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膳食娘子 >193.第193章 各方反應(二)
    楊涵瑤循聲望去,見一箇中年男子在一羣衙役的看守下,雖未上刑拘,可那樣子也就那個意思了。

    那男子與何瘸子張得有幾分相似,都是一臉猥瑣相。楊涵瑤還真有些搞不明白,在宋代當官可是講究相貌的時代,否則會影響朝廷的臉面。

    一般來說,要麼就是玉樹臨風,要麼就得醜得有特色,被稱爲天賦異稟之像。

    這何押司吧,人雖醜可沒到了天賦異稟的程度,難道對於非編制人員的要求不是那麼高

    那也不行吧,換作自己絕對不用此人。自己雖非外貌協會得,可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一看這何押司就是個狡賴奸猾之徒。

    自己若是他上司,絕對不用此人。看面相就是心術不正之人,用了得扯後退。

    這不,他的上司縣尉大人一看到這廝兩眼就直冒火星子,若不是礙在周圍還有通判廳的衙役在,估計早就不顧形象地衝上去扇人耳光子了。

    打是不能打了,可好言好語也就甭想了。縣尉大人陰沉着臉,陰陽怪氣地說道:“何押司這是要升官發財了,以後本官少不得也要看你得臉面。同僚一場,可別忘了在縣丞那兒替本官美言上幾句,也好讓本官沾點你的光。”

    何押司一聽這話,頭上的汗更多了。隨同通判廳差役一起去的還有縣尉廳的人,他已打聽清楚原委,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可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桑梓遠居然行事作風這麼狠辣,要麼不動手,這一動手就是要人的命啊

    他再看縣尉身後那個被人攙扶着的人,在兒子的描述中他已經知道名滿天下的桑梓遠乃是一十歲稚童,他哪裏能想到啊,一向自認謀略過人的他,竟會栽在一個孩童手裏。

    再看桑梓遠現在那副慘樣,他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不管這人的傷是怎麼來得,可他心裏很清楚,別人今天是要把這個屎盆子硬扣在他頭上了。

    人還沒走到縣尉跟前,腳下一個踉蹌,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大人,卑職冤枉啊”

    “哼”楊淵冷哼一聲,“冤枉不冤枉地自由通判大人與知州大人定奪,現在還是快走吧,何大人”

    一聲“何大人”叫得何皋蘭心尖發顫,他連滾帶爬地爬到縣尉跟前,想想縣尉現在也保不住他,只得又爬上前幾步,在楊涵瑤跟前把頭磕得咚咚直響,哭喊道:“先生,先生,是某有眼無珠,驚擾了先生,還請先生饒命啊”

    楊涵瑤冷眼瞅了他一下,又回頭看看史文博身上的傷痕,自己這傷是弄虛作假,可史文博身上的傷痕可是實打實得。

    史文博的那些傷口自己檢查過了,都是用鞭子抽出來得。史文博一個文弱書生,且又有重病在身,好不容易這幾日慢慢調養過來了,卻又遭了這般折騰,情況很不樂觀。

    自己此間事了,卻要在家附近找個地兒安排史文博住下,一旦人發起高燒,那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裏,楊涵瑤的目光越發寒冷,冷得就像臘月裏的冰刀子,狠狠

    地刮在何皋蘭身上,使得何皋蘭越發膽戰心驚,衣服都被汗水給潤了個透。

    楊淵也懶得在這兒看他演戲,知道今個兒自己要因爲這人倒黴了,到了現在也有些豁出去的味道,冷冷說道:“還杵着做什麼通判大人等着呢來啊,將他帶走”

    說着一羣人架起軟如一攤爛泥的何皋蘭,走到車旁,一個通判廳來得衙役怪聲怪氣地說道:“請吧,押司大人。”

    見何皋蘭不動,他們幾個粗魯地把他架上車,命人看管好後,隨即轉身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對着楊淵和楊涵瑤說道:“大人,先生,請。”

    楊淵整了整官服,又對楊涵瑤做了個“請”的姿勢,楊涵瑤笑着點了點頭,知道這縣尉大人無辜,心裏盤算着等會兒得想個由頭讓這位大人免受責罰纔是。

    閒話不多說,一行人坐上車便朝通判廳使去。而至於知縣大人那兒,自然有另一撥人前去通知。

    初夏的江南梅雨下過一陣熱一陣,方左卿辦完了工,剛到後堂見方襲陽回來了,便拉着女兒爲他講解今天楊涵瑤所說課程的內容。

    才說了一半,忽然一個衙役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滿臉驚慌失措,哭喪着臉大喊道:“大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呀”

    方左卿臉一板,喝斥道:“哭哭喊喊地成何體統”頓了下又問道:“何事這般驚慌”

    那衙役也顧不上形象了,忙說道:“大老爺,通判廳來人了,說是通判大人傳喚老爺前去。”

    “什麼”方左卿驚得呼啦一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手裏拿着的毛筆也從手中抖落,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弄出大片污跡。

    電光火石間,方左卿已在腦海中把自己上任晉陵以來做得事都回憶了個遍,實在想不通自己有何失德失政之處,可越是想不出,他就越急。

    前面就說過,通判乃是一個州郡的監督官,一般事不會這樣慎重的派人傳喚,若是大的刑事案件自己這個做知縣的也沒理由會不知道。

    既然排除了種種可能後,那剩下地便只有一種了。自己某些地方做得不當,被通判盯上了,現在傳喚自己去,說明這案件自己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裏,方左卿頭上冒出了冷汗,腳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臉色蒼白,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

    他自問爲官以來還算清廉,雖偶爾收些商人的孝敬,可開得方便之門極小,都沒有觸犯到律法,在這年頭,他已是大大清官一枚。

    雖說能力有限,可這官德還是說得過去得。每到一地,臨走時也會收到那麼幾頂萬民傘。

    雖說不多吧,可至少說明這位老爺在任上雖沒有什麼改善民生之舉,可起碼也沒擾民,端得是中規中矩。

    可就這樣,自己也會被通判廳給盯上了方左卿越想越害怕,他到了這把年紀還在做着縣官,已對仕途沒有太多的想法。

    最大的奢望不過也就榮休前能升上個一級,然後風風光光的衣錦回鄉,唯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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