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膳食娘子 >110.第110章 桑粉
    “姑娘,遊家的大少爺派人送了封信來”柳芸娘手裏拿着一封信箋,在楊涵瑤的閨房前喊道。

    “遊家的大少爺”楊涵瑤打開門,“派人給我送了封信”

    楊涵瑤一邊問一邊從柳芸娘手中接過信,拆開信從上到下快速瀏覽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楊涵瑤回到自己臥房,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柳芸娘問道:“姑娘,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楊涵瑤把信遞給柳芸娘,說道:“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也給我拿個章程。”

    “噯。”柳芸娘拿過信看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遊家大少爺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怎得提這般無禮的要求”

    楊涵瑤的手指在桌上一下沒一下地敲着,皺着眉說道:“這商業往來,總有推脫不掉的人情往來,想來遊公子也是迫於無奈吧。”

    “可姑娘是個什麼身份的人隨便來一人要見姑娘,姑娘就去見。姑娘現在可是我晉陵名士,對方又是商賈之子,這般相見,豈不是墮了姑娘的名聲”

    “淮南東路”楊涵瑤呢喃着,沒接柳芸孃的話茬兒,反而問道:“揚州可屬淮南東路”

    柳芸娘點頭,問道:“姑娘,你不是真打算去見那什麼沈公子吧”

    楊涵瑤笑了笑,說道:“就如芸娘所說,我若去了,就真掉了身價了。”

    她頓了下,說道:“芸娘,給我研磨。”

    “姑娘,你這是”

    柳芸娘不解,雖說柳芸娘自已以前也是出生商賈之家,可在這時代,哪怕是商人自己都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得。

    再者,在柳芸娘看來,楊涵瑤現在可是真正的名士,這個沈公子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得,一冒出來就想見自家姑娘。

    姑娘要真去了,豈非惹人笑話

    似是看出了柳芸孃的疑慮,楊涵瑤笑了笑說道:“芸娘,這個沈公子想來應是淮南的大戶之家。否則以遊家時至今日的地位怎會這般難做”

    “咱們今日能過得這般安穩全靠着遊家的庇護。不看憎面看佛面,無論怎麼,既然遊家大少爺都修書於我了,我怎麼樣也得回個信,不至於讓人難做。”

    “想來遊公子也知道我不會去見那沈公子得,我只需回不見二字即可。另我賦詩一首贈予那沈公子,想來也不至於結惡。”

    “還是姑娘想得周全”聽楊涵瑤這麼一說,柳芸娘也覺得是這麼個理。

    現下姑娘與遊家一起做着買賣,於情於理都不能與遊家搞僵了,畢竟姑娘無權無勢得,能有今天的日子,還真靠得是遊家的庇護。

    “只是姑娘,您使毛筆時日尚短”

    楊涵瑤心裏偷笑,姑娘我可又進了系統被虐了一回,這回系統培訓可是單選了書法。

    現在毛筆字已經拿得出手了,可以見人了。

    “芸娘,你笑話我呢。”楊涵瑤故作不悅,“我寫你看看就知道。”

    柳芸娘抿嘴一笑,也不再多言,拿出筆墨紙硯,親自研磨,以供楊涵瑤書寫。

    楊涵瑤拿着筆在紙上寫上:贈沈君。

    三字一出,柳芸娘頓時驚呼,“姑娘,你”眼裏充滿了震驚,之前姑娘還不會使毛筆呢,可這會兒看這三個字,已頗具形態。

    揮灑自如,就拿書寫的架勢,頗有大家氣勢。

    妖孽,果真是妖孽啊這才短短几日時間,就從一個毛筆還使不好的人,一躍成書法大家了

    柳芸娘看着楊涵瑤,突然有種淡淡的憂傷

    咱爲了寫好一手字,那可是下了多少功夫可眼前這人柳芸娘被傷到了

    寫好了信讓柳芸娘立刻進城給遊南德送了去,遊南德拆開信一看,“不見”兩個字很是觸目驚心。

    這也是他料到得,其實他心裏也有私心,也不想楊涵瑤與沈安瀾碰面,如今楊涵瑤說不見,他本能地就鬆了口氣。

    可一想到沈安瀾那一根筋的樣子他又覺得頭痛,該怎麼辦呢

    柳芸娘又遞上另一封信,福了福身說道:“遊公子,我家姑娘說了,若是她不見沈公子,必然會讓您難做。所以她特意修書一封於沈公子,也好讓此事有個圓滿。”

    “哦如此大善”遊南德欣喜道,剛想再說些表達的話,哪知卻聽到門外沈安瀾的聲音傳來。

    “善水兄,桑先生可有回信”

    來了,果然來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遊南德對着柳芸娘使了個眼色,柳芸娘心領神會,走了幾步,一挑簾子,進了另一間屋去。

    見柳芸娘進了屋,遊南德才大步朝門外走去,笑呵呵地說道:“蘇淮老弟來得正好啊。愚兄剛收到了桑先生的回信,是給老弟得。”

    “哦”沈安瀾大喜,快步來到遊南德跟前,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桑先生還特意給我回信了”

    遊南德點頭,

    把手中的信給沈安瀾。沈安瀾道了謝,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從上到下這麼一看,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遊南德雖說心裏好奇,可也不能把人的信搶過來看啊,只得按捺住自己,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品着香茗。

    過了許久,沈安瀾才哈哈大笑起來,“桑先生不愧是名士。”說着就把信遞給了遊南德。

    遊南德看着信,慢慢吟誦道:“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問餘何適,廓爾忘言。花枝春滿,天心月圓。”

    遊南德讀完,過了半晌,二人對視一眼大笑了起來。

    沈安瀾小心地將楊涵瑤的信收了起來,藏到了懷中,拱手說道:“善水兄,家父說既然事情已辦妥,今日便想啓程先行回家去了。今日小弟前來是與哥哥告別得。”

    “哦”遊南德問道,“爲何急着回去伯父來常州也就兩日,我與父親還想請你和伯父好好遊覽下我常州的風土人情呢。”

    沈安瀾長施一禮,說道:“近日多得哥哥照顧,可家中瑣事繁多,族人也在等候我父子的消息,所以”

    遊南德點頭,略微想了下說道:“如此我便只會我父親一聲,今個兒中午在富居樓擺下宴席,替賢弟與伯父踐行。”

    “那小弟先代家父謝過哥哥與伯父的美意。”他頓了頓,又說道:“臨行在即,小弟還得先回客棧整理下私物,還望兄恕罪。”

    “哪裏話,蘇淮老弟儘管忙去,中午哥哥命人喊你去。”

    “噯,多謝哥哥。”

    沈安瀾一走,柳芸娘便從其他房間裏走了出來,對着遊南德福了福身子說道:“遊公子,我家姑娘的信已帶到,芸娘就先行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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