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姑娘着實悲催哦
她現在都感覺自己快人格分裂了真實的性情被壓抑掩埋,總要戴着一副假面具示人,若說這世上最大的僞君子是誰那定是她楊大姑娘無疑
來這宋朝一年還不到呢,自己這心智成長一下就翻了好幾倍,天天心裏盤算着,要怎麼樣增加自己的名望,增加自己的話語權,簡而言之,就是怎麼樣撈取政治資本。
坑爹的是,她還得時時注意着自己的身份,一不能被人看出自己是個魂穿妖孽,得夾着尾巴,收起真實本性,謹守各種禮節,裝得比古人還像個古人,就差沒超凡入聖,真成聖人了。
在家時,她還敢略微放肆些,可也僅此而已了。真要作些什麼大動作那她也是不敢得。畢竟楊李氏帶了自己附身這主十個年頭,眼下雖被自己的鬼話糊弄住了,可若是自己再出格那麼一點點,沒準老太太就該起疑心了。
因此,楊大姑娘哪怕在家那也是比較謹慎得。特別是現在家裏人多了,那她就更不敢太過隨心所欲了。
宮裏出來的那些人可都是人精,若這些人起了疑心,回頭跟自己去京城時,找個機會跟皇后說點什麼,那自己可就危險了。
古人迷信,哪怕是知識分子們嘴上說着“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話,可心裏不敬畏天地諸神的又有幾個
連孔聖人不都說要敬鬼神而遠之麼看見沒,這帶着一個“敬”字呢就這一字,已足夠說明問題
而皇家的人一旦對你起了疑心,嘿嘿,那就等着被弄死吧。不管哪個朝代,只要是那門檻子裏的人,那疑心病就不是一般的重。
只要被盯上了,哪怕只露出一點點苗頭,那基本也就是個活死人了,被宰那只是時間問題。
到了這個時候,不管你有多大的聲望,不管你佔着多大的理兒,也不管你之前做出了多大的貢獻,總之一句話:“君要你死,你就得死”
自覺點,自己盡忠去吧你若不自覺,你也可以來個疾病纏身,忽然暴斃啥得。反正第二日詔告天下時也就一句話的事,簡單着呢
某某縣主忽得惡疾,藥石無數,終迴天乏力,是夜歿了
被逼着死了,好人還得他們做,這想想都覺憋屈啊所以咱還是老實點吧,就當是鍛鍊演技了。這不是一個合格政治家起碼的素養麼
要命就得繼續裝下去直到任務完成的那一刻狄青這大能耐,還不是因着燒個火就被解甲歸田了他這還是命好得,遇上的是仁宗
瞧瞧在他之後的那些武將,能耐越大死得越慘。岳飛不就是如此麼追其原因還不是因爲嶽大人太真性情,太實在了
天天喊着迎回二聖,二聖沒迎回來,他被皇帝猜忌上了。那麼大的功勞,還是樞密使,說弄死就弄死了,要沒趙構的授意,就秦檜敢弄死岳飛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所以面對韓世忠的質問,他除了對韓世忠說“莫須有”之
外,還能說啥
宋朝的武將過得那叫一個悲催。有能力不行,沒能力也不行,總之好男不當兵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得。
宋朝的武將因國策而被當成賊人一樣防着,可宋朝對於女子干政之事也極爲敏感。都是吸取前人教訓嘛
也就劉娥老太太能耐大了一些,在這樣的嚴密防守下還能冒出頭來,着實了不起。
說實話,劉娥若是有武則天,呂雉之狠,那她必將成爲中國第二個女皇可惜老太太有武則天之才,卻無武呂之狠。總天真地想着,我不殺人,你們讓我過把皇帝癮就行。
問題可能嗎想過皇帝癮就您這心慈手軟得別做夢了因此被劉娥老太太這麼一弄,大家對這事更是警覺了起來。
之前那個意外可不能再發生了。所以宋朝對於後宮女子的管制極爲嚴格。莫說是嬪妃了,就連皇帝的女兒們那也是被警惕監視的對象。
所以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楊涵瑤若想完成系統任務,除了劍走偏鋒,小心翼翼地搞僞裝,她還能有啥法子
世人都道她謙和有禮,恪守聖人言,哪怕成爲縣主後,那也是不驕不躁,待人處事一如往昔。從未因身份改變而變得目中無人,囂張跋扈。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絕對的道德楷模啊
可若問楊大姑娘此刻最想做得事是什麼那她保證會回答:在月黑風高之夜,可否容我放肆一回給個山頭做舞臺,讓我高唱一曲“忐忑”可好
心裏藏着“魂穿附體”的驚天大祕密已經夠折磨人了。可比起第二個問題,如何安全合理撈取政治資本,掌握一定話語權得話,顯然後者要複雜得多。
畢竟第一個問題,只要自己謹慎些,就不大可能會出啥問題。可第二個問題就不同了,這不是光謹慎就能解決問題了。
沒有任何政治經驗的楊大姑娘必須得時時刻刻地琢磨觀察,不斷地動腦筋,甚至還得翻史書,通過這些記載,來加以分析,總結經驗,以填補自己這方面的不足。
誰讓她前世就是個絲呢還是個纔出校門,工作了才一年的絲。這幸好她還是去幹了直銷的行當,個人能力在這一年內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否則就剛出校園那會兒,她估計纔來沒多久就被人當妖怪燒死了。
不到社會上碰碰壁,那是不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得總之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誰與爭鋒的那種心態。
就這心態,別說禮法森嚴的古代了。就是在後世,那也是到處惹人嫌的角色。自己剛踏上社會那會兒,不就是這狀況麼
再說說前世的家境。她即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父母很普通,家庭很普通,她這個人也很普通。若放到人羣中的話,那就是隨即淹沒不見的那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就這樣的她,八輩子也跟撈政治資本這事搭不上邊啊更別談什麼政治才能了就是個大蘿蔔屬性,咋可能長成個梨