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是怎麼回事”
本分離的後半段車廂漸漸減,被帶出來負責保護胡桃的士兵中有一大部分還留在那上面。感覺到震動之後他們紛紛從車廂中探出頭,看到四周撲上來的敵人之後,立刻拔出武器。
“是敵人保護公主”
列車呼嘯,鋼鐵製的車輪在鐵軌上劃出一片火星。那些已經被拋離的士兵當然不可能追上前方的列車以及疾馳而去的敵人,不過這並不代表這羣人會放過他們。
當前排列車駛過一個小沙丘,而後面的列車由於慣性作用滑到這裏的時候,早就被埋藏在鐵軌之下的導力石
剎那間變成了紅色。
“轟”
絢爛的煙花,在豔陽高照的沙漠中顯得蒼白,卻可怕。
“上把所有人都殺光務必把那個小丫頭綁來”
反抗組織的人在一名蒙面者的大喝之下立刻出一聲歡呼所有人更快的揮起馬鞭,五十多條沙斑馬立刻捲起了五十多條飛塵,卷向那已經漸漸失控的列車。
“可惡怎麼回事”
留在前面的守衛士兵算上戴勞和毒瘤,也就只有十五人。他們被剛纔生的爆炸驚了一下,回過頭來看時就只看到一個揹着嬰兒的孩子蹲在地上,摸着自己那雙穿戴着白色布鞋的腳。下一刻,車窗外的敵情就讓他們知道生了什麼事,紛紛拔出武器,凝神戒備起來。
“公主,請稍安勿躁。誰快點去駕駛室,讓列車長開的再快一點”
戴勞不愧爲天生就有領袖風範。隨着他的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士兵跑向前,傳達命令去了。
胡桃看着窗外那些與列車並駕齊驅的反抗組織,臉色漸漸變得刷白。她情不自禁的拉住戴勞的手,嘟囔道:“我們我們會被怎麼樣我們會死嗎那些都是壞人嗎”
戴勞按住胡桃的肩膀,在這種時候他還是不忘保持自己的騎士風範,說道:“放心吧,公主。那些人追不上來的。只要列車繼續加的話”
就在此時,一隻弩箭突然轟破車窗,直接插進了一名士兵的肩膀。在那名士兵哇哇叫着倒下去的時候,戴勞終於現了一件事
車不僅沒有加快,相反還減慢了
爲什麼車會減慢在這種情況下放慢度意味着什麼不用他問,很快,那名士兵就帶着列車長跑了回來,將列車長推倒戴勞面前。
“回回大人前面前面可是流沙峽谷我們的列車並不是在地面上行駛,而是在流沙峽谷上搭建起來的橋上行駛如果車過快過快的話啊”
一支箭再次穿破玻璃,直接插進那名列車長的心臟。也正是在這時,車窗玻璃出一陣砰響,一隻鉤爪抓住了車窗的邊緣。
敵人接近,戴勞立刻揮舞起佩劍切斷了鉤爪。可他切的了一個,能切斷所有嗎轉眼間,鉤爪就勾滿了第三節車廂的所有窗口,車頂上也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這裏被攻陷,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嗚嗚”
小麪包望着那些鉤爪,眼神中流露出懼怕。她把小腦袋縮在那個大大的背脊後面,閉着眼,顫抖着
“別怕。”
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感受到這隻手掌的寬厚,小麪包重新睜開眼睛,望着眼前這個人的背影漸漸的,她不再顫抖了。
一隻沙斑馬衝到斷裂的列車後方,馬上的敵人踩着馬背一跳,握起手中的巨斧迎頭朝白癡的背後劈下。在他看來,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孩子。要殺一個孩子,能夠費多大的力氣
血
隨着列車的疾馳而飛揚。
那名巨斧手如同一灘爛泥一般,乘着慣性跌在地上,在鐵軌上翻滾。他心臟中噴出的血水濺在沙粒上,出陣陣煙霧。不消片刻,就化爲紅色的氣體,消失在空氣之中。
白癡手握長劍形態的暗滅,劍柄處的血色瞳孔鮮紅。此刻,二樓的胡桃已經在戴勞和毒瘤以及其餘六名士兵的護衛下朝前面的車廂轉移,他迅收起暗滅,從下方朝前面衝去。
這些反抗組織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他們中的一部分跳上列車,從車窗內爬了進來。另外的一部分則是從車頂向前方奔走。當先的一名反抗組織成員揮起一刀,割斷了預備打開第二和第三節車廂聯繫的士兵喉嚨,大叫一聲,衝殺了進去。
正面的戰鬥開始,守衛士兵們義不容辭的舉起武器,迎上衝進來的敵人。一時之間,喊叫廝殺聲響徹了整間列車。血水與刀光交錯匯聚成一幕幕最爲真實的“現實”。胡桃身處最後,她面色蒼白的看着眼前所生的一切,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殺除了那個女的之外,全部殺光”
守衛士兵們早就被接二連三的爆炸和偷襲搞的驚慌失措。只不過三兩下,又有兩名士兵倒下。戴勞護在胡桃面前,雖然說他是天才,但目前也只有灼技上級水平的他無疑是這些守衛中最弱的一個。他漸漸的朝後退,猛地推了一下在自己面前的毒瘤,大聲道:“你,給我上你是粹靈的強者,把這些人全都殺光”
沒人知道此時此刻的毒瘤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有一名士兵倒地,在他面前出現的,就是五十幾名最起碼在煉心等級以上的人殺了過來。他捏着手裏的兩把短刀,咬了咬牙
“喝啊”
一名敵人撲了過來,毒瘤避過,反手一刀割斷了那個人的脊椎。可是車廂內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他甚至來不及轉身,一名敵人就踢破旁邊的玻璃,蕩進來之後一腳踹中他頭上的那顆瘤,將他踢倒在戴勞和胡桃的面前
“受死吧”
三把武器齊刷刷的劈下,毒瘤已經避無可避。可就在他被大卸八塊的未來已經註定之時,這個人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後面的戴勞,將他拽到自己的身前而戴勞的腦子動的也快,看到自己被拉住之後,立刻用另一隻手拉住胡桃,將她擋在自己和毒瘤面前,直接面對那三把冷冰冰的刀子。
陰冷,在這一刻侵蝕了這位公主幼小的心靈。這股寒冷不是由於刀鋒的銳利,而是來自於身後
那兩個雖然面貌一俊一醜,但卻都流露出相同眼神的人。
劈下的刀,停住了。因爲這些人得到的指示是活捉胡桃。也就是趁着他們的刀子在剎那間停頓的這一瞬間,戴勞和毒瘤猛然躍起,兩人同時刺出雙刀和長劍,出其不意的扎進那三名敵人的心臟。
敵人叫着,倒下了。暫時擺脫危機後,身後的士兵已經趕到替這三人擋住了敵人的正面衝擊。毒瘤和戴勞一人一隻手抓着胡桃,將她拖向後方的第一節駕駛室。
“公主,請放心,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擺脫危機,戴勞在危急中露出一個微笑。他笑的很瀟灑,很自在,充分顯示出在危難關頭臨危不懼的自信與魅力。可是胡桃看着他時,眼神卻有些異樣。那不像是在看着一個會保護自己的人。更像是在看着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公主呼,您沒事”
毒瘤的臉湊了過來,突然間看到他那張奇醜無比的臉,胡桃像是被嚇到了似的,猛地抽出雙手,倒退着貼在門上,大聲道:“不準過來你不準靠近我”
空曠的車廂內,只有車輪出的哐啷聲在不斷迴響。被隔絕在車門後面的廝殺彷彿是另一個世界中的一般。血,飛濺在車門玻璃上。臨死前的士兵貼在車窗前,身子慢慢的滑落。空氣中的霧氣,也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看到胡桃的眼神,毒瘤和戴勞互相望了一眼。這兩個原本不會有任何相交的人在這一刻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們的眼神竟然會是如此的一致,如此的相似。緊接着,這兩人又同時的向着胡桃踏出一步,伸出手
“公主,請過來。我們兩個會保護你的。”
砰。
隨着一聲巨響,疾馳的列車再次生了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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