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門鈴被人按響,餘笙歌起身走向了大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穆近遠僵在了原地,他什麼時候見過顏淵穿着圍裙,收拾着碗筷。
穆近遠擡手,用指尖輕輕地揉了揉他的眼皮,似乎,有點不太相信眼前的這一幕,用力地搖了搖頭,疑惑地對餘笙歌問道:“嫂子,我沒有看錯吧”
“看錯了什麼”餘笙歌不解,微微蹙眉,反問道。
穆近遠擡手朝着拿着抹布擦着桌子的顏淵指了指,“那個男人,真的是我哥真的是顏淵嗎”
餘笙歌捂嘴笑了笑,“你沒有看錯,真的是你哥。”
說着,餘笙歌側過了身,給穆近遠讓開了一條路來,兩人前後腳走進了客廳中,餘笙歌對穆近遠問:“小冪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她今天有點不舒服,留在家裏看電視呢。”穆近遠走到了餐桌前,白皙頎長的手指,輕輕地在餐桌上劃過,好像是在檢查着顏淵有沒有擦乾淨桌子。
“哦。”餘笙歌應了一聲,隨後又問:“你怎麼沒有陪着她”
轉念一想,這個時間,穆近遠出現在這裏,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還是說,你又被小冪趕出來了”
穆近遠聞言,臉上閃過了一絲絲的尷尬,脣角微微抽動,轉頭看向了餘笙歌,“嫂子,看透別說透嘛。”
餘笙歌忍不住笑了,看着顏淵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你們聊,我先回房間了。”
穆近遠見餘笙歌上了二樓,他的面色微微一變,陰沉的臉色,彷彿籠罩了一層寒霜,薄脣微啓,聲音低低地說:“哥,查不到是什麼人,在嫂子的車上做了手腳。”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穆近遠查不到的事
顏淵聞言,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顏淵相信,只要是穆近遠想要調查,就算是美國總統上廁所的時間長短,他都能夠查的到。
“沒有任何頭緒嗎”顏淵沉聲問道。
穆近遠點頭說道:“的確沒有,嫂子送小冪回家時,車還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他想了想,隨即,沉吟道:“我剛剛去警局看過了,剎車處的電線是被剪短的,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這個人就能夠在嫂子的車上做手腳,我實在是想不通,也查不到,這個人到底是誰。”
顏淵聞言,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後,他緩緩擡眸,削薄的雙脣微啓,嗓音低沉地問道:“那個徐緩調查的如何了”
“徐緩,男,三十歲,未婚,畢業於耶魯大學心理學專業,去年回國,創辦了這間“迷”心理診所。”穆近遠如實道來。
“就只有這麼多嗎”顏淵沉聲又問。
“他的父母和嫂子一樣是濱海市人。”穆近遠回道:“徐緩的父親是濱海市第一高中的老師,母親是”
“等等”
顏淵忽然擡手,打斷了穆近遠的話。
他眉心深鎖,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清冷的眉目之中,略顯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樣,似乎他的腦門上寫着“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他的父親是濱海市第一高中的教師”顏淵微微地眯了眯雙眼,脣齒間輕聲地咕噥着。
如果,顏淵沒有記錯的話,餘笙歌也是畢業於那所高中的,而他又只比餘笙歌大三歲,按理說,他們應該有些交集纔是。
穆近遠點了點頭,“沒錯。”
顏淵聞言,雙眸微眯,宛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當中,瀲過了一抹霜華。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徐緩是認識餘笙歌的,而這一次接近餘笙歌,會不會是另有目的
靜默了片刻,顏淵啓脣,淡然道:“叫人多注意點這個徐緩,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我知道了。”
餘笙歌在房間裏看了一會電視,不見顏淵回房,知道或許是穆近遠沒有離開。
漸漸地,餘笙歌感覺自己的眼皮兒像是灌了鉛似的,任由着自己怎麼用力,都無法睜開她的眼眸,不一會兒,她便依在了牀頭睡着了。
時間已過二十三點,顏淵見穆近遠還沒有想要走的意思,便直接開口下了逐客令,“你還不走”
“哥,小冪在我家,但是又不讓我回家,你看看我,孤家寡人一個,你能不能留我在這裏”
不待穆近遠把話說完,顏淵直接開口打斷了穆近遠的話,低聲說道:“不能。”
穆近遠一臉黑線。
“靠有異性沒人性。”
穆近遠罵了一句,然後,就被顏淵從別墅中給踢了出去。
“嘭”
迴應穆近遠的,就只有一道冷冰冰的大門,和強而有力的關門聲。
穆近遠的脣角微微抽動,然後,灰溜溜地離開。
顏淵回到了臥室時,餘笙歌已經睡熟了,他並沒有打擾餘笙歌,輕手輕腳地扶着她躺了下來,然後,側躺在了餘笙歌的身邊,半夜時,餘笙歌朝着顏淵的懷中湊了湊,顏淵緊緊地攬住了她,進入了夢鄉之中。
鈴鈴鈴
一早叫醒餘笙歌的不是甘香味美的早餐,而是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餘笙歌微微蹙眉,睜開了雙眼時,發現顏淵已經不再自己的身邊了,她摸過了牀頭櫃上的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餘笙歌卻忽然愣了一下。
“笙歌啊。”電話中傳來了餘山的聲音,“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回家
餘笙歌只覺得很好笑,那個傢什麼時候有過自己的位置。
自從母親過世之後,溫夢潔帶着餘婉音回到了家中,似乎,他們纔是一家人,而餘笙歌卻像是多餘的似的。
餘笙歌抿了抿雙脣,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餘山說:“只是你阿姨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我和你阿姨還有幾天就要回濱海市了,今天想要請你和婉音一家人一塊兒喫個飯,如果顏淵能夠來的話”
餘笙歌微微蹙眉,她不知道,這一次,餘山要見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而且,竟然是想要自己帶上顏淵,這就更加讓人費解了。
“如果顏淵沒有時間的話,不來也沒有關係。”餘山補充道。
餘笙歌呼出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餘笙歌剛剛掛斷了電話後,顏淵便拿着早餐走進了臥室中,餘笙歌將餘山打來的電話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想要詢問一下,顏淵對於這一次聚餐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