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李氏眼眸一暗,可隨即又露出驕傲的神色來是啊,自當大姐兒死而復生後,受了太上老君的點化,就是要來普渡衆生得。
自己這般憂心若讓大姐兒看見,她還如何完成仙師的志向自己豈不是給大姐兒託後退嗎
想到大姐兒有仙人點化,又被賦予一身學問,仙家這般做自然是要大姐兒代替他們行走人間,慈悲普渡世人困難。
這樣的大姐兒她應驕傲纔是大姐兒是仙人弟子,自有仙家庇佑,自己過濾了
“哥兒說得對,是親孃太擔憂了走吧,咱們回家。月溶,欣溶,來,跟老婆子做些好喫得晚些咱給大姐兒送去”
“噯,老夫人”兩個丫頭脆生生地應着,頭擡得高高地,莫不爲自己的主子感到驕傲
“楊家大娘這就對了來來來,我等也別閒着這些軍士是爲了趕走那些潑皮,大姐兒一馬當先,咱們同住一個村得,也該有力出力,有錢出錢,別給大姐兒託後退”
李德仁大聲宣佈着,“咱們也做些喫食去勞軍”
“好嘞,都聽甲正得走,回家,回家,做些喫食去大姐兒給咱李家村掙了臉面,咱也別拖後腿”
“我家糧多,我願出五石糧”李三看到此情景忙大喊道。
衆人一愣,這個摳門鬼居然願出糧五石所有人擡頭看天,莫不是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三也是咬着牙說得。現在他可不敢再去恨楊涵瑤了,或者說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格去恨楊涵瑤了。
畢竟皇后的賞賜都下來了,他還敢去得罪楊涵瑤麼而此刻他們一家在李家村的處境很不好。
雖然不愁喫喝,可大家都把他們邊緣化了。說難聽點,他們一家現在好比村裏的幾隻臭蟲,大家都離得他們遠遠得。
眼下這樣好的機會,李三琢磨一番後覺得不能錯過。既可以釋放出他們錯了的信號給楊涵瑤,又可以緩解下自己一家在村裏的尷尬地位。
而且現在靜下來心來想想,其實楊涵瑤這人肚量還是很大得。自皇后旨意下來後,自己一家雖想去道歉,可因着面子問題一直沒去。
可也沒見楊涵瑤來找他們麻煩,如果不借此機會再表現下,那麼不用楊涵瑤收拾他們一家,他們一家也該絕緣於李家村了。
何氏也是早想明白了這點,儘管心裏還有些疙瘩,可形勢逼人,現在的楊涵瑤已是她惹不起得了。
既然惹不起,那還是想辦法巴結着吧。畢竟那啥,連皇后天子都欣賞的人,他們得罪不起啊
李德仁摸了下鬍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樣李三,最後說道:“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家都散了吧,既然李三出了五石糧,咱大傢伙也不用做了。”
李德輝點頭道:“不錯。大家家裏有富餘得就拿些出來也算表
這廂李家村在籌糧勞軍,柳芸娘接到了楊涵瑤的話,立刻做了安排,隨後匆匆趕往常州商會臨時辦公地,先見了遊學富說明來意後,再由遊學富安排,通知各個股東前來開會。
至於離着遠得也沒關係,反正無錫張家,宜興孫家都派了家裏的小輩在常州長期待着,有一部分代表他們的權利。
一時間,整個常州都忙碌了起來。楊涵瑤匆匆趕到州治所,稟明來意後便進了州治所大堂。
而唐世川早已在那兒等候,隨行得還有一干學徒。楊涵瑤與王安石稟明來意,便又匆匆趕往軍營,準備去救治傷員。
王安石與王雱等人也一同隨行,等到了軍營,也顧不上客套,王安石交代了幾句,韓正軍便領着楊涵瑤一干人等前去救治傷員。
此刻常州城裏大大小小的郎中大夫以及軍中軍醫已彙集一堂,正在對傷員進行醫治。
楊涵瑤看到這場面,立刻皺眉,喊道:“都停下”
衆人一聽這聲音都停下手中活計,詫異地看着楊涵瑤。有人認出了楊涵瑤,問道:“可是桑先生當面”
楊涵瑤點頭,拱手道:“在下正是桑梓遠。”
衆人覺得奇怪,桑梓遠來這兒作甚對了,聽聞桑梓遠有一手絕活,可把人的皮膚像縫衣服那般縫合起來以減少流血與加快傷口癒合。
難道他今個兒前來是要在這麼多人前施展縫合術衆人一陣驚異,隨即又激動了起來。
桑梓遠這般作爲,說明是願意教他們縫合術了衆人眼睛頓時變得賊亮。
這年頭,醫者也是對自己手裏的醫術心得掩得死死得,輕易不肯示人。
而桑梓遠今個兒要當着這多人面來給士兵治傷,他們豈不是又可多了一個絕活了
“諸位請恕小子無禮,客套的話咱就不說了傷員急需醫治,若大家信得過我桑梓遠的話,請按照我說得做”
人雖小,可說得話卻不容旁人質疑。衆人也沒什麼想法,畢竟這是連天家都下旨恩賜的人,且名望在那兒。
而且都想學縫合術,因此就算被一個小人兒指揮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牴觸,只對馬上要學到的手藝而感到興奮。
“韓將軍”楊涵瑤拱手說道:“請將軍找些士兵來,再搭一些帳篷出來。”
“先生,這是爲何”
楊涵瑤雖然着急,可這事也必須得解釋清楚。耐着性子說道:“傷有輕有重,自當從重傷員先救治起。”
“現在大家找些布條出來,要紅,綠,黑三色布條。系紅布條者代表病情嚴重,危及性命者;黑色,嚴重但還不至於立即斃命者;綠色,受傷較輕,可行走者。”
“一定要甄別清楚傷者傷勢由重到輕,一一醫治。搭建帳篷外也要對應此此法,在外繫上不同顏色以便大夫甄別”
說完深施一禮道:“多救一人是一人,有勞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