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零素污染並不是指你的腦子裏現在晃盪着一大團的零號元素，而只是大腦因爲零素的刺激而產生了變化，大腦的某個區域神經節可以操縱暗能量……絕大部分人類異能者都是這樣，然而這種操控能力都很弱，需要搭配上一塊植入腦部的異能增輻芯片來強化，與此不同的是，阿莎麗人中則有很多天生的強大異能者……”
下午，紅後就開始按着《升騰計劃》的教案照本宣科地給戚楓來上課。這裏是研究中心三樓的一個小型的階梯室。小丫頭得意地略微仰着頭，在前面飄在半空，手邊是投影出來的大屏幕黑板。戚楓坐在第一排，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學校上課似的。再看一眼面前的“老師”，不由咧了咧嘴，心說難怪從剛纔起就覺着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麼“小”的老師，前陣子在超能力補習班不也有一位麼？
“啊啊……這些個基礎概念理論還是算了吧……”戚楓撓撓頭，指着自己的萬用工具無奈道：“這份計劃足足四千多頁，你從頭念起，啥時候是個頭啊……這都到臨陣磨槍的時候了，咱劃個重點行麼？”
紅後：“……”
除了戚楓之外，木山春生也坐在邊上聽着，畢竟她也是項目相關人員，並且是唯一的科研人員。
不過現在這位腦神經科專家自己的大腦已經臨近宕機的邊緣。什麼星聯，什麼質量效應，什麼零號元素，什麼外星人，什麼從重型巡洋艦上被炸飛出來……
“你們！……”半晌，木山春生才呼啦一下懵逼之中驚坐起：“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戚楓和紅後本來也沒打算瞞她。因爲恢復能力還要依靠這位的專業水準，所以遲早她都會知道。而且，他們並不擔心木山春生會因爲知道太多而產生威脅，因爲……她的弱點太明顯了——這個老師爲了自己那些被誘騙加入危險實驗而變成植物人的學生可是連命都能豁出去。而現在，她的那些學生，正在被運來的途中。
當年的實驗結束後，那些變成植物人的學生就像垃圾一樣被丟棄到了一邊，扔在維生艙裏被隨意安置在不同的醫療或者科研機構中，無人問津。
紅後只用了一點點時間，就搜查到了他們的所在，然後輕易地僞造了一系列轉院的文書，就將他們集中到新建立不久的“安布雷拉生命科學研究中心”來……這其中完全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因爲這些“實驗廢棄物”在別人眼中早已沒有任何價值，能轉手送出去最好不過。
得到這個消息的木山春生對工作表現出了十二分的熱情，雖然合同上規定她每天只需要爲戚楓工作一上午的時間，不過在孩子們還沒被送來之前，木山決定將全力研究如何幫助戚楓恢復能力。
戚楓平靜地點點頭：“我原本的能力，就包括穿越位面到達不同的世界……”
木山春生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不過片刻的震驚過後，她冷靜下來，低頭思索着：“唔……不過這樣就能解釋得通爲什麼你們居然擁有那麼強悍的主機……”
紅後飄過來揮了揮小胳膊，把萬用工具的投影外形完全顯現出來：“並不是什麼‘主機’……只是手持式設備而已。”
木山春生：“！！！”
在某些方面來說，木山春生是一個很……脫線的人，也許是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她的那些學生們身上了也說不定，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她以比戚楓預料中短得多的時間就接受了眼前兩人是異界來客的事實……並且保持着情緒穩定，然後繼續投入自己的工作之中。
暗能量異能確實不是個容易擺弄的東西，雖然紅後儘量壓縮簡化了教程，但升騰計劃的異能學習畢竟是一個週期長達數年的培訓過程……尤其是感應和操控大腦中的區域……這種事情知不易行更難，哪怕是星際文明也得靠着類似冥想之類的東西來慢慢開發……那是水滴石穿的工夫，別說一下午了，十天半個月也看不出什麼效果來都是正常的。
“嗯，大約正常進度的話，六到八個月就差不多可以完成了吧……”紅後估算了一下後輕鬆道。
“哈？”戚楓捂着腦門趴在桌上垂頭喪氣，“居然要大半年……？”
紅後搖搖手指：“也不一定，天賦極高的學員也有在三個月內達到這個程度的……”
戚楓一聽“天賦”什麼的，頭就更疼起來了。
“如果是針對腦內區域的感應的話……”一旁的木山春生沉吟着道：“或許……這個也可以通過‘共感覺性’來達成……”
戚楓扭過頭來，比劃着指着自己的太陽疑惑道：“共感覺性不是用來改動人的腦電波的麼？”
木山春生解釋道：“共感覺性是一種普遍存在的大腦活動規律，用途也非常多，相對於利用這個來強行改變目標的腦波，對某部分產生刺激強化那一區域的感應程度其實要容易得多……”
戚楓愣神間，木山春生已經馬上進入了狀態，刷的一下就轉身準備要回她自己的實驗室。
“哎……你等等……”戚楓忽然想起一件事兒：“那個幻想御手好像對我沒什麼用，可能是我的神經比較堅固……”
“呃？這樣的話……”木山春生想了想，“或許我可以試試調大一些音量？”
戚楓：“？！”
木山春生難得地嘴角牽動了一下：“開個玩笑……”
看得出來，知道自己的學生馬上就會被送來接受救治，木山老師現在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既然有這種作弊的方法，戚楓也就把那個升騰計劃的教案扔到一邊去了。閒來無事，想了想，還是下去看看自己的兩個徒弟，盡一下爲人師表的本份……
戚楓一進練功房，發現佐天淚子和上條當麻兩個都非常認真，稱得上是心無旁騖，不由覺得有點慚愧，自己上回認真練功都已經記不清是哪一天的事了……
戚楓也不打擾兩個人，深吸一口氣，直接盤腿坐下，屏息靜氣，開始練自己坐三望四好久的龍象般若功。過三脈轉七輪，戚楓馬上就進入那個物我兩忘的境界。
等戚楓功行圓滿，甦醒過來，一睜眼，看到窗外陽光燦爛，完全不是傍晚的樣子。
“師匠！”這元氣滿滿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佐天淚子。
戚楓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噼叭作響，只覺得神清氣爽，隨口問道：“我坐了多久了？”
“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已經中午了呦！”
因爲上條佐天和紅後都算知道內情，所以入定比較久也根本沒有人擔心或者來打攪戚楓練功。戚楓覺着自己的修爲還是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增長的，雖然離升級還遠得很。
佐天淚子在戚楓跟前晃來晃去，吵囔道：“師匠，可以教我更高一級別的功夫了嘛？”
戚楓一皺眉：“急什麼？欲速則不達，沒學會走就想跑啊？老老實實突破了第一層再說……”
佐天淚子抓抓自己的頭髮：“但是……我好像已經成功了哎？”
戚楓：“蛤？！”
佐天淚子比劃着：“就是昨天收功的時候，突然覺得腦袋裏啪的一下，然後就覺得眼睛都變亮了，也能聽到很輕微的聲音，還有……”佐天擼起袖子，“力氣變大了，身體也覺得輕了……這個是成功了吧？”
戚楓卡了半天：“啊……呃……那個……少女你骨胳精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