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彬臉色一沉,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傅井然十有八九,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所以不管他怎麼問,傅井然都不會鬆口承認,爆炸案是他一手操控的。
事實上,傅井然根本就沒有出過面,他,只需要一句話。
自然,就會有手下的人,替他去完成。
所以任何的證據,都不會指向傅井然。
除非,他親口承認。
而顧炎彬隨身攜帶的監聽器,也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埋伏在暗處的警察現在也無法動作。
難道顧炎彬只能唱一場獨角戲
證據證據,顧炎彬反反覆覆的說着這兩個字,末了,擡頭看向傅井然。
算你狠。傅井然
傅井然慢悠悠的放下咖啡杯,可咖啡杯落在托盤裏的時候,他卻忽然一下子加重了力道。
哐噹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聲音,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算小。
顧炎彬覺得整個包廂裏都回蕩着這個聲音,清脆,卻十分刺耳。
然好,傅井然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微微側頭,看向窗外。
緊接着,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
顧炎彬瞬間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是你
只見走進來的男子,分明就是酒店監控錄像上,和言安希打過照面的服務員。
這是傅井然貼身的心腹,幾乎是傅井然出現在哪裏,這個男子,就會出現在哪裏。
所以顧炎彬對這名男子很熟悉。
這也說明,言安希不小心撞到的那位服務員,其實不是傅井然,而是傅井然的心腹。
傅先生。男子說道,警察就在外面。
傅井然回答:你知道該怎麼做。
明白,傅先生。
說着,男子轉頭,面無表情的看了顧炎彬一眼,又轉身離開。
傅井然看着顧炎彬,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
顧炎彬跌坐在椅子上。
他完全被傅井然玩弄於股掌之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傅井然的眼睛。
你好,好,顧炎彬說,你這盤棋,真是會下,算我輸。
再過十年,你也還會輸在我的手上。
陰謀也好,陽謀也罷,兩個人針鋒相對,到底還是顧炎彬不敵傅井然。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叫做
惡人自有惡人磨。
顧炎彬費盡心思,算計着一切,卻憑空的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傅井然,截了胡。
不僅前功盡棄,而且還一敗塗地。
早些年間,留下的孽債,現在纔是顧炎彬開始償還的時候。
傅井然已經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你欠嫣兒的,就要一樣一樣的補給她,她的死,雖然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但是你對她的冷漠,卻是加重她病情的最大元兇
顧炎彬看着他:不愛一個人,難道是錯嗎
誰叫嫣兒愛着你,我卻那麼的愛嫣兒呢
傅井然話音一落,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
顧炎彬緩緩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配合,這個案子有新的情況的話,我們警局會聯繫你的。
說完,一行人又看了傅井然一眼,轉身走了。
看。傅井然隱隱有些得意,顧炎彬,你能拿我怎麼辦呢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那忠心耿耿的手下人做的,和我,真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炎彬看着他;你把跟了你這麼多年的心腹,送進監獄,你就不怕出事
心腹之所以會是心腹,就是因爲他會以我的利益,爲第一準則。
可是你現在,他不在你身邊了。'
顧炎彬,誰告訴你,心腹只能有一個傅井然笑着說,何況,我有錢,請最好的律師爲他辯護。
傅井然的那副嘴臉,讓顧炎彬看着,真是噁心。
他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下去:傅井然,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總有一天會栽一個大跟頭,然後再也爬不起來。
是嗎那拭目以待,你以爲,你顧炎彬就清清白白,毫無污點
顧炎彬把門甩得砰砰直響。
他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沒有用。
想要夏初初,得不到。
想說服父母,做不到。
想捉拿兇手,辦不到。
他什麼都完成不了,簡直就是一個廢人
*
一天後。
慕氏集團。
慕遲曜正在辦公室裏,處理文件,陳航忽然撥內線電話進來:慕總,顧炎彬顧總,說要見您,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讓他進來。
是的,慕總。
慕遲曜掛了電話,把文件夾一合,擡眼望向門口。
顧炎彬很快就推門大步的走了進來,直接在慕遲曜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慕遲曜還沒開口問他,顧炎彬已經自己十分主動的開了口:說好會給慕總一個交代的,我現在已經過來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這裏就只有我和慕總,清淨又很方便。
慕遲曜微一點頭:說吧,事情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兇手已經緝拿歸案。顧炎彬說,這個案子,到時候,自然會有一個完整的宣判。
捉拿歸案捉了誰歸案
監控視頻裏的那名服務員。
慕遲曜挑眉:他是兇手
他明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相信。
顧炎彬回答:是或者不是,警察局自然會審問的。
你的交代,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慕遲曜忽然揚脣一笑,若有所思的問道:那你和夏初初,爲什麼又突然達成共識,決定不結婚,分手了
顧炎彬反問:不是夏初初想要和我分手嗎那我就順從了她的意思。
夏初初說什麼,你就同意顧炎彬,你沒有這麼好說話。
她說她要以死相逼,我能怎麼辦
慕遲曜一愣,心裏一瞬間倒是明白,這倒是像夏初初會說出來的話,所以也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