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聽到了“紅後”的聲音，都小心翼翼不敢出聲，更不敢輕舉妄動，都望着愛麗絲——這兒只有愛麗絲和馬特兩個跟“紅後”打過照面，但是馬特那尊容……大家還是都儘量避開了。
兩邊就這麼傻楞楞地僵着，還是戚楓拿肘子擠了擠愛麗絲，悄聲道：“嘿，嘿！回神！你好歹說點啥吧……”
愛麗絲一回頭：“你怎麼不說，這兒不是你帶隊麼？”
戚楓拿手指了指自己，詫異道：“我就是一路過的……”
所有人都拿一種你丫騙誰的眼神盯着戚楓，看得他一陣心虛：“好吧，我這醬油打得是有點兒高調，不過這AI跟我不熟啊，你們不是老相識麼？再說我跟AI打的交道少，來這兒之前我就只認識一個……”
這回“紅後”突然開口了：“你還見過其他的人工智能？……難道……是‘白皇后’？”
戚楓一愣才醒悟過來“紅後”這是在跟自己說話，連忙對着攝像頭招招手，打了個招呼。
“不是，是一個叫‘伊蒂’的艦載主機……‘白後’？這個名字聽起來……跟你是一個系列的？你叫‘紅後’……哎哎哎，等一下……”
戚楓說着說着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紅後’、‘白後’……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戚楓扭頭忽然看見愛麗絲正盯着自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紅後、白後、愛麗絲……我才反應過來……你們這……《愛麗絲夢遊仙境》啊？！你們這……拿錯劇本還是串臺了吧？……這兒不是《生化危機》麼？……難道還有什麼瘋帽匠、三月野兔、柴郡貓和鐵皮人？“
紅後在揚聲器裏解釋道：“安布雷拉在給項目立項的時候，首席技術官每天晚上都給自己的小女兒讀童話故事，那幾天正好講到這一本，隨手就把角色名套用了……”說了這裏輕笑了一聲。糾正道：“還有……鐵皮人是《綠野仙蹤》裏的角色，和我們沒關係……”
儘管對面是個AI，但聲音就像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戚楓感覺被個小孩子給指正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抓抓頭：“哦，年代久遠，興是我把書給讀混了……”
雖然這個對話開始得有點混亂，不過開始交流了大家的緊張感就下去了不少。至少神色上放鬆了下來，畢竟戚楓扯的盡是一些破壞緊張氣氛的話題，只有愛麗絲和馬特面色不變——愛麗絲依然是一臉凝重，而馬特那張臉吧，反正什麼表情都能讓別人緊張起來……
紅後控制打開了一道厚度足足超過十公分的蜂巢祕密應急通道大門，而她自己依然對戚楓關於另一個人工智能的話題很有興趣。
“……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第三個人工智能……這個伊蒂，嗯，你說是艦載主機，太奇怪了，一般艦艇上的能源並不算寬裕。誰會把人工智能級的超級計算機安裝到船上？除非是核動力艦船。這就更奇怪了，核動力艦艇就那麼多艘，每一艘的建造都不可能完全脫離安布雷拉的業務範圍，從情報上，根本沒有哪一艘核動力艦艇上可能擁有人工智力……”
戚楓想了想諾曼底號上那個巨大的球型質量效應反應爐，笑而不語，核動力這玩意在那個時代早就被淘汰了。不過戚楓卻注意到了另外一些東西：“對了，你的這個計算能力是多少？按道理說吧，你的速度那是肯定沒有伊蒂快，但是跟你聊了會天。我怎麼覺得你的情感反應怎麼要比伊蒂豐富得多？”
戚楓話音剛落。眼前就紅光一閃，一個小女孩的投影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雖然投影不是特別清晰，但還是能看出來小妹子在生氣。
“……那個伊蒂什麼配置？……雖然安布雷拉是一家以軍火與生化技術爲主的公司，但是在人工智能方面，我相信自己處於人類在這一項科學研究的最尖端……”
戚楓挺驚訝。剛纔自己說這個“紅後”感情豐富，還真是不假。自己說她的運算速度不如伊蒂，居然還會傷到她作爲一個人工智能在運算能力方面的自尊心，而且你看，在戚楓登上諾曼底號之前，伊蒂還一直是個話筒狀的外觀，哪比得上這個紅後的小蘿莉形象……不過在科技水平上來說，這個二十世紀末的世界和質量效應那個大宇宙時代根本沒什麼可比性……
戚楓想了想還是照實透露了一下這個還應該算是軍事機密的數據：“伊蒂的浮點運算力大約是500ZLFO，硬盤容量好像是75YB左右吧……她說的……”
然後就看到那個紅光小蘿莉身上一頓猛閃跟硬盤讀條似的，半天不見動靜，戚楓有點擔心，指着扭頭問愛麗絲：“她這不是受打擊太大直接死機了吧？”
這時候紅後好像緩過了勁來，還有點怒氣衝衝：“你說謊，那種運算能力根本不可能！那種容量你知道有多大？！”
戚楓微笑下聳聳肩膀好整以暇：“是現在整個人類互聯網的幾萬倍吧……這個我早就算過。”
紅後仰起小臉：“那就是那個伊蒂說謊了……”
戚楓笑道：“伊蒂那個死板的性子估計是不會說假話的。”
紅後伸手一點，投影出幾個表格，上面有一大串算式：“要達到那樣的運算能力，如果以半導體的物理極限來說……”
戚楓一拍腦袋：“我忘了，伊蒂是量子計算機……”
紅後手指上的算式一下就崩成了星星光點，面對這樣的代差，她一甩頭髮，消失了……
戚楓有點沒反應過來，抓抓頭：“看來這回真的是打擊太大了……”
愛麗絲警惕地打量着這一路上四周的環境，生怕哪突然冒出來個機關什麼的，回頭看着戚楓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刺激她幹什麼？！我們現在算是在她的肚子裏，我可不想被突然冒出來的激光給切成幾十塊……”
戚楓兩手一攤：“我只是想研究人工智能的心路歷程，嗯，不過好歹得出一個結論，人工智能的情感豐富程度和運算能力並不成正比例或者正相關關係……呃，我說，這小丫頭不至於速度沒人快就滅口吧？”
紅後的聲音又從揚聲器裏傳出來：“愛麗絲，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做這種沒有理由的無聊事情……”
愛麗絲對紅後並不算友好，道：“無論如何，你在我眼前殺了我們好幾個人……我們人類嘛，總是會多疑的。”
紅後淡然道：“我只是爲了阻止T病毒泄露而已，你們關閉了我之後的後果，你們也看到了，不是麼？而且，不是我的幫助，你們根本逃不出去……”
愛麗絲苦笑道：“但是我們一出去，就被安布雷拉安全部隊逮捕，天知道這是不是你計劃中的一環？”
揚聲器裏沉默了一會，紅後才悠悠嘆了口氣，稚嫩的童音顯得老氣橫秋：“不是我的計劃，而是她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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