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還難斷這家務事,衍瑾,你以後還是少管吧。喬靜唯回答,初初自己心裏有數的。
我是她的小舅舅,我看到了那樣的情景,我怎麼能不管
喬靜唯點點頭:是啊,我知道,你是她的小舅舅,你是她的孃家人
厲衍瑾一怔,似乎是被喬靜唯說的孃家人三個字,再一次的戳中了傷口。
喬靜唯已經站了起來:我看你也是不願意去醫院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在這裏坐着了。那,這裏有家庭藥箱嗎
有。
我去拿。
看着喬靜唯翻找醫藥箱的側影,厲衍瑾的表情,一瞬間有些恍惚。
看,他現在這個情況,在他身邊的,也只有喬靜唯。
可是他對她真的沒有一點其餘的感情,他反而覺得,做朋友的時候,比現在,要自在輕鬆得多。
可是,貿然提出分手的話,喬靜唯只怕會接受不了。
但越拖下去,他這個口,也就越難開。
厲衍瑾只覺得心口發悶,十分的難受。
喬靜唯搬來了醫藥箱,在他身邊坐下,輕柔的替他處理傷口,上藥。
*
第二天,厲衍瑾戴着口罩去公司了。
他不想惹太多的麻煩,這個樣子,能遮一下還是遮一下,不然八卦的力量,還不知道私下裏會傳出什麼來。
而顧炎彬,卻閒在家,雖然他也是鼻青臉腫,但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
夏初初穿着睡衣,露出白皙的長腿,看着他:你今天怎麼在家難道受傷了,就要在家裏養着
我沒有那麼嬌貴。顧炎彬懶懶的回答,爲了讓我能安心的準備婚禮,公司那邊不需要我操太多心,顧家給我放假了。
原來是這樣啊
顧炎彬點點頭,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睛昨天晚上哭腫了,去消一下腫。
昨天兩個人還鬧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又能平靜的坐在一起了。
大概,這就是沒有愛情的相處吧。
再大的矛盾,再多的爭吵,睡一覺,又若無其事了。
反正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夏初初拿着小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腫就腫了吧,我今天就不出門,在家宅一天。
可是,我媽幫你預約了婚紗店那邊的店長,你今天上午十一點的時候,要過去一趟。
能推到明天嗎
能不能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是她對自己未來兒媳婦的一番心意。你要是推的話,你自己要去跟她說。
夏初初想了想,她不是很想和顧夫人打交道。
所以算了,去就去吧。
她拿了一個冰塊,用毛巾包着,不停的在眼睛周圍來回的滾動。
我就不和她說了。夏初初回答,我還是乖乖去吧。不過顧炎彬,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這樣瞞着你家裏人,和我真婚假愛,你良心能安嗎
顧炎彬像是聽到什麼稀奇問題一樣,看着她,反問道:那你難道不是和我一眼嗎你瞞着厲伯母,瞞着你小舅舅,你良心能安
我是不得不這樣做。我如果不趁早嫁了的話,我媽也會想方設法的,快點把我給許配出去。她怕夜長夢多。
只要她一天不嫁,厲妍就一天難以入眠。
爲了不讓她這麼的擔心,所以,夏初初選擇了,犧牲掉自己的幸福。
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不會理解,被逼着去見慕城各種各樣的名門小姐,和她們喫飯,周旋一個個端得是矜持溫婉的架子,連自己的真實面目都不願意展現在我面前。
席太太一聽:這麼說來,我這暴躁的性格,還莫名其妙的合了你的胃口
算是吧。
夏初初笑了一聲,轉身又去廚房的冰箱裏拿冰塊。
現在這個時間,她收拾一下,差不多也該出門了。
顧炎彬的聲音忽然在後面響起:昨天晚上對不起。
夏初初腳步一頓:你跟我道什麼歉
昨天晚上,我不該在你面前摔東西。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沒事,誰還沒個脾氣啊,是吧。
夏初初這麼說,反而讓顧炎彬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我承認,昨天我和厲衍瑾打了一架,再加上又喝了酒,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控制不了是正常的,不然,我也不知道,真實的你其實也那麼的可怕。
顧炎彬還想說什麼,夏初初已經走遠了。
她約了言安希,先去年華別墅碰頭,然後一起去婚紗店。
顧炎彬在夏初初離開不久,也出門了。
只是,他在公寓樓下,看見了戴着墨鏡的喬靜唯。
喬靜唯把墨鏡取下來,看着他:你傷的比厲衍瑾還重啊顧炎彬。
顧炎彬看着她:你怎麼到這裏來了如果讓夏初初看見我們兩個在一起,那就有罪說不清了。
我看着她離開的,本來打算上去找你,沒有想到你自己先先下來了。
找我什麼事顧炎彬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按理來說,我們兩個,越不見面,越好。
我就是想當面問問你,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喬靜唯,你這謊話就說的太蹩腳了。你是想看我,傷得什麼樣吧
你要這麼認爲,也可以。
顧炎彬低頭笑了一聲:放心,不會有什麼事,我們兩個的祕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總有些不安心。喬靜唯低聲回答,我總覺得,厲衍瑾早晚會知道真相的。那時候,誰也不能阻止,他和夏初初在一起。
就算知道,那個時候也晚了。我和初初的婚禮日期已經定了,到時候夏初初是我顧家的人,他厲衍瑾,還想跟我搶人不成
可是,他知道之後,我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