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聖女果在媽媽的左手,是左手哦。夏天提醒,她是舉着手的。
厲衍瑾問道:舉了多高
和她的額頭一樣高。
好。
厲衍瑾微微喘着氣,跑到了夏初初面前,站定。
他額頭出了一層的薄汗。
快快快。夏天催促道,舅公,你快點喫啊左手,額頭那個位置。
夏初初是託舉着聖女果,高舉在額頭的位置,一動不動。
因爲厲衍瑾比她高大半個頭,身高差距算起來的話,這是最好的高度。
只要厲衍瑾往前走一步,靠近她一點,然後一低頭,就能喫到了。
事實上,厲衍瑾也這麼照做了。
他低下頭,下頜碰到了她的手,嘴角一勾,然後稍微低頭,張口從她手裏,咬到了那顆聖女果。
他的薄脣從她手心擦過,癢癢的,軟軟的。
夏初初一抖,差點縮回手。
因爲她感覺到了,小舅舅的舌尖,劃過了她的手心。
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但是這個動作,真的太過曖昧了。
而且,別人根本看不到,只有他和她,才感受到。
夏天就完全不知道,見厲衍瑾成功的喫到了那顆聖女果,高興得大喊:耶耶耶我們喫到啦
老師提醒道:要全部嚥下去纔算哦。
嚥下去,快,舅公,快嚥下去啊
厲衍瑾低頭,薄脣一直都貼着她的掌心,在喫那顆聖女果。
因爲他不能用手,只能用嘴。
但是
夏初初想,他可以直接一口吞下,然後慢慢嚼的吧
怎麼,他非要一直在她手上這樣喫呢
夏初初又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偏過了頭,略微有點尷尬。
快點快點,舅公夏天着急的喊道,舅公,我們本來是第一次的,不要在喫東西這裏慢了下來啊
連夏天都感覺到了,厲衍瑾放慢的速度。
明明之前都很快的啊。
夏初初心裏越發的肯定,小舅舅就是故意的
肯定
但是她又不能明說。
好,第一名已經產生,是我們的老師的聲音響起,在宣佈第一名。
這個時候,厲衍瑾才一口吞下聖女果,擡起頭來。
老師再次宣佈:好,夏天小朋友一家,第二名。
夏天貼心的替厲衍瑾摘下眼罩:舅公,我們第二哦。
第二也挺好。他笑了笑,下個遊戲我們再努力。
厲衍瑾的嘴角邊,沾了一點聖女果的汁,夏初初見狀,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他:嘴邊有東西,擦擦。
厲衍瑾看了一眼。
夏天還在他後背上,他得要先把夏天給放下來,然後才能從她手裏接過紙巾。
他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側頭說道:夏天,我先把你放
他話還沒說完,夏初初已經伸出手來,替他把嘴邊的汁水給擦掉了:好了。不用這麼麻煩。
說完,她就轉身走到垃圾桶邊去扔紙巾了。
大概是不想那麼麻煩吧,再說也就是一順手的事情,也不要搞得那麼麻煩,隨意一點就好。
就算現在是個朋友,她也會這麼做的啊。
想是這麼想,但夏初初心裏,總歸還是有那麼一點膈應。
而厲衍瑾,在反應過來她替他擦去嘴角邊的汁水的時候,笑得更爲明朗了。
這一次親子運動會來的太值得了。
不僅和夏天培養增進了感情,和她也有進一步的發展。
雖然他說過,此生只遠遠的陪着她,不敢奢求得到她,但能讓她時不時的對他有一星半點的掛念,他都覺得滿足了。
接下來的好幾個遊戲項目,厲衍瑾和夏初初還有夏天,三個人配合得非常完美,幾乎次次都能拿到前三。
而且越玩越得心應手。
歡聲笑語不斷。
*
而此刻,瑾唯別苑裏。
喬靜唯穿着一襲白色的睡衣,臉色也慘白,如同一個幽靈似的,坐在梳妝檯前。
窗簾全部都拉上了,只透進來一點點的微微光亮,整個房間都暗暗的,顯得有點壓抑。
外面天氣大好,這房間裏,卻讓人覺得有一股冷意。
爲什麼不去死,爲什麼不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就不會再來氣我了
喬靜唯坐在那,雙手一邊動作着,一邊自言自語,語氣裏滿是怨恨。
只見她手裏拿着一個小人偶,上面扎滿了銀針,而她現在,正拿着一根針,不停的往人偶身上扎。
夏初初,我和你勢不兩立,我希望你立刻去死,馬上就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再也不要來拆散我和衍瑾。本來我和他都要這麼過一輩子了,就是你,你爲什麼要回來
你回來就算了,你還給他生了一個孩子。我還以爲那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結果居然是衍瑾的。我費盡心思,到現在都還沒有和衍瑾上過牀,你卻給他生了孩子
我詛咒你這輩子下十八層地獄,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所愛之人
喬靜唯一邊扎着銀針,一邊說着各種惡毒的話,再加上房間裏現在陰鬱的環境,更加增添不少恐怖的氣息。
她已經窮途末路了。
可喬靜唯還不死心,連扎小人這樣的方法,她都能信了。
她對夏初初的仇恨,已經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爲什麼厲衍瑾就偏偏要對夏初初這麼的偏愛
而且,他還愛上夏初初兩次啊。
兩次
一個人該是對另外一個人,有多麼深的執念,多麼深的情意,纔會愛上她兩次,並且還是在知道那個人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
喬靜唯知道自己敗了,但是她不承認。
她就算是要拖,她也要拖住厲衍瑾。
反正她已經得不到厲衍瑾了,那就更不能讓厲衍瑾屬於夏初初。
喬靜唯把手裏的人偶扎得面目全非,自己也罵得口乾舌燥,沒了力氣,才收了手,把人偶仍舊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