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殘呀”趙佶對陳昌如是說。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李明看着陳昌，眼神之中充滿濃濃的關切，聲音更是很溫柔到了極點。
瑤瑤低頭想了又想，終於得出一個結論，“三師哥，你是想做僞君子吧，好像你終於找準你的位置了哈。”
小山卻沒說什麼，他接過陳昌手中的劍，輕輕一按崩簧，寶劍彈出三寸有餘，只見劍光瑩然，如一汪碧水，卻沒有一絲令人生寒的劍氣，顯然，這柄劍刃並沒有開鋒，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柄劍，只要再稍加淬練，便是一把上好的寶劍，其鋒利程度一定不亞於古之名劍。
看來，灰衣人所言確是不假，這三柄劍都是難得一見的寶劍，單憑價格而論，每一柄劍都不應該低於十萬塊錢。
小山看了好一會，又將劍身翻過來，只見劍身上有一個篆字刻成的“人”字，他點點頭，還是將寶劍遞給了灰衣人，“大哥，謝謝你，我三師哥說得對，這劍我們真的不能要。”
“爲什麼小山，你是不是也吃錯藥啦”瑤瑤氣恨恨地說。
灰衣人卻微笑着看着小山，“小夥子，其實這三把劍放在我家已經有好多個年頭了，我孤苦無依，要它也沒有用，我在這裏擺地攤已經足足十個年頭了，可是，它們就一直靜靜地躺在這木箱子裏，木箱子的油漆我整整做了十回，在我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光鮮一點，以便引起人們的注意，可是，也許是我攤位上的東西實在是太過寒磣了吧，這隻木箱竟然從來沒有人問過。嘿嘿，這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悲劇，由此我想到了一個成語”
“錦衣夜行”李明不愧是才高九斗的才子，立即高聲說了出來。
“對，就是錦衣夜行，這位小兄弟真是才高八斗哈。”灰衣人向李明投去敬佩的一瞥，可是，不知爲什麼，李明卻覺得他的眼光中有一種其它的含義，具體是什麼，他卻又說不清。
“我二師哥，他說他是才高九斗的。”瑤瑤不無挪揄地說。
灰衣人笑笑，眼光又轉向小山，“今天這位小兄弟剛到我這裏，就和這木箱來了個親密接觸，我就想，我這珍藏十年的寶貝真的要出世了嗎，當時，我很是興奮，但是，我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爲，我要確定你們是不是這三把劍的真正主人，沒曾想，它們是真的該出世了，不過是以一種別樣的方式出世的，這樣也很好啊，碧生園的老闆爲你們買了單，我就不用再擔心這三把劍賣不出好價錢啦。所以，你們就不用再客氣了，即使這三柄劍再放在這裏十年八年，還不一樣是錦衣夜行嗎”
小山還是搖搖頭，“大爺，如果這三把劍只是普通的寶劍，那麼我們自然會開開心心地收下，可是”他轉向李明問，“二師哥，你知道這三把劍的來歷嗎”
李明癡癡的望着小山，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高才原來並不是太高，看來以後只能用才高七鬥來自律了。
小山笑笑，“二師哥，你拉開寶劍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一個字，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想應該是一個地字。”
“啊，你說的是真的嗎”瑤瑤不等李明開口，便催促他，“二師哥，你快打開看看呀。”
李明半信半疑地按下崩簧，寶劍也是彈出了三寸有餘，劍身跟小山手中的劍一樣，溫潤如秋月，晶瑩似碧水，他仔細一瞧，劍身上果然有一個篆刻的“地”字，一時不禁傻眼了，“小山，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山並沒有回答李明，而是對趙佶說：“大師哥，如果我的推測不錯，你的劍上應該是個天字。”
趙佶不等小山說完，已然抽出寶劍，只見那上面果然也有一個篆刻的“天”字。
“天、地、人，這就是三把劍的名字，也可以將它們合起來。”小山說：“那就是天地人三才劍”
“三才劍，哇咔咔，說得這麼神乎其神，是真的假的呀。”瑤瑤抑止不住興奮的心情，這些只有在修真小說裏出現的場景，難道真的要在自己的身邊發生了嗎
灰衣人面色沉重而寧靜，他說：“是的，小姑娘，這三把劍，確實叫三才劍，不過，我也不知道它們究竟是從何而來，有什麼妙用，我只知道它在很早以前就擱在我家的閣樓裏，只有在我老父親臨走的時候，他才非常艱難的囑咐我，一定要在我的有生之年內，爲三才劍找到它的主人。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當我再想問他的時候，他卻揮揮手，就這樣去了。”
“就這樣去了，去了哪裏”陳昌冷不丁地問了出來。趙佶等人立即回過頭，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他立即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自我解嘲地笑笑，“去了就是走了，一定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是的，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可是，那個地方很好，凡是去過的人就再也沒回來過。”灰衣人長嘆一聲，陳昌終於明白了自己那個問題是多麼的愚蠢。
灰衣人繼續說：“不瞞幾位小朋友，我家祖代務農，老實有餘，本份過剩，老父這一走，卻留給我一個莫名其妙的重任，讓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後來，思念再三，聽說榆林鎮的大市上沒有買不到的東西，我就想，既然是什麼都可以買到，那麼反推上去，也可以理解成什麼東西都有可能賣出去。所以，從那以後，每逢榆林鎮大市，我總會帶着我的傢伙擔子，帶着三才劍，翻山越嶺地來到這裏。”
瑤瑤暗暗點頭，灰衣人爲一番高論，果然很有見地，但他仔細一想，這其中卻有一個很大的漏洞。便笑着問，“大爺，既然你是來榆林鎮大市是來賣劍的，爲什麼你明面上卻是賣廢舊鐵器的，還有你爲什麼還要將它們放在木箱裏呢，這不是明擺着不想賣它嗎”
“小姑娘，你說得對。”灰衣人微微一愣，隨即開懷大笑，他這一笑，露出了滿嘴雪白的牙齒，與他的形象大是不合，但是，卻並沒有引起趙佶等人的注意。
“其實吧，我雖然不得不尊從老父的遺願，來這裏出售寶劍，但是三才劍畢竟是我家先輩留下來的東西，我依然有些不捨，於是，我就做了一個特別精緻的木箱，將三才劍放在裏面。這也是敝帚自珍的意思吧，也可以說是我的一點小心眼吧。再說了，我這哪裏是什麼廢舊鐵器，都是古董好不好”
趙佶李明陳昌手握寶劍，連連點頭，“大爺，你說得對，你這些古董雖然也很值錢，但是，放在這裏主要是爲了襯托三才劍，三才劍這麼貴重，這擱在誰身上，一定比你更捨不得。”
灰衣人幽幽嘆口氣，“我記得當時曾立下誓言，只要有誰打開我的木箱，我就將劍送給他，或者，誰能出十萬塊錢，我就將三才劍賣給他。但是，在我心底深處，還是捨不得將寶劍贈予別人，所以，纔會有那麼自私的想法，你們想啊，寶劍放在木箱之中，怎麼會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打開它，既然沒有打開，又怎麼會有人開價十萬呢。這完全是一個悖論，哈哈，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今天，這兩個條件都在不經意之間達到了，這說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還有什麼理由留下它呢三位小朋友，從此往後，你們就是這三才劍的主人了，天、地、人三才，看來冥冥之中已經爲你們作好了選擇，大師哥是天，二師哥是地，三師哥是人，天地人三才合一，天下無敵”
第二十二章相約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