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躍上了客輪,曹露雲便直奔貴賓艙。
只見貴賓艙內燈火通明,李娜正坐在那裏,汪豆豆卻站在她對面。
“娜姐,你也該早點休息啦。”
李娜揮揮手,“豆豆,你去休息吧,我想再等會。”
汪豆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有什麼好等的,我看,不會有什麼事的。”
李娜有點不耐煩,“讓你去休息,你偏偏不去,又在這裏瞎嘮叨,你煩不煩哪。”
汪豆豆賠着笑臉,“娜姐,好啦,我不煩你,還不成嗎”
李娜笑笑,“豆豆,我總覺得今天太平靜了,平靜得極不正常。我擔心會有人去暗算小山他們,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小云。”
曹露雲吃了一驚,這電話現在要是一響,自己二人這個竊聽犯就會現形了。她剛想極速關機,那樣雖然讓李娜懷疑,總比露餡要好得多。
然而,就在這裏,汪豆豆忽然說:“娜姐,你是在擔心那幾個老外嗎”
李娜輕嘆一聲,“那幾個老外倒沒什麼,境界最高的那個莫利浦,也不過是回光中境,量他們也泛不起大浪來。我就是懷疑在他們的背後還有隱蔽的人物,那纔是我們要提防的。”
“他們背後。”汪豆豆說:“不會吧,我看他們背後也沒什麼厲害的人物啊。”
“你呀,以後得學會動動腦筋,你見到這兩艘貨輪不,他們今天一直貼近我們航行,我懷疑他們一定不安什麼好心。”
“娜姐,你是說,這兩艘貨輪是衝着小山他們來的。”汪豆豆若有所悟。
李娜笑笑,“豆豆,你總算開竅了,不錯,這兩艘貨輪有意與我們同行,現在更是無限的貼近,一定是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行,我得打電話提醒他們。”
曹露雲一拉小山,“我們進去吧。”
小山一愣,曹露雲已經對李娜輕聲地喊,“娜姐,我們來啦”
李娜驚喜交集,卻見小山與曹露雲已經手拉手走了進來,“說曹操曹操到,你們怎麼來啦。”
曹露雲俏皮的笑笑,“娜姐,我們來就是要告訴你們,這幾個老外的背後確實另有其人。那就是東瀛的渡邊家族。”她向李娜簡略的說了說渡邊一雄的事,然後取出無極劍,“娜姐,這柄劍對何大哥很有用,要不,你想辦法送給他,他們還要回去,你說的不錯,這兩艘貨輪一定有貓膩,他們滿滿兩船集裝箱,裝的卻是大石頭,一定是在掩人耳目,所以,你們千萬要小心。”
李娜接過無極劍,“你們也要多加小心,畢竟這些人都是衝着你們來的呀。”
小山心中一熱,“娜姐,謝謝你們,我們會小心的。”
曹露雲拉起小山就走,“走啦,別婆婆媽媽的。要不然,貨輪離的遠了,我們回去還有點麻煩。”
小山只好跟在曹露雲後面,只聽貨輪上馬達轟鳴,竟然是在加速,看樣子就要甩下客輪。
二人立即躍回去,幾個起落之後,他們又回到了客輪上那個貴賓室。
小山不懷好意地看向曹露雲,“老婆,現在我們應該幹些什麼啊”
曹露雲冷笑,“小火雞,你想幹什麼”
小山笑笑,“長夜漫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能想幹嘛。”
“我不覺得啊,已經很棘手的了。”
“棘手,以後比這棘手的事情多了去了,哼,都冤你,幹嘛要搞一個聖者傳承的頭銜放自己身上,累不累呀。”
“我哪有,小云,我完全是受害者好不好”
“好像也是的。”曹露雲沉思一會,忽然翻身坐起,雙眸放光,盯着小山,“哎,你那師父是不是特能搞事的那一種啊。”
“我師父我沒有師父啊”
“哎,就是你所說的老頭子啦,他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小子,叫他人家一聲師父會死呀。”
“他,他又沒教我什麼。”小山搖頭,“他就知道整天欺負我,變着法子的欺負我,小云,你都不知道,那日子簡直就不是人能承受的。”
曹露雲大笑,“小火雞,我發現你還真不是人。咦,不對,你不是人,又是什麼東西呀。嘻嘻,是聖者傳承。我想,你那師父”
“不是師父”小山有點氣惱。
“好吧,不是就不是,這怎麼還急眼了呢。”曹露雲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你跟你那老頭子真逗,明明可以成爲親密的師徒關係,卻非要搞的那麼緊張。我就奇怪了,既然老頭子是與韓星姐姐一樣的亞聖,爲什麼會一直做縮頭烏龜呢我想,他讓你出山,不會是別有用心吧。”
小山一陣沉默,其實曹露雲所說的,他也一直在思考,可是,想來想去,總是不得要領。現在聽曹露雲提起,他竟然一片茫然。
“怎麼啦,小火雞,是不是有點想老頭子啦。”
“想他,切,我幹嘛要想他。”小山嘴上說的挺自然,然而,他心中竟然還真有點掛念那老頭子。
從自己知事起,老頭子便告訴他,要想生存,就得靠自己的雙手,他是不可能幫自己的。然後,他便成天的在深山之中折騰,這一折騰就是十幾年,好像是十五年吧,他竟然有點模糊。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老頭子雖然沒有正正規規的教過自己什麼,卻是變着法子的將他的一切都教給了自己,比如,宋詞劍法,他就是在老頭子沒日沒夜的追打中一式一式的學會的,當然還有他所謂的行雲流水的身法,也是同時獲得的。
有時候小山也會想,老頭子完全可以成爲自己的師父,可是,他偏偏不肯讓自己叫他。
記得有一次自己累倒在一株桷樹下面,是老頭子弄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樹葉,硬是將自己薰醒。自己激動之下,情不自禁的叫他了一聲師父。
可是,也是在那一次,老頭子很生氣,他從來沒見過老頭子發那麼大的火。
一直到現在,小山還在想,老頭子發起火來還真拉風,他一腳蹬去,數百棵幾人合抱的大樹就那麼齊刷刷的倒下深深的山谷中。他一揮手,天上的白雲也被他像扔雪球一樣扔得不知所蹤。
用山崩地裂,天昏地暗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不過,老頭子無論怎麼生氣,卻從來沒有真正對小山出手過,即便是他假裝生氣,一招一式也是點到即止。當然了,如果小山對那一式領悟不透徹,他就會反覆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