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膳食娘子 >148.第148章 人不可貌相
    那老婦人一見楊涵瑤與方襲陽打扮不俗,又見二人出入還有僕從跟隨,知是這二人身份不凡,頓時臉笑成了一朵花,手拿着抹布一邊擦着桌子一邊笑着問道:“二位公子,喫點什麼”

    方襲陽“啪”得一聲,打開摺扇笑問道:“這話就問得奇了。來你這裏除了了喫酒還能喫什麼”

    “是是是。”老婦人陪着笑臉,“公子說得是,是老身糊塗了。”

    這裏賣得甜酒可不是楊涵瑤上回在家裏喫得甜米酒。就是上回在家喫得就是酒糟,可這甜酒其實就是不帶酒糟的甜米酒。

    味道有些甜,度數低得幾乎沒有,一般小孩子都是拿來當飲料喝得。天氣漸熱,逛了半天,能來喝上這樣一碗甜酒解暑也是不錯得。

    “老人家,就給我們上幾碗甜酒吧,給她們也一人來一碗。”楊涵瑤指了指隔壁桌上的月溶與杏兒。至於跟着的婆子與車伕,自到了店鋪,就被方襲陽留在那裏,美其名曰:監工。

    她可沒興趣讓一個婆子與莽漢跟在自己身後轉悠,這會影響她“佳公子”的形象得。

    一聽楊涵瑤這話,那婦人頓時笑開了花兒。一下賣出去四碗酒,看這兩位公子打扮不俗,定也會有幾個賞錢把

    她連連點頭,剛直起腰,便扯着嗓子對着那邊還在忙碌的女子喊道:“佩兒,你這個小浪蹄子,怎麼這麼沒眼力勁這兩位公子可是貴人來着,手上有的是錢,還不過來把酒給倒上再可着新鮮的果子,豆子什麼的盛兩盤來。”

    婦人的話音剛落,楊涵瑤與方襲陽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這婆子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聽着真刺耳。

    不過楊涵瑤的養氣工夫一向不錯。而方襲陽雖然脾氣不大好,可以她的身份也不能與這婆子計較,因爲也就是皺了下眉,沒有說其他。

    “就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聽着很是甜美。再一看人,楊涵瑤頓時有種見倒前世大明星的感覺。

    聲音的主人年紀不大,頂多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可是自從楊涵瑤來到宋朝以後,見到的女子最高的也不過一米五幾,可眼前這位少女身高目測一下起碼有一米六八左右,人站在那裏,很有一種鶴立雞羣的味道。

    再看臉盤子,簡直就是章子怡的翻版啊但是臉部的線條卻不像章子怡那麼有棱角,要稍微柔和一些,這使得她看起來越發的美麗,很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雖然穿着襦裙,可就這樣看一下,便知道這個女子有一雙修長的腿,再加上細細的腰身,簡直就是天使臉蛋與魔鬼身材的結合。

    就像後世的模特般,有着足以讓所有女人嫉妒的外在條件。

    那個名喚佩兒的女子將酒倒上,端到了方襲陽與楊涵瑤面前,笑了笑說到:“二位公子請慢用。”

    方襲陽道了聲謝,便急吼吼地端起酒碗,走了半天路,早渴了。哪知才喝一口,便見她“噗”得一聲,剛喝下去的酒全部噴了出來。

    好在楊涵瑤沒坐她對面,否則就得被噴了一臉酒沫子了。

    “姐兄長,你這是怎麼了”

    方襲陽把酒碗往桌上用力地一,臉色陰沉了下來,“老婆子這是什麼酒這還是酒嗎你這酒裏摻水了吧”

    那婆子一聽便慌了神,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名叫佩兒的少女,扯着嗓子罵道:“佩兒,你個小浪蹄子。平日裏不好好幹活,儘想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你怎麼把這酒端上來了”

    說着又是彎腰又是鞠躬作揖的說道:“兩位貴人不好意思,我那大侄女糊塗,拿錯酒了。”

    楊涵瑤與方襲陽對視了一眼,紛紛展開手中的摺扇扇了下,楊涵瑤注意到那個叫佩兒的少女,只見她臉上帶着一絲嘲諷,甚至是有些桀驁不馴,冷眼瞅着那婦人說道:“姑媽,你這是何意平日裏賣的酒不就是這種酒嗎”

    她將落下的髮絲別到耳後,笑了笑繼續說道:“姑媽,難道給貴公子喫的酒和給那些窮酸漢們喫的酒有什麼區別嗎”

    方襲陽與楊涵瑤對視一眼,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那婆子被自家侄女點破了門道,頓時臉漲得通紅,伸手就去擰那少女的耳朵,嘴裏罵道:“你這小浪蹄子,賠錢的東西剋死了你爹媽又想來克我嗎我讓你頂嘴,今天晚上你給我睡柴房,沒有你的飯喫”

    楊涵瑤詫異地望着眼前的婦人。本來見她收拾得清爽這才坐下喫碗酒得,而且看她的樣子也是慈眉善目。可沒想到現在居然是這個樣子,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姑媽,我不是賠錢貨。我沒有白喫你家的飯。我給你幹活了,我乾的活足夠抵我的飯錢了。”

    那婆子聽得更來氣了,手用力地在那少女身上擰着,“我讓你頂嘴你擺那臉給誰看竟敢給我甩臉子,你本事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有本事滾出我家去,別死賴在這裏不走啊,你個掃把星,賠錢貨”

    那少女也是硬氣,這樣被那婆子又擰又打,外加難聽話一堆,居然愣是昂着頭顱,任由她打罵,既不還手也不哭鬧,看得楊涵瑤與方襲陽暗暗點頭,內心紛紛想道:“女漢子女壯士啊”

    “姑媽,你再打我,我可就要生氣了,你知道我是練過武的萬一不小心弄疼了姑媽我可賠不起。”

    方襲陽一聽眼睛亮了,這位女壯士練過武豈有此理,我輩習武之人竟被一個刁婦爲難成這樣,不行,我得說幾句。

    哪知她剛一站起來就被楊涵瑤按住了她的手。楊涵瑤衝着她微微地搖了搖,低聲說到:“姐姐,且再看上一看,這姑娘我看機靈着呢。”

    方襲陽一想也是,於是便耐着性子做了下來。瑤兒妹妹說得對,人要活出個頭,必須得靠自己。現下,自己是可以替她解了個圍,可若她自己沒本事,本就是個可欺之人,自己現在幫了她又有何意

    看這婆子兇狠地樣子,自己現在幫了這個姑娘,沒準回去要受這婆子多少氣呢。那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做了惡人

    方襲陽慢慢坐回到位置上,這會兒也不嫌棄酒難喝了,慢慢搖着扇子,慢慢端起酒碗,慢條斯理地說道:“賢弟,這酒雖摻了水,可這天氣炎熱,你我也就將就用着吧,就當是喝了白開水了。”

    “兄長言之有理。”楊涵瑤呵呵一笑,端起碗也爽快地喝了一口。

    這時邊上看戲的人越來越多了,小小的酒鋪子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人們紛紛議論着。

    “噯,這陳老婆子又在虐待她大侄女了。”

    “就是,就是。要我說這麼好的閨女怎能嫁一個瘸子呢這陳婆子也太黑心眼了。”

    “誰說不是呢自家的大侄女父母雙亡,千里迢迢的來投奔她,天天起早貪黑幫她家幹活,只圖口飯喫。就這樣,這老婆子居然還想把這樣的好閨女嫁給城西那個爛瘸子。”

    “我呸什麼姑媽我看這陳婆子比那勾欄裏的老鴇子還黑心”

    “就是啊城西那爛瘸子仗着家裏有兩臭錢,平日裏就沒少幹生兒子沒屁眼的爛事。也是這小陳氏命苦,怎麼就被那個人給看上了”

    “陳婆子也真是得。住這城裏的人誰不知道那爛瘸子的事別人家都是避之不及,她倒好,爲了三十貫錢竟把嫡親的大侄女往火坑裏推。”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不少人就差沒把手指頭戳到那老婦人臉上去罵了。看來這老婆子很不得人心,而且看起來幹了不少不是人乾的事兒,搞得民憤極大。

    “我呸”那老婆子被人罵得漲紅了臉,可這人也和那何氏是一個單位裏出來得,臉皮端着厚,忽然大吼一聲罵道:“你們他娘得統統放得都是狗屁”

    她雙手叉腰,氣勢驚人,伸出手,指着衆人罵道:“瘸子怎麼了恩你們倒說說瘸子怎麼了人家何公子家財萬貫,不就是腿腳有些不便麼我家佩兒嫁過去可是正頭娘子,以我家佩兒的條件能嫁到那樣的人家做正頭娘子,可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這怎麼叫我把侄女往火坑裏推了”

    那婆子越說越氣,“我呸”她狠狠地唾了一口痰,“你們這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瘸子,呵呵”

    她桀桀地怪笑幾聲,陰陽怪氣地說到:“瘸子就不是男人了你們除了腿比人家靈活些還有些個啥一幫死矬的窮鬼,盡說風涼話。說別人瘸子,別人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少,沒準那兩條腿是不大好了,可還有條腿特別來勁呢你們就眼紅吧”

    “我呸”一個漢子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罵道:“好不要臉的婆子,這話你都能說出來不愧是我孝仁坊第一潑婦你還強詞奪理個啥還正頭娘子那何瘸子家裏的正頭娘子,沒有十七,也有十八就你這樣睜眼說瞎話的污糟婆子,老天爺就該下道雷劈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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