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嶺縣城都在守護這顆定雷珠,所以我們能輕易拿到,不過我看一會兒出去就未必了。”傾城道。
“這話怎麼說”閻京問道。
“老楊會對我們下手,必然是受了七爺的指示,但老楊這麼久都沒有回去覆命,以七爺的謹慎,必然會再派人來。”傾城道。
“恐怕不單單是再派人來這麼簡單。”離道。
“沒錯,一旦老楊失手,七爺就不會再有所顧忌。”宮商道。
“既然我們現在都已經拿到了定雷珠,馬上就出去離開這鬼地方吧。”秦哲道。
定雷珠雖然很容易就拿到手,但要離開南嶺恐怕沒這麼簡單。
“你們聽”離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閻京他們立即停止了說話,豎起耳朵聽着,一陣古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閻京一愣,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道:“骨哨”
離從荷包裏拿出老楊的那個骨哨,道:“骨哨有兩個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不我們現在不能離開這座祭壇。”傾城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等着那些死人來吃了我們嗎”秦哲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潯問道。
“根據本地縣誌記載,死人是不能到這祭壇來的,所以我們想躲開那些死屍的攻擊,就不能下山。”傾城道。
“可如此一來,就算我們不下山,七爺帶着人上來,憑我們幾個人恐怕也很難勝得了。”閻京擔心道。
“我們只需要拖延時間,等到我們的人馬進山就可以了。”離道。
“沒錯,從時間上來推算,以軍隊的平均速度來看,他們從縣城外進來,再到這山上,最少需要40分鐘,所以我們必須拖延住這40分鐘。”白潯道。
離點了點頭,道:“我們先上去,放了信號彈再說。”
這山區裏手機基本上沒什麼信號,所以爲了以防萬一,離在和安陽市武裝部取得聯繫時就已經約定好以信號彈爲訊號,只要武裝部的人看到信號彈留立即進入縣城。
閻京他們回到祭壇上,哨聲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近,山下也有人聲,看樣子七爺果然是坐不住了。
“你們身上還有多少子彈”離問道。
“足夠對付他們了。”白潯道。
閻京心裏雖然擔心,但這個節骨眼上他也只能先憋着。
“從山下上來就只有這一條路,就算七爺再怎麼厲害,總不能憑空飛上來,我們只要死守着這個路口,要拖延40分鐘不難。”離道。
這座山古怪,且這個位置也是得天獨厚,但擁有這個優點的同時,也擁有了這個缺點,那就是隻有一個入口,七爺他們想要上山,就必須攻破這個入口,而上山的路面狹窄,到了入口處的位置雖然稍寬,但山上的位置易守難攻,何況離他們個個身手了得,想要守40分鐘,倒也不算是難事。
“如果七爺利用那些死屍怎麼辦”秦哲道。
死屍雖然不能到祭壇,卻是最好的盾牌,以七爺的狡猾,不可能想不到利用死屍來進攻這一點。
“骨哨給我。”傾城忽然道。
離不知道傾城忽然要骨哨做什麼,不過傾城做事一向都很慎重,何況這骨哨對他們來說也並沒有什麼用,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會使用。
傾城接過骨哨,將骨哨放在嘴邊,和着另一個骨哨的聲音吹響了起來,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閻京他們雖然聽不懂,卻總覺得這裏面暗藏着什麼玄機。
漸漸的,對方的哨聲慢慢的消了下去,傾城也跟着那哨聲漸漸的停了下來。
“這是”閻京問道。
“剛纔我一直在聽七爺的哨聲,然後將他們的規律記了下來,我再按照這個規律反過來吹響骨哨,那些死屍雖然受骨哨操控,卻到底不是活人,他們無法辨別哨聲的對錯,所以我和七爺同時吹響骨哨,就是要讓那些死屍不知道該聽誰的,從而牽制他們的行動。”傾城道。
“那七爺的哨聲爲什麼停下來了”閻京問道。
“這就是七爺的高明之處,如果他停止了吹哨,我就沒有辦法繼續按照他的規律吹下去,這等於是兩敗俱傷。”傾城道。
閻京真是沒有想到,七爺一個糟
老頭子竟然有這麼敏銳的心思,只可惜這個人心術不正,否則,也是一個造福一方的人物了。
“他們已經快要到山上了。”白潯在祭壇平臺的入口處,看着山下長長的階梯,已經隱約能看到一些全副武裝的士兵模樣裝扮的人正往山上而來。
“七爺一上來就送這麼大的禮,還真是看得起我們啊。”閻京道。
“這個時候就別耍這些嘴皮子的功夫了,我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上來。”白潯道。
閻京環顧了一遍四周,這整個祭壇上除了一張香案之外,沒有其他什麼東西,而山上的大石以他們的體力又難以推動,所以除了他們自己對抗之外,沒有其他可以藉助的東西。
“以他們這個速度,最多還有五分鐘就能到下面的臺子。”宮商指着上山路上到平臺開始拓寬的那一段路,說道。
“我們得把他們困在那個平臺上,否則,一旦他們攻上來,對我們就極爲不利。”白潯道。
“不然我試試用骨哨來控制那些死屍,即便他們不聽我指揮行動,至少也能牽制一些七爺的注意力。”傾城道。
傾城的提議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只不過這骨哨控制死屍也有太多的未知,所以說到底這到底還是一個冒險。
傾城再次拿起骨哨,開始按照先前的辦法吹響了骨哨,正往山上趕來的那些人驚聞哨聲都是一驚,他們沒想到這骨哨除了七爺和老楊之外,還有第三個人能單獨吹響,剛纔那一切還勉強能解釋是因爲七爺在吹骨哨的緣故,而現在哨聲單獨響起來,這在某種程度來說,就是直接挑戰着七爺的權威了。
“小七爺,這這是怎麼回事”七爺的兒子,在南嶺縣城都被人尊稱爲小七爺。
此刻這小七爺正當帶着南嶺縣城的居民跟在武裝部的後面往山上趕,哨聲突然在山上響起,有些膽子大的立即就問了起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懷疑大祭司嗎信不信一會兒上了山我第一個拿你去祭神”小七爺怒道。
“不,不敢我們也只是覺得這哨聲古怪七爺明明就在山下,難道是老楊叛變了”有人猜測道。
小七爺心裏很清楚,老楊是絕對不可能叛變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老楊的骨哨被閻京他們拿走了,並且閻京他們當中有人學會了如何使用骨哨,但骨哨這東西極難學會,他雖然在七爺的指導下學過一些皮毛,但至今連死屍都不能操控,閻京他們纔到南嶺,怎麼會這麼快就學會了骨哨
小七爺心裏雖然有疑惑,但當着衆人的面卻半點都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不但是丟了他自己的臉,還把七爺的臉和權威都丟了。
“哼,諒你們也不敢,少他媽廢話,繼續走。”小七爺怒道。
南嶺本地人大多都是些順民,加上南嶺又一直延續了諸多傳統,因此本地人對大祭司說的話當聖旨,沒人敢反對。
此時,在山的另一邊,七爺帶着人已經找到了老楊的屍體,而此時骨哨響起,令七爺也是心中大驚,不過他到底算是經歷過風浪的人。
從閻京他們來到南嶺,七爺就知道閻京他們不好對付,所以纔派心腹老楊跟着閻京他們打探虛實,整個南嶺的監視設備突然全部中斷,這就讓七爺更加確信閻京他們此行的目的絕不簡單,所以七爺想要先下手爲強,這纔派老楊帶着閻京他們來到死人谷,沒想到最後死的不是閻京他們,而是老楊。
“七爺,護法是中槍身亡的。”一個胸前繡着三顆芒星的道士檢驗了老楊的屍體之後,說道。
之前傾城猜得沒錯,老楊的確是護法,在南嶺縣城的地位就僅次於七爺和小七爺,其他的道士和本地人看到老楊都得禮讓三分,因此七爺將這個任務交給老楊,原本是以爲萬無一失,沒想到最後反倒是老楊死了。
七爺心道,閻京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如此輕易就殺掉了老楊,還有那骨哨閻京他們是怎麼學會的
“將死屍全部貼上符咒封印,不能然他們被利用了。”七爺立即下令道。
死屍受骨哨操控,但一旦被符咒封印,他們便會失去聽覺嗅覺,任何聲音都聽不到,即使有骨哨控制,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行動,如此一來,七爺也就少了一個天然的好幫手,不過這也總比死屍被利用好。
“七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個道士問道。
七爺半眯起眼睛看着已經被封印好的死屍,道:“上山,去祭壇。”
祭壇是整個南嶺最爲神聖的地方,平時都有人負責灑掃增添香油等事,而今天,這祭壇將關係着整個南嶺的維繫以及閻京他們的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