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發光,跟頭狼似得..。
“讓伯伯這般難受,倒是丫頭得不是了..。”
陳觀魚聽聞哈哈得大笑了起來,“好哇現在敢取笑老夫了,你這膽大的妮子,敢不尊老者。”
楊涵瑤咯咯地直笑,“伯伯原諒則個,等那物件做出來,第一個就拿來給伯伯鑑賞。”
陳觀魚微咳了一聲,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這還差不多。”
結果沒等一秒,楊涵瑤又大笑了起來。
坐在車廂外趕着車的何福忍不住吐舌,這楊家小娘子還真是厲害,陳掌櫃平日那樣一個嚴整的人竟被她逗得開懷大笑,那口氣,那話語,活像是把這楊家小娘子當成了自家小孫女了..。
到了縣衙,楊涵瑤被人領着去了後堂等待。有宋一朝,地方官員大多都是三年一換,因此甚少有官員在地方置辦房產得,大多以衙門爲家。
楊涵瑤坐了有一會兒,這時走來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對着楊涵瑤說道:“姑娘,請隨我來吧。”
楊涵瑤點點頭,跟着那少女走着。穿過迴廊,來到一個院落,那少女上前隔着門簾喊道:“夫人,人領來了。”
“哦”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快讓人進來”
聽着聲音倒像是個爽快人,楊涵瑤暗暗想着。跟着那少女進了屋,只見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穿着上好的紅綠綢緞背子與褶裙的婦人端正地坐在那兒,見着楊涵瑤進來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從上到下打量着。
楊涵瑤也不知見官夫人要不要下跪,況且她一現代人除了祭拜祖先時跪過,何時給誰下跪過
她想了想,福了福身子,雙手疊起放到腰邊,半蹲着身子說道:“民女楊涵瑤見過夫人。夫人萬福”
“不必多禮。”曹氏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來呀,看座。”
“謝夫人。”
楊涵瑤站了起來,坐到一旁,當然也只坐了半個屁股,腰桿挺得筆直。雖說對這個時代的規矩不算明白,但後世的禮儀她也是學過得。
坐凳不坐滿,腰桿挺直,雙肩自然放下,雙手交叉而握置於腿上,想着保持這樣地坐姿應該不會太失禮。
果然,曹氏對她又是高看了一眼。之前聽聞這孩子是個農家子,可看這規矩做得可是實打實的。
又想起這農家子便是城中文人墨客人人追捧的“桑梓遠”,能有着這般玲瓏心思的人,這規矩,這坐姿禮儀恐怕也是自己琢磨出來得吧還別說,這坐姿還真挺好看的。
“你便是那蛋雕之人桑梓遠”
“回夫人,正是民女。讓夫人見笑了。”
楊涵瑤回答得一板一眼,那小大人的模樣頓時讓曹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屋裏的幾個婆子丫鬟也忍不住低聲笑着。
“好了,好了。”曹氏揮着手,“不用這麼拘謹,在我這啊,就隨意些吧。”
“謝夫人。”楊涵瑤又站起施禮。禮畢後,才從挎包裏拿出早就畫好的圖樣,說道:“聽聞陳掌櫃說,夫人要民女打造出嫁的頭面。民女昨日先把圖樣畫了出來,請夫人過目。”
“哦這麼快快,拿來我瞧瞧。”曹氏話音才落,就有婆子從楊涵瑤手中接過圖樣,小心翼翼地遞到曹氏手上。
曹氏一看,嘖嘖稱讚起來,“不愧是城中文人墨客追捧的桑梓遠,這心思,嘖嘖。”
曹氏一時間竟找不出什麼詞來形容了。實在是紙上的圖案超出這時代太多,且用得繪畫方式與繪畫工具都不同,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再加上設計出來的那鳳冠款式別緻,是這個時代所沒有的。曹氏還未見到實物,就已歡喜地不行。
“你小小年紀如何就有這般巧妙的心思那牡丹蝴蝶步搖插梳已驚爲天人,今日再一看這鳳冠,嘖嘖,恐怕這天下的能工巧匠集合起來也未能及你萬分之一。”
曹氏毫不吝嗇地誇讚着。宋朝就是這樣一個朝代,人人都追求地是一個“雅”字。楊涵瑤先前那蛋雕,從未見過的仿宋體已讓她在城中名聲大噪,從一開始,這位縣令夫人就從未真正把她當成一個農家子看待。
況且人家是真有本事的人。宋朝神童才女倍出,
楊涵瑤聽了這話,忙福身說道:“民女小小技藝如何得夫人這般誇讚”
曹氏笑着說道:“你也不必太過自謙了。你打造得那支牡丹蝴蝶步搖插梳我打第一眼見着就喜歡得緊。這纔想着讓你來給我家大姑娘打造出嫁的頭面。今個兒見着這圖樣,果不負我所望。”
“謝夫人。”
“好了,好了。”曹氏擺着手,臉上笑意更濃,“看你這樣子不過也才十來歲,如何弄得跟小老婆子似得。且坐下說話吧福媽,去,給小娘子上一盤點心。”
“是,夫人。”
“謝夫人。”楊涵瑤又坐回到凳上,心道,這夫人果真是個爽朗的人。不過她還是得保持着警惕,這年頭,說錯一句話可是要出人命的。
“依你所言,打造這頂鳳冠所用之物俱爲金子,又要用紅色瑪瑙點綴,所耗銀錢怕是不少。”過了一會兒,曹氏喝了口茶,慢慢說道。
楊涵瑤想了想說道:“也可用銅代替,上鑲金箔即可。至於瑪瑙珠,用松香代替。就如牡丹蝴蝶步搖那般。”
“如此大善。”曹氏點着頭,笑道:“不怕你笑話。夫家雖爲一縣之長,可這家境也就比那一般之家稍微好點,若全用金器打造,恐是..”
她話沒說完,楊涵瑤忙說道:“縣尊大人一心爲民,兩袖清風,民女定當用心爲大姑娘打造出嫁的頭面,哪怕只用金箔,也不會讓夫人墮了臉面。”
曹氏聽了這話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小小人兒,肚裏哪那麼多彎彎繞繞難不成本夫人還會仗勢欺人不成”
楊涵瑤詫異地擡起頭,不是要敲詐麼電視裏一般不都是這樣演得麼
看着楊涵瑤那樣,曹氏更是笑得起勁,她拍了拍手,只見一個僕人端上一個木盒子,曹氏打開盒子,拿出足色赤金鐲子二對,幾個金戒子和耳環,說道:“我的意思呀,那瑪瑙珠子恐怕是無法用了,用那松香代替也挺好得。但鳳冠還是用金器打造吧,你看看這些可夠了”
僕人把東西遞給楊涵瑤,楊涵瑤掂了下,點頭說道:“夫人,兩對鐲子就夠了。”
“那就好你且用心做,需要什麼派人跟我說聲就行。做好了,這工錢自是不會少了你的。”
“多謝夫人”
又寒暄了一句,曹氏這才下逐客令。楊涵瑤也不含糊,把鐲子包好裝模做樣地放進挎包,實際是扔進了空間去了。
出了縣衙,見着何福還在門口等着,見着楊涵瑤出來了,忙迎上去說道:“小娘子,一切可好”
楊涵瑤點點頭,問道:“陳掌櫃回去了”
“是,店裏還有事。掌櫃地特令小的在此等候姑娘,讓小的陪着姑娘去買牲口。”
楊涵瑤呵呵一笑,說道:“何大哥,你別一口一個小的了,聽着怪彆扭的。都是窮人家的孩子,何大哥要是不介意,叫我一聲楊小妹吧。”
何福摸了摸後腦勺,憨憨一笑,“那感情好,俺多了個妹子了。”
兩人一陣笑,何福說道:“來,妹子上車吧。大哥帶你去買牲口。”
“好嘞”
沒多會兒便到了牲口廠,還沒走進去呢,一股異味傳來。楊涵瑤忍住嘔吐的感覺,捂着鼻子問道:“何大哥,你會挑牲口嗎”
何福拍着胸口說道:“大妹子,掌櫃地讓俺留下來,就是俺特別會挑牲口。妹子放心,大哥保管給你挑個大好的黃牛。”
“噯,那就有勞哥哥了。對了,我想還買頭毛驢。”
“要那作甚”
“牛兒平日在家要耕地,有個驢子當腳程,也方便不少。”
“嘖嘖,你這是敗家啊。”何福也就十四五歲,而楊涵瑤內子裏是個成人,這一路沒說幾句,說話也就很隨意了。
何福搖着頭,“這一個大好的黃牛也才二十五貫錢,可這毛驢除了拉磨也沒其他大用,也要十五貫銀錢呢。”
楊涵瑤笑而不語,心道:“若是可以,這牛啊馬得,她纔不要。從系統買個自行車多好,可惜,那太招眼了,這不,她才選個毛驢嘛。”
毛驢溫順,體形也小,她自己琢磨下,弄個小型的拖板車,用這毛驢拉拉正好夠用。而且再過個一兩年,自己長高了,就能騎着毛驢去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