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衣心裏好奇死了,連警方都查不出來的事情,初夏也太厲害了點。
“呵,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相信我的話嗎,親”
事實上,與其說探病,倒不如說,林初夏今天就是特地來告訴她這件事的,至於目的,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李沅衣是唐亦廷心尖上的肉,若是兩人分手,唐亦廷真的放棄了她,那他們還能有什麼可以牽制住他呢
是的,對於林初夏而言,李沅衣這個閨蜜,只是她復仇的棋子罷了。所以,她今天過來,就是狀作無意地幫他們化解矛盾,早日和好,要不然,這場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嗯,我當然相信你”
李沅衣笑道,林初夏之於她,就像是黎琳一樣的存在,她有多信任黎琳,就有多信任眼前的女子。可她卻沒有預料到,有時太過信任一個人,往往會給自己帶來,難以抹滅的傷害,當然,那是後話了。
林初夏離開後不久,蕭涼就過來探望她。
“蕭博士”
李沅衣沒想到她這次住院,竟然會驚動到蕭涼,見到他時,着實嚇了一跳。
“呵,我是鬼嗎李主播怎麼是一副見到鬼的表情,我好傷心。”
蕭涼穿着一襲乾淨清爽的白大褂,風姿脫俗的模樣,自有一分清俊的味道,而此時,他勾脣淺笑,像是一股暖流,很容易就注進別人的心窩,令人倍感舒服。
“我是太驚訝了,沒想到你居然也會知道我住院呢。”李沅衣笑着解釋,杏眸坦蕩蕩地看着他。
“關心你的話,自然就知道了”
蕭涼突然斂起笑容,神情專注地盯着她。
李沅衣心裏咯噔了一下,被他突如其來的認真,弄得有些不自在,只不過,她是什麼人
作爲一名專業的主持人,臨場的應變能力,絕對是完全過關的,於是,她很快就“呵呵”笑了兩聲,四兩撥千斤說道:“蕭博士可真是體恤病人,怪不得事業能取得如此成功呢。”
“李主播過獎了。”
見她很容易就將他的話題繞開,蕭涼倒沒有任何不悅,若她連這點小case都無法處理,那可就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古靈精怪的江妍熙了。
“對了蕭博士,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見氣氛還是有些尷尬,李沅衣隨口找了一個話題。
“上週回來的。李主播,除了這次發燒生病,你的呼吸還有問題嗎”蕭涼的話裏,溢滿了關心。
“嗯,還好”李沅衣認真回想了一下,發現撇開唐亦廷不講,基本上,她都是正常的,所以,她應該是健康的吧
不得不說,李沅衣本身,就是個超級樂觀的人,凡事都會往好的方面想,可惜,醫生居然還說她心裏鬱結,哎,可見她的生活,究竟是有多糟糕
想到這兒,李沅衣下意識咬了咬脣,就聽蕭涼低沉的嗓音,幽幽響起
“事實上,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倏地,一抹不好的預感,從胸腔竄了上來,李沅衣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杏眸泛過幾絲焦慮:“什麼事”
她清甜的嗓音,略帶着幾絲顫抖,蕭涼心中不忍,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上次幫你檢查的時候,發現你的大腦中,多了一小塊芯片。”
真是天方夜譚,她的腦袋裏有芯片,怎麼可能
這是在拍科幻片嗎
太不可思議了
李沅衣拽緊了身上的被子,大眼裏,滿滿的都是不置信。
蕭涼嘆一口氣,眸光灼灼探向她,俊臉瞬間嚴肅起來:“我不會拿這些事情開玩笑。你的芯片,是五年前被植入進去的,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你記得嗎”
若他沒記錯的話,芯片植入的時間,應該就是她從他島上逃離之後的幾天裏,看樣子,是有人存心讓她忘了過去的一切,纔將芯片放入她的大腦中。
“完全不記得了。我只聽大哥說,我暈迷了三個月,醒來就不記得以前的任何事情。”
李沅衣搖搖頭,秀眉很快就擰成一團,潛意識裏,已經相信了蕭涼所說的話。
手心,不自覺冒出了層層細汗,她深深呼吸了一口,隨後問道:“蕭博士,那塊芯片能取出來嗎在我腦袋裏面,會不會有什麼危害”
“可以取出來,但會有一定的風險。其實,芯片在你大腦裏,對你本人沒什麼生命危害,我想應該是你當初腦部受了重傷,不得已纔給你植入的,以免你成爲植物人。”
蕭涼看了她一眼,笑着解釋。
“也有可能。據說當時情況很危急,我爺爺想盡了辦法,才把我給救了回來。”
李沅衣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話。
“嗯,所以我只是將情況告訴你,讓你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蕭涼說完,轉身走到桌子旁,給她倒了一杯水,“你病還沒好,多喝點水。”
“謝謝”
李沅衣接過水杯,朝他禮貌地笑了笑,恍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語氣不禁有些急促:“蕭博士,我會失憶,是不是跟這塊芯片有關”
“原則上是這樣,不過,就算芯片取出來,你的記憶也不一定會恢復,所以,別想那麼多。”
“好吧,我明白了”
她的小臉瞬間癟了下去,聽到蕭涼的答案,莫名有些失望。
看樣子,她的記憶,是這輩子都無法恢復了。
蕭涼見她神思恍惚,深幽的眸子停
留在她身上幾秒之後,沉了沉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還有個手術要做,就先走了。”
“好的,你慢走。”
雖然心情低落,李沅衣還是努力擠出一抹淺笑,映在蕭涼眼底,這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一時間,他的心情也有些複雜。
蕭涼離開後,病房裏,就只剩下李沅衣一個人。
李昌旭進來的時候,就見她呆呆地坐在牀上,捧着水杯,目光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幽黑的眸子微閃了幾下,接着大步流星走過去,大手放在她頭頂上輕輕揉了兩下,關心問道:“在想什麼呢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李沅衣晃過神,見到哥哥擔憂的眉眼,心裏泛上一陣感動,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柔聲道:“沒事了,哥。”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