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秀眸光驟然冷了下來,轉而又笑了,這又不是她的爹媽,了結了就了結了。
“我救他,償還你的生恩,這些年你打給我的生活費加倍還給你;我們之間從此之後沒有關係,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是你的女兒,從此一別兩寬,各不相欠。”
姜父盯着她沉默半響,沉重的點着頭,“可以,只要你救你弟弟。”
“那就這麼說定了。”姜毓秀轉頭道:“伏年,麻煩你給我找一張黃紙,要畫符的那種;硃砂、毛筆和香燭也要,準備好了帶過來。”
伏年不解,卻也不耽擱,轉頭就往外走。
姜父問道:“你什麼時候救你弟弟”
“我沒有弟弟,謝謝。”姜毓秀不冷不熱的說完,看了牀上的人一眼,面相太差,本是個短命之人;心思惡毒,本人又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弟子,仗着家裏有點錢才就胡作非爲,這樣的人死了也活該。不過,現在她要是救他一命,還幫他度過了死劫,便宜他了。
“你什麼時候救他”姜父換了一個說法,反正對這個女兒也沒什麼感情,有沒有都一樣。
姜毓秀收回視線,“一會兒我會寫一份斷絕因果關係的證明,等你簽字之後就可以醫治他。”
姜父點頭,“行吧,不如這樣,我讓人趕緊送東西過來;讓伏年大師回來,我的人應該會快一些,連城這邊賣玄學方面的東西的不少,他們是連城的地頭蛇,比伏年大師快吧”
姜毓秀頭也沒擡,冷漠的說道:“不必了,伏年是大師,他買的東西纔是最好的。”
姜父愣了愣,不可否認,姜毓秀說的對。
雲清陵拍了拍她的肩頭,知道她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忿;姑娘本是個短命之人,卻憑藉自己的玄學之術逆天改命,其中的艱辛和坎坷不足爲外人道也。
“毓秀,晚上想喫什麼連城應該也有龍蝦什麼的,讓伏年先準備着,等忙完了我們就出去喫。”
“嗯,多點一些。”
雲清陵見她沒有被影響,反而還有食慾,這才放心了些,“那肯定的。”
姜父看在眼裏,明白了他們的關係,樂敏卻是翻了好幾回白眼兒,狐狸精,沒爸沒媽在身邊還能勾引一個風水師。
“雲大師,稍後要麻煩您了。”樂敏自認爲客氣點開了口。
雲清陵俊臉上的笑容一斂,“不必感謝我,不是我出手。”
“那是誰”樂敏下意識的追問,問完才自覺說錯了話。
姜父瞪了她一眼,“閉嘴。”
“不問就不問,只要救我兒子就行。”樂敏退縮了,心裏還在嘀咕,果然,當初不讓姜毓秀進門就是對的;要是和她住在一起,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纔來這麼一會兒,她就被姜父說了兩次重話。
這話把姜父給驚着了,“毓秀能行嗎”
“信不信隨你。”反正她是無所謂的,又不是她會沒命。
被噎了一下,姜父自覺丟人,就算心有愧疚也不再找不自在。
過了一個多時,伏年提着一個的檀木箱子回來,“姜大師,你需要的東西都買回來了;不知您需要這些東西要做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曉了。”姜毓秀接過檀木盒子,“謝謝你了。”
“不用謝。”伏年乖乖退到雲清陵側手變的沙發上落座,目不轉睛的盯着姜毓秀的動作。
姜毓秀打開檀木箱子,從裏面取了黃紙、硃砂、符筆;拿到符筆的時候立馬察覺到這是件低階法器,而且還是最低階的。
“玄學界還有法器販賣”
伏年點頭,“有的,不過,很少;這支符筆還是那位賣東西的前輩看在我師傅的面子上才肯賣。”
“明白了。”看來賣法器也是賺錢的營生。
姜毓秀將硃砂、符筆和黃紙擺放出來,咬破手指將一滴血低落在符紙最上方的位置;接着在血滴下面一句的距離寫上了斷絕因果文書,內容就是救了姜家兒子,還清這些年來姜父給的生活費,順便再給一筆瞻仰費,從此恩斷義絕,互不相欠的文書。
寫完之後,姜毓秀看了兩遍,滿意的點點頭,將東西送到了姜父面前。
“文書已經寫好了,你在上面簽字摁手印,手印要用你的血做印泥。”
姜父將信將疑,將文書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才簽了字,咬破手指蓋了手印;又將文書還給了姜毓秀。
伏年問道:“姜大師,爲什麼要按手印這樣做有用嗎現在都是法律斷絕關係纔會生效。”
姜毓秀微微一笑,“不急,這只是初步的,之後還會有律師團介入;將我和姜先生的關係以法律的形式來斷絕。”
那寫這份文書的有個毛用。
伏年沒將這話說出口,摸摸腦袋,自覺莫名。
“毓秀,你這份文書沒法生效的。”姜父忍不住勸道,“你要和我斷絕關係,我也沒意見;還是用法律形式來實施吧,你好歹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坑你。雖然,你不是我喜歡的女兒,但也請你相信我。”
姜毓秀冷淡的瞧了他一眼,點燃香燭,做法禱告。
“昔日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姜父尷尬都寫臉上了,女兒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姜建黨。”
“哦。”姜毓秀閉上眼,將寫了斷絕文書的黃紙捧在手上,“昔年,姜建黨棄女於不顧,今,姜建黨之女姜毓秀願救其子你兒子叫什麼”
姜父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姜玉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