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下,男人盡情的笑着。
“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會在站上公佈一條被害人的線索,如果你們足夠聰明,能根據線索找到我,那麼就算你們贏了,如果你們找不到,那就對不起咯,她只有死了。”
“忘記說,我在站上發佈線索的名字叫死神,我害怕我不說明你們這羣廢物到時候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等着你們來抓我,如果你們有足夠的本事能抓到我。”
視頻到了這裏就停止了,畫面又從頭再次播放起來,宋慶華將電腦猛地一下合上,男人的聲音也就隨即消失了。
“視頻流傳出去的時候,爲什麼沒有及時截住刪除”宋慶華怒道。
“以他們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孟婆在,她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破解木馬恢復絡。”白潯道。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東西不斷的在上重複播放嗎這讓我們警方的尊嚴何存”宋慶華道。
公安局的存在,是爲了打擊違法犯罪,保護市民的安全,然而現在這個視頻一經播放,勢必在整個青海市乃至整個西寧省華夏國掀起軒然大波罪犯如此囂張,公安局的尊嚴蕩然無存
“等一下,視頻已經停播了木馬解除了”郭溪忽然大叫起來。
閻京他們順着郭溪的方向看出去,正好就看到對面商業樓的電子屏幕上的畫面已經顯示恢復到了正常。
宋慶華和閻京他們馬上去了技術處查看情況,然而到了技術處,閻京他們才發現,技術處的人員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攻破木馬程序,但絡此時已經恢復,技術處的人員也追蹤不到到底是誰人攻破了木馬程序,恢復了絡秩序。
“馬上打開站,看現在站上的情況如何。”宋慶華道。
技術處的工作人員,立即在站上找到了註冊爲死神的版主,頁上顯示該版主目前並沒有任何發帖,即使如此,他的主頁下面已經有上百萬條留言,這些留言當中,不乏一些對兇手盲目崇拜的人。
“這是目前我們國內最大的貼吧站,這個站每天的瀏覽量達到千萬以上,因爲剛纔那一段視頻,今天的瀏覽量已經爆表,達到了五千萬人次。”工作人員說道。
短短几分鐘,站的瀏覽器就已經是平時瀏覽量的五倍之多如果兇手真的在上直播線索,甚至上傳犯案圖片,那整個絡必將嚴重癱瘓
“馬上聯繫這個站的管理人員,讓他們站禁止發帖,否則以危害公共安全罪立即將他執行逮捕”宋慶華道。
“這些站就是靠瀏覽量爲生的,激增的瀏覽量將給他們帶來無窮的商業利益,何況即使他們同意禁言,也不能阻止兇手,因爲兇手本身就是一個極爲高明的高級黑客。”白潯道。
對於曾奇聖來說,絡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只要他的手想伸到哪裏去,他就能輕易的辦到,這就是他存在的價值,否則公儀廢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去救一個死刑犯。
“如果讓他肆意在絡上爲所欲爲,不但會引起社會輿論對我們警方的抨擊,還會引起不明真相羣衆的惡意跟帖,將會形成絡暴力,我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宋慶華道。
“宋大哥爲什麼不反過來想,兇手既然在上公開線索,那麼我們就能根據線索找到兇手,這也算是一個辦法。”白潯道。
“這種辦法是以犧牲無辜的市民爲代價,我寧可不要”宋慶華幾近失控的吼道。
“我們目前沒有辦法讓他停止行動,所以只能盡最大可能的找到線索破案。”白潯道。
白潯說得沒錯,這個時候所謂的同情心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何況就算他們想阻止兇手,也根本就阻止不了,與其浪費精力在這上面,倒還不如冷靜的分析時局,做出最好的打算。
“阿潯說得沒錯,我們現在不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儘可能多的掌握線索找到他。”閻京道。
宋慶華雖然也知道現實是這樣,但他一時仍然難以接受,他雙手握拳緊咬着牙冠默不作聲。
“絡這邊,我也會讓人一直關注,一旦有絡上有什麼異動,也能立即採取補救措施。”白潯道。
宋慶華最終只得妥協,但這妥協,他並不甘心,然而目前他們也無能爲力。
從青海市公安局出來,已經將近十一點,閻京他們從早上出來到現在纔回家,這一天,過得
“攻破木馬的人,是不是孟婆”上了車,閻京問道。
白潯點了點頭,道:“孟婆的技術比公安局的警察高明得多,要等到他們攻破木馬,估計這視頻已經傳遍了整個華夏國了。”
“那孟婆能不能追蹤到兇手的id地址”閻京問道。
“不能,孟婆的技術比起兇手來說還差了一截,如果是以前的那個孟婆,說不定還有些機會。”白潯道。
看來絡追蹤這一塊是不行了,閻京他們只能等着兇手在上發帖再做打算了。
“對了,岸少爺已經回來了,這會兒已經從公儀家回來了,這些事我看就暫時不要他操心了。”閻京道。
公儀薰主動讓公儀岸回去參加公儀凜的葬禮,這也足以表明公儀薰對公儀岸這份姐弟感情一直都沒有變過,只是他們最終是站在兩個陣營,公儀薰已經回不了頭了。
“你覺得以岸少爺的性格,他會不插手嗎”白潯反問道。
閻京一時語塞,嘆了一大口氣,道:“算了,我們就先不討論這事了,忙了一天你也沒喫飯,我們先去喫點東西再回去吧。”
“這大晚上的,去哪裏找喫的”白潯道。
“我知道有一家麪館24小時營業,我帶你去。”閻京道。
白潯見閻京這麼高的興致,也就順着閻京去了,大約二十分鐘之後,閻京把車停在一家簡陋的麪館前,雖然這個時間點已經很晚了,不過這裏依然還是有不少人在吃麪。
閻京和白潯下了車,閻京自然的拉過白潯的手走到麪館,跟老闆要了兩碗牛肉麪,然後坐下來等着。
“這地方我以前經常來,老闆的面便宜味道又好,我有時候喫一碗麪能頂一天。”閻京笑道。
現在回首起過去的那些窮酸日子,閻京心中一陣複雜,從前的日子雖然苦,但他過得自在,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但人生既然已經往前走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如果你能早點認識我就好了。”白潯聽得心裏一陣酸楚,最後她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早點相遇,是不是就能免去你的顛沛流離
“如果我們早點相遇,你說不定早看我不順眼把我一刀就結果了啊,所以既然我們是在那個時間相遇,就已經是最好。”閻京道。
白潯沒有說話,閻京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享受着這難得的片刻安寧。
老闆很快就把牛肉麪送了來,但閻京和白潯忽然都沒有胃口,不過兩人還是把一大碗牛肉麪喫完了。
結完賬,閻京滿足的摸着肚子和白潯走了出來,閻京擡頭,發現今夜其實並無星月,但卻是閻京見過最好的夜色。
回到家,已經凌晨一點半了,公儀岸卻並沒有睡,刻意在院子裏等着他們。
公儀岸是公儀凜一手帶大的,對公儀凜的感情自然深厚,現在公儀凜死了,公儀岸自然傷心難過,只不過現在他沒有那個時間去傷心難過。
有人曾經說過,有的人是在一夜之間長大的。
在知道公儀薰是爲公儀廢效力的那一夜,公儀岸成熟了起來,如今,公儀凜的死亡,讓公儀岸徹底的長大了。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會這樣待他,這個世上,公儀薰是他唯一的姐姐,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公儀薰。
“這麼晚了,岸少爺怎麼還不睡”閻京走進院子裏,問道。
閻京走近了,纔看到公儀岸眼眶有些發紅,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悲痛裏。
“喝酒嗎”公儀岸遞了一罐酒給閻京。
閻京剛剛纔吃了一大碗牛肉麪下去,肚子已經很撐了,這會兒哪裏還喝得下酒,不過這個時候公儀岸需要陪伴,閻京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在這裏陪陪他。”閻京對身邊的白潯小聲道。
白潯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公儀岸這個時候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閻京是最合適的人選。
目送白潯進了屋,閻京這才一屁股在公儀岸身邊坐下來,喝了一口酒,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難過,雖然說男人哭是一件很不雅的事,但是你也別太委屈自己了,你想哭的話就哭吧。”
這一路公儀岸陡然經歷了太多變故,尤其是公儀凜的死,給他造成了很大打擊,閻京不知道他是忍了多久纔沒有哭出來,但有時候,人在難過時需要發泄出來,這樣纔會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