的模樣,像是已經預見了什麼事兒似的。
餘笙歌凝眉,“難道說,老爺子已經出手了”
餘婉音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在了餘笙歌的面前,“昨天晚上,顏老爺子找到了我,給了我一筆錢,希望我能夠離開顏肅。”
餘笙歌掃了一眼牀上的支票。
三千萬,顏老爺子還真是大手筆。
餘笙歌苦笑,她當時選擇留下顏淵的身邊時,也被老爺子阻撓,好不容易,他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現在卻又輪到了餘婉音。
餘笙歌苦笑道:“老爺子這麼做,也是因爲關心顏肅而已,他不瞭解你,你也別往心裏去。”
“姐,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張支票還給顏老爺子。”餘婉音的聲音懨懨的。
自從,在上海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餘婉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不再像是從前一樣乖張刁蠻,乖巧的像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
也總是粘着餘笙歌,卻不見她再對顏淵有什麼心思。
顏肅也是如此,他能夠不在對餘笙歌有那種感情,或許,餘笙歌還能夠解開顏淵和顏肅的心結。
這是餘笙歌最想要看到的,她對餘婉音點了點頭,“好,我可以幫你轉交給顏老爺子,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千萬別和老爺子對着幹。”
“我知道,雖然顏老爺子不喜歡我,但是,他還是顏肅的爺爺,我會像是尊重自己的爺爺一樣,尊重他老人家的。”餘婉音乖巧地說道。
餘笙歌頷了頷首,輕輕在餘婉音的手背上拍了拍,寬慰道:“只要你和顏肅有感情,什麼困難都打不到你們。”
“我知道了。”餘婉音笑着點了點頭,“姐,你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明天我就可以正常上班了。”餘笙歌莞爾問道:“在大商場部上班覺得怎麼樣”
說着,晶瑩的淚花在眼眶之中滴溜溜的打轉。
提到了餘山,餘笙歌的心頭猛然一頓,心臟像是被什麼剜走了一塊兒似的,深吸了一口氣,沉吟道:“爸,他”
餘笙歌抿了抿雙脣,繼續說:“還是懷疑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餘婉音聞言,有點尷尬,靜默了半晌後,方纔啓脣說:“姐,這件事,你也別怪爸,畢竟當時”
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姐,對不起,我不是有心想要誹謗大媽的。”
“沒關心,我媽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或許,只有dna才能夠證明一切吧,我想要過段時間做一下親子鑑定,到時候,一切自然就會明瞭了,也算是能還我媽一個清白,爸也就不會有疑心了。”
經過了這段時間,餘笙歌已經看開了一起,期初時,餘笙歌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餘山的親生女兒,可現在,她想通了,母親雖然做過舞女,但是,卻不會對不起父親。
餘婉音淡然點頭道:“嗯,到時候,一切就會分明瞭。”
又閒聊了一會兒,餘婉音起身離開,餘笙歌神情懨懨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溫煦的夕陽耀在餘笙歌的臉上,讓她感覺很是溫暖,雙手撐起了身體,簡單了活動了一下,已經躺了三天的時間,身體各個關節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吱。
顏淵推開了房門,舉步走了進來,看着餘笙歌精神狀態不錯,臉上總算是舒展了一抹淺笑,伸出了白皙的大手,輕輕地在餘笙歌飽滿的額頭上摸了摸。
“嗯。”顏淵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是退燒了。”
“把感冒藥吃了。”顏淵將兩顆膠囊塞進了餘笙歌的手裏,又試了試水溫,感覺溫度適合,才遞給了餘笙歌。
餘笙歌嘟起了雙脣,看了看手中的兩顆膠囊,輕輕地拉住了顏淵的手,“我都已經好了,能不能不吃藥了”
顏淵壓了壓眉,喫的是感冒藥,又不是毒藥。
喫兩粒膠囊,怎麼就是這麼困難呢,顏淵撇了撇嘴,沉吟道:“不行,你纔剛剛好了一點點,還需要喫點藥。”
“可是,真的很苦。”餘笙歌撒嬌道。
“如果不吃藥,你就只能夠在家裏休息,一直到我認爲可以了,才能夠回凌傲天上班。”顏淵抓住了餘笙歌的軟肋,開口威脅道。
“呼”
餘笙歌呼出了一口氣,被顏淵這麼一威脅,不吃藥也不行了,她硬着頭皮,將兩顆膠囊塞進了嘴裏,又喝了一大口水。
顏淵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餘笙歌的頭頂,“這才乖。”
餘笙歌撇了撇嘴,輕聲呢喃:“就知道欺負我。”
“你說什麼”顏淵眉梢一挑,疏淡的目光頃刻間變得銳利無比。
“我、我”餘笙歌語塞,吞了一口口水,笑嘻嘻地說:“我說你真心疼我。”
“嗯。”顏淵雙眸微彎,好似夜空之中的一輪弦月,“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